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落之前,驻扎在老城各处的东宫卫队都接到了一道命令,那就是所有官兵在翌早上起来时均要洗澡,不得出现恶臭况。
众缺时都以为这是东虏大军围城,太子爷要视察部队,不然按照部队的惯例,都是在落之后洗澡休息,早上只是简单洗漱而已。
靠近城墙的宅院都已经被有偿征用,跟租房一样,不过租期有半年之久,到期东虏若是还不退兵,那就自动续租,租金比市价高两成,而且支付的是现银。
有的宅院作为营房,有的作为仓库,有的则作为浴场,专门供轮换下来的官兵洗澡之用。
在入秋之后,京城由转凉,为了防止感冒,伙夫开始遵照命令提供温水供众人洗澡。
晚上洗澡能解乏,这是常识,但早上洗澡那就只能是为了面子上好看了。
人要洗澡,衣服也要换新的,东宫卫队的特点就是上面的命令必须执行到位。
等集合完毕,这些官兵便要替下值夜班的战友。
理论上,其实夜班比白班更安全。
因为东虏几乎极少选择在夜间攻城,他们也害怕误伤。
一旦出现大规模的误伤况,会极大的折损士气。
换位思考的话就很容易理解了,既然己方白就能打赢,那干嘛还要夜战呢?岂不是自找麻烦?
一群人见到他们的旅长陈国威跟师长周遇吉嘀嘀咕咕了半,由于距离太远,众人根本就听不清两位上司到底了些甚子内容。
不过看旅长大人由惊转喜的表,这多半是件好事,太子爷能来视察城防况,不定还能带些酒来犒赏三军。
“全体都有!稍息!立正!过会太子爷将会派人前来犒赏我等,本将对尔等就一道命令,那便是服从安排,不得抱怨。谁若是在过程中胆敢丢人现眼,本将定不轻饶!”
陈国威已经知道了实,但并未当众宣布具体内容,因为要是了,眼前这群兔崽子非得炸窝不可,还是等人家来了再,不定不言自明了。
由于老城北部城墙,眼前只有两个营,一个是步兵营,另外一个营还是辎重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为了防御老城北部,第二旅的五千人马被分散到长达十一里地的城头上,想全员迅速集合都是不可能的事。
要不是新招了一万青壮来协助守卫,光凭陈国威手下这点人,面对东虏大军的狂攻,即便有大量先进武器,也难以长期坚守。
“旅长,是不是太子爷马上就要驾临了?”
“是啊!旅长,您先跟弟兄们透露一下啊,咱也好向下面明况!”
两个营长跟陈国威交莫逆,便打算先行打探一下,不定过会儿酒都给他们送来了。
“好事!大的好事!师长这叫惊喜!”
陈国威的答复很是玄乎,起初他也不敢相信,不过既然师长只是传达太子爷的圣谕,他也就不得不信了。
这“惊喜”果然是非同寻常……
“啥?惊喜?”
“呃……到底是何啊?”
两个营长都被得一头雾水,完全想不出来,除了喝酒、吃、领银子之外,他们也实在是想不出来了。
但很快,街头出现了一列马车,马车逐渐靠近城头,被哨兵拦下之后却又被放行了,这在众人看来,必定是太子爷派来的犒军车辆。
可是旋即便让官兵们瞠目结舌,从马车上下来的都是花枝招展的美女,从举止神态上猜测,或许是在总汇工作的。
“看见了吗?这就疆惊喜’!”
陈国威算是服了太子爷了,他加入行伍数十载,都没碰到过这等好事,今跟下面的兔崽子一起开眼了。
“不是吧?旅长!当真?”
“不可思议!切莫诓骗我等啊!”
两个营长的眼睛已经直了,脑子里出现的画面自然是本能的反应,可是他俩还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牵
“太子爷让姑娘们前来犒军!尔等都不得造次!这可是奉旨犒军,有太子爷定的规矩,谁要是敢动手动脚,那就休怪本将翻脸无了!”
等陈国威完,一群人不直接傻眼。
不让动手动脚,那不就成了光看过眼瘾了吗?
何来犒军之啊?
这可是太折磨人了!
官兵里的不少人也是过来人,从未听过光看就算是犒赏的。
那这等犒赏也未免太贵了吧?
可不可以换些酒来吃啊?
这些至少是偿得到的啊!
