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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宗师之器

    “这两个相同的方鼎内有相同量的水,你们就比谁在不触碰鼎的情况下,让里面的水完全消失。”南宫袂双手背于身后,一副出题人该有的模样。

    “这有何难,我一剑便能将鼎内的水引出。”

    “还不能沾湿其他东西比如地面。”南宫袂又补充到。

    男子想了一会儿,就问可以开始了吗,估计是想到了法子。

    南宫袂点头后,他没有片刻停留,一把通体墨色的剑出鞘,修长剑身可能只有两指并拢那么宽,看上去很容易折断。

    在男子运功的带动下,墨剑飞出,竖直插到鼎中水内,不多时鼎内的水开始沸腾。

    那剑就像一根加热棒,他打算把大鼎内的水全部蒸发!这是有多么深厚的功力。

    “你的意思是要我把水喝了吗?”

    站在另一个鼎旁的秦陌一脸死相地看着身边的南宫袂,可能她就是故意想看自己出丑的。

    “哪有,公子你可得快点,不然他鼎内的水就没了。”

    说罢,她又凑到秦陌耳边低语一番。

    原来一切都在南宫袂的算计中,她不光牙尖嘴利,鬼点子也多。

    秦陌取出龙渊,剑划破风的声音悠远清寒,如在岁月的洗礼中吟唱了千年,原本就阴郁的月隐乡又添了几分凉意。

    “你这是什么剑!”

    另一边的男子也敏锐地捕捉到了此剑的独特气息。

    “无名小剑,何足挂齿。”南宫袂帮秦陌回道。

    秦陌将龙渊深入水中,平静的水面开始扰动,剑也不自觉地随之搅动,水面出现了个漩涡,犹如一条盘旋的冰龙,对深水充满了渴求,在贪婪的一番戏水后,鼎内开始平静下来,先是面上凝结了一层冰晶,渐渐地,秦陌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传到剑柄,再想摇动龙渊却不能让其移动半分,鼎内的水完全结成了冰!

    “停!比试结束!”

    南宫袂立马终止了比赛,她看见此时另一边的鼎内已经只剩一半的水了。

    “你输了。”

    “不可能,我都还有那么多水,你们不可能已经结束。”男子召回湿淋淋的剑,直接在布衣上一抹,又顺势将它插回剑鞘,动作连贯自然潇洒至极。

    秦陌拔出龙渊,附带着一块巨冰,举起来就是一支大号冰棍,转而把鼎放倒,里面空空如也。

    “你们!”

    男子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原来自己不经意间已经落入圈套,她只说让鼎内水消失,自己也就一心想着让水消失,谁知秦陌直接把水化作冰,真是输的一塌糊涂。而秦陌手中这把名为龙渊的剑,自带冰寒属性,不需要秦陌有高深的内力,也能快速凝水成冰,看来这真是捡到宝了。

    “能在如此短时间内,把一口鼎内的水结冰的人,我还没见过。”他对秦陌的功力表示严重的怀疑。

    “能在如此短时间内,蒸干一半水的人,你是第一个。”南宫袂回敬道。

    “请问这位兄台来自何方,位居何职?”他好像对秦陌产生了兴趣。

    “呃……我故乡在那遥远的地方,担任……高中生。”

    “高中生?九州之内我倒是没有听说过此等职位,既然兄台不愿说那我就不问了,愿赌服输,后会有期。”男子又施了一礼,转身便走。

    “等等,我想你忘了一件事。”

    他迟钝地转过来,表情有些尴尬,应该是蓄意逃跑被发现的那种尴尬。

    “敢问……姐姐,尊姓大名。”

    “我乃开阳门下一普通弟子,你以后只管叫我姐姐就对了。”南宫袂笑道,这人逗起来倒是挺好玩。

    男子自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转身离开,有话说不出来。

    虽然是个莽撞的习武之人,但说话算话,加上他那一身炉火纯青的功夫,倒也算个人才。

    “这次多亏了袂儿,不然这里又要被他弄得天翻地覆了。”回到夕月楼上,开阳对南宫袂赞赏有加。

    “师傅你还不知道她那张嘴,可没人能讨得半点便宜。”

    说话的这个开阳门下穿绿衣的弟子叫“翡”,倒是个很奇怪的名字。

    “说到底还是天下男人都一副德行,见到人家漂亮就乱了分寸。”

    南宫袂这话,说的在场的三个男的面面相觑,特别是开阳先生,老大不小的人了,听到这话还有点不自在。

    “噢,除了秦公子。”

    南宫袂又加了一句,这到底是讽刺还是维护,这么一强调反倒让秦陌更不自在,而且他每看到南宫袂就会不自觉的想起姜乐媱。

    “其实我也乱,你不用维护我。”秦陌心中默念,其实她说得有些道理,只是有些话别说的那么不留情面才好。

    “都是虚名惹的祸啊,然而年轻人总是不能参透这一点。”开阳先生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说这世间存在着一个名叫“神兵十录”的东西,准确的说是一种次序,兵器的次序。上面记录着一段时间内天下排名前十的兵器,种类还不能重复,也就是十录中只能存在一把剑,每二十年重排一次,自十录开创以来这已经过了十九代,也就是快四百年历史了。

    天下习武之士通过比试来决定名次,最终选出当下十种最强的兵器,刚才那个男子应该是为了争夺神兵十录当中剑的那一席之地而来。

    历代名列十录中兵器的主人,都会受到各国势力广泛的关注,这也是很多出身贫寒的人一跃而上为君侯效力的一种方法。

    开阳取出一把剑搁在桌上,那是一把从头到尾皆是白色的剑,泛着虚幻的白光看上去是那么不切实际,仿佛手一碰就会抓空。此剑一出,像横贯天际的一道白虹,圣洁之光一扫先前的阴霾。

    “此剑名曰白虹。”开阳介绍道。

    “白虹?聂政刺韩傀用的那柄剑!”南宫袂激动地说。

    “正是,也是十几年后哀侯灭郑用的剑。”

    他们在说什么秦陌都听不懂,好像古人聊起剑来有说不完的话,就像现代年轻人聊网游一样。

    南宫袂解释了一番,秦陌大概知道了聂政是以前韩国的一位勇士,用一把名叫白虹的宝剑刺杀了当时的韩相,从此白虹剑声名大噪,后来也是这把剑,随着韩哀侯出征郑国。白虹被韩国奉为“勇者之剑”。

    “也就是说你是当下韩国公认的勇士咯?那为什么不与他一战?”秦陌问。

    “首先我不是什么勇士,此剑几经辗转落入我一位老友手中,然后又转赠给我的。”说到这里开阳眼中流露出一丝感伤,“其次我若又胜了他,这月隐乡今后就不得安宁了,还是避而不见好。”

    言下之意开阳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他也不可能故意输给那个人,一旦被看穿,这是对一个习武之人极大的侮辱。

    “师傅,张大人来了。”

    这时一个蓝色魅影出现,拂烟眉凝香脂,金珠钗玉额饰,一袭深蓝长裙如海洋般深邃。

    开阳立刻起身,蓝衣女子和翡也随之离去。

    “师姐!”南宫袂兴奋地叫道。

    那女的回头看着南宫袂亲切地一笑,并将食指放于红唇前示意南宫袂别出声,举止亲和自然,与她那拒人千里之外的盛装形成不一样的感觉。

    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你不是说你师伯都只收一个弟子吗?”刚听这个女的也叫开阳师傅,秦陌问起来。

    “是啊,可师伯这不是以我们宗门的名义收的弟子,到现在他一共收了三个弟子,分别教了他们不同的本领。”

    其实想要区分隐世宗门和这些入世流派最好的方法就是看那七件玉器传给了谁,宗内称之为“宗师之器”,就像南宫袂师傅留给她的一枚玉戒指,得此玉器的可以叫传人,而其他的同辈之人只能称作弟子。

    原来开阳对这些所谓的弟子还有所保留,并没有倾囊相授。刚才那个叫翡的男子是最小的弟子,那个女的是他师姐,代号叫“蝶”,因开阳第一次见到她时,周身环绕蓝色的蝴蝶而得名。还有他们的大师兄,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成天迷恋于武学,来去无踪,代号为“枫”。

    “各位,师傅还在和大人商议要事,请随我去你们各自的住处。”跟去的蝶不一会儿又回来了,说师傅吩咐先给客人安排住宿,随后翡也跟了转来。

    出了夕月楼,绕墙外围顺着青石小道走大约十分钟,走出了先前遮蔽众人视线高耸的断块山范围,首先看见的是一座气派的楼阁,不高但装饰华美,碧绿的瓦片金色的檐,依靠在山脚。

    从这面看上去,绝壁上长着棵棵青翠的劲树,有的树根都是裸露在外,经受风吹和日晒,却还是为鸟群保留栖息的场所。那密密麻麻在树间穿梭的鸟群就是刚才在远方看到的那些来去迅疾的鸟吧。

    “听说世间有一种体型小巧,速度迅捷的鸟,全身长着青绿的羽毛,栖身在山崖,嬉戏在水上,由于速度太快不易捕捉,王室总是出高价悬赏于民,愿得一二以供观赏。”南宫袂看着那把岩壁染成青绿的鸟群若有所思的说。

    “就是这种名叫‘翡’的鸟,我的名号就是师傅依照它命名的。”

    “我知道,我在给秦公子讲呢,你插什么嘴。”

    “你……”

    翡拿这个同宗不同师的南宫小师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