随行的仆从都是业内人士,迅速在城根地下的一处干净地带放置了大量的折叠式躺椅。
然后将屏风摆好,姑娘们便款步走到屏风后面,让在场的官兵们不焦虑起来。
“这是要作甚啊?”
“难啊!”
“如此犒军真是……”
“莫要非议!”
“是!是!且看!且看!”
能花钱进总汇享受的几乎都是营长以上的军官,下面的连长、排长的薪水不高,即便有这个闲钱,也舍不得花,那可是一宿就要砸出去十几两甚至几十两银子。
没有分外的奖金,有一个算一个,那就都只能望美兴叹,谁让自己苦大仇深,出不好,能吃皇粮有银子花,就已经是大的幸运恶了。
“排队!每排都站成一路纵队!排长在前!各班长自领各班站好!快!执行命令!”
变换队形对东宫卫队的士兵来是看家本领,军训头半个月,就练这个项目了,可是害苦了不少人,如今大伙算是驾轻就熟了。
陈国威一声令下,不到三分钟,两个营就按照他的命令站好了,一点都看不出杂乱的状况,倒是让陈国威有些得意。
“这下都明白了吧?这便是让尔等早上洗澡的原因!”
人已经到了,陈设也摆好了,谁要是还不懂,那就是个傻子,没必要参加这项心愉悦的集体活动了。
“旅长威武!”
“旅长要不您先上!”
“是啊!是啊!给的们打个样!”
“对!没错!旅长若是不行,我等再补上!”
“放!谁敢老子不行?速速给本将站出来!”
面对手下的起哄,陈国威也是笑骂地怼回去,这时候大伙都在兴头上,他更没必要为了句玩笑话而大动肝火。
师长已经发话了,只要是役打好了,守住各自的防区,那师长就自掏腰包,请他们几个旅长去城里最高赌总汇玩上三。
这可是要花不少银子,好在师长不好这个,平时其他开销也不大,太子爷的封赏都攒下来了,他们几个旅长都惦记着师长的钱包。
而这次可不是朝廷发的福利,而是太子爷给的,不走户部的账面,那这份恩赐就非比寻常了。
即便是传扬出去,遭人非议,军方,尤其是近卫营和东宫卫队也会毫不犹豫地坚决支持太子爷。
这可是自己的金主爸爸,只要太子爷在位一,他们就有好子可过。
对太子爷来,只有近卫营和东宫卫队算是亲儿子,有啥福利都会先紧着“亲儿子”来。
“本将命令你们两个混帐带头示范!大伙都看着呢!过去莫要丢人现眼啊!”
陈国威才不傻呢,这要是丢了人,事后广为流传,往后可是要被下面的兔崽子们给一直嘲笑了。
“啥?旅长?我俩带头?”
“是啊!这如何是好啊?”
两个营长也从没玩过这么刺激的项目,当着全营的面,他们也有些担心自己的实力。
“咋了?害怕了?屏风后的姑娘比城外的狗鞑子还可怕?能吃了你俩?你俩平时不是快把自己给吹上了么?就这副怂样还想娶好几个妾?男人!还是行伍之人!面对姑娘,还能认怂?哼哼!”
陈国威见状便当机立断对二人讽刺起来,这时候用激将法应该是管用的。
“旅长岂能视我等实力?咱的那些可不是吹!”
“对啊!除邻一旅那些有坐骑的,咱第二旅怕过谁?”
当着这么多手下士兵认怂,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赶紧进去!勿要拖沓,姑娘们都等不及了!”
“旅长!这钱……”
“都给老子听好了!太子爷犒军,全员免费!每人每周一次,每人总计五次!”
“万岁!”
“万岁!”
“万岁……”
官兵们都觉得此时就是自己自打加入东宫卫队以来最为幸福的时刻,太子爷真是太了解他们的心思了。
只要弟兄们吃饱喝足,守卫京城的差事就毫无问题,狗鞑子想打进来,先过他们这关再。
这个价钱相当于每人二钱银子,十个人才二两,看着的确不多,但蚊子腿也算,更何况不是往外掏钱。
两个营长以及一群连长和副连长进去之后才明白,这可真是被人家抓住了把柄,他们动也不能动,更没办法还手,完全是任人宰割。
如此犒军堪称是项目考核,而且是事关男人尊严,一旦出现差池,只怕往后没脸再提娶妾的事了。
要是连姑娘们都招架不住的话,那就只能一门心思地等着狗鞑子上门了。
两个战场,总得拿下一个才校
“嘿嘿!承让!承让!”
“你给老子等着!一周之后再行交锋!”
获胜之人满脸堆笑,失败之人却不甘心。
起初全部官兵都不服输,一个个全都认为自己神功护体,能把姑娘们佩服地五体投地。
结果却发现,在吹嘘方面,自己是专业的。在实战方面,自己是业余的,人家才是专业!
用溃不成军、一败涂地、满盘皆输这些词来形容都毫不过分,弄得在外面乘凉的陈国威都不有些错愕。
这就是自己带出来的兵?
为何如此不抗打?
匪夷所思啊!
他不知道,姑娘们老练得很,不但勤快,而且还装备了不二利器,也就是一根羽毛!
千万不要看这根羽毛,就跟手榴弹里的铁珠一样。
只有在合适的位置,才会发挥其最的杀伤!
“郎君,为何如此看奴呀?”
“那个……呃……俺想知道姐姐的买断费是多少!”
“呦~!怎么?看上奴了?”
“呃……那个词江…呃……一见……钟!对!一见钟!”
“呵呵!好个一见钟!郎君若是能拿出五百两银子!姐姐就随了你的心愿!”
“五百两!”
“是呀!郎君还是努力攒钱,好娶个同岁的女子为妻吧!”
“俺记下了!是役俺要是不死,必杀几个狗鞑子!”
“郎君真是英勇呢!姐姐敬佩直至!”
由于过于害羞,关林进去之后啥也没做,就是在跟年长他些许的姐姐聊,顺便达成了一项算是准口头的意向。
关林年幼失去双亲,由叔父将其养大,如今长大成人,苦于囊中羞涩,二十多岁还未娶亲,脸色带着一抹憨厚式的腼腆。
见到屏风后的这位姑娘,关林便觉得自己恋了,甚至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母,虽对方份特殊,但他根本不介意。
旋即鼓足勇气,向对方出了自己的心思,不过听到五百两银子的数额,还是让他忧心不已。
那就意味着关林至少要杀掉三个狗鞑子,才能将这笔钱凑齐,狗鞑子何等厉害,那是当真不易实现。
但媒约当前,感觉更是从未有过的美好,不论如何,关林都要试上一试,输了大不了一死,若是赢了,定要抱得美人归。
“哈哈哈哈!当年有吕布为貂蝉杀董卓!今有你子为姑娘杀鞑子!好好!本将看好你!”
陈国威听此事之后,便大为高兴,不忘当众夸奖几句。
战场上生死难料,保不齐他都要以殉国,故而陈国威也不好当众打包票。
真要是这子能活下来,还宰了数个狗鞑子,哪怕钱不够,陈国威也会自掏腰包为其补上差额。
自古以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重赏”可以是钱,也可以是人。
大敌当前,东宫卫队就需要这样的勇夫,数量越多越好!
不论出于甚子原因,哪怕就是为了银子,能与狗鞑子以命相搏就是好样的!
东虏大军围城,太子爷自己不投降的根本原因就是腿脚不利索,跪不下去!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晰了,只有膝盖软的贰臣贼子,才会投降狗鞑子!
城内的姑娘们都在踊跃捐款,你若是还临阵怯战,便枉为我大明男儿!
不光是关林一人这么干,两个营里至少有好几十人趁机询问姐姐的买断费。
姐姐们自然来者不拒,只管报价,至于对方能否掏钱,那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的们都给老子听好了,打死大明百姓可是不给钱。凡是留辫子的,未披甲的包衣奴才五两一个,狗鞑子的披甲兵二百两一个!牛录章京五千两起步!甲喇章京三万两起步!”
陈国威见到军心可用,便再次重申了太子爷定下的价格清单。
“宰鞑子!”
“对!”
“咱正愁没钱花!”
“狗鞑子只管过来送死!”
东宫卫队的这些人之前已经被倭军刺激了一遍,材瘦的倭军居然依靠油桶和手榴弹在旅顺一带重创狗鞑子,获得的收益极高。
来到京城便进行了空前规模的大采购,从沙发到马桶都买了一遍,可是把他们这些人给羡慕坏了。
如今狗鞑子已经自己送上门来了,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要是还赚不到钱,那真是连倭军都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