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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红叶和黑衣人说完了《推背图》的故事,就消失在淡淡的月色中,徐至伏在不远的草丛中,见三人渐渐远去,只觉得意犹未尽,仿佛这些陈年旧事就发生在昨天一样,心中叹道“真是造化弄人,我大唐在太宗时代是如此的强盛,真是百姓安康、万国来朝,就连能人异士和天道人情都站在朝廷的一边,虽然天后强悍,但人心思唐,血食不断,只一传,中宗就能复国。而如今昏君佞臣当道,战火连绵、民不聊生,即使李淳风复出,也不能改变天道和人心的变化了。”
徐至感慨了良久,心中迷惑,身处乱世,我又该何去何从呢?徐至一边苦苦思索,一边借着月光,拖着疲惫的双腿向前挪步,不知不觉又返回了白亭驿站。
只见驿站馆舍早已是一片焦土瓦砾,四周不时还散发出阵阵青烟,和焦枯的气味。只有面前的坠泪碑在月光中完好无损,徐至心中一阵酸疼,心想“沅芷要我在这白亭等她回来,现在这白亭也被大火毁坏,天下虽大,竟然无我徐至藏身之所?”
徐至只好在白亭附近的高岗上搭了一个茅草窝棚,暂时安身。一边继续采撷野果度日,一边继续等待周沅芷的消息。不觉得一个月有余,竟然毫无周沅芷和慧风等人的消息,徐至心中疑惑,思考了良久,决定只身返回蔡州城,一探周沅芷的消息。
一天清晨,徐至稍做了一些准备,头戴一顶瓦舍的毡帽,身穿一件挂衫,肩上挑了一担柴,将自己乔装成一个乡下进城卖柴火的模样。
徐至进了蔡州北门,发现城墙上的通缉告示早已除去,城门的士兵也是懒洋洋地盘问着进出城的客商。徐至镇定心智,顺利通过了城门口的盘问,进入了蔡州城内。徐至一进入蔡州城,就直奔黄王府,打探周沅芷的消息。
当徐至靠近这黄王府,发现这里的戒备比以前森严了许多,不仅府门紧闭,而且四周还加派了很多卫兵把守巡逻。徐至不知道黄王府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冒然前去探问。
徐至突然想到一个探听消息的好去处,他绕过城南的黄王府,辗转来到了城中的烟雨楼,这烟雨楼自从上次慧风打抱不平,朱存死于这里之后,客人冷清了不少,也没有以前那么热闹了。酒楼内还不时会有卫兵前来盘问,客人之间的谈论也变的非常的小心谨慎。
徐至走进烟雨楼,见店内生意冷清,随便找了一个空座坐下,向店内伙计招呼了一声,伙计赶紧应声过来招待,徐至向伙计点了一壶酒,一碟花生米,一碟豆腐干,一盘酱牛肉,故意问道“我是城外卖柴火的,往年去黄王府还可以卖一些度日,如今这黄王府戒备森严,小哥,你知道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伙计先是瞧了瞧四周,见没有引起其他客人的注意,然后才压低声音说道“客官有所不知,自从黄王驸马徐至挟持公主,还有一帮死囚大闹城防将军府以后,黄王就听从了朱温将军的计策,从徐至那帮歹人手里救回了公主,那知道这公主心中时时刻刻思念着徐至,几次想跑出黄王府去找徐至,都被黄王的门卫给堵住,后来黄王怕公主私自逃跑,就将公主锁在闺房中,朱温也以保护黄王的安全为由,在王府四周加派了人手,不断地巡逻盘查。”
徐至听了,故意叹道“那小人今年的柴火生意可就真难做了?”
伙计安慰道“小哥不用烦恼,这柴火不能卖给黄王府,也可以去集市去卖啊!”
徐至对伙计说道“小二,你有所不知,卖给集市,那价格就卖贱了啊,小人心中总是不甘。”
伙计笑道“小哥你也忒实心眼了,要说这赔本的生意,还是要说我们这烟雨楼,自从朱存将军死于我们烟雨楼后,朱温抓捕不到凶手,就拿我们酒楼泄恨,这不一天三番五次地来酒楼检查,勒索钱财,现如今哪有客人敢来我们酒楼吃饭,这生意啊,也是一落千丈,这不掌柜都愁死了,我们这些跑腿的伙计们也跟着挨骂。”
徐至见朱温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抓到凶手,这就意味着慧风和程莺莺目前还是安全的,只是不知道他们身在何方?因此故意问道“朱温将军那么厉害,怎么那个杀害朱存将军的凶手还没有抓到呢?”
伙计见酒楼好久没有一个客人进来,干脆坐在徐至的对面,对徐至低声说道“小哥,你有所不知,朱温将军的主要对手是驸马徐至,而不是那个慧风?”
徐至故作不明白,问道“是慧风杀了朱将军的二哥,朱将军应该去抓他为兄弟报仇?怎么又要对付那个驸马徐至呢?”
伙计见徐至对此事非常感兴趣,也有洋洋得意,说道“小哥,这个道理你们乡下人就不明白了,徐至是黄王的驸马,将来很可能就会取代黄王成为义军的领袖,而这也是朱温不想见到的,所以徐至和朱将军是政治上的死敌,必须要先除了。而慧风杀害朱存,对朱温而言,只是私仇,只要大权不失,多派些人手就可以轻松处理了。”
徐至故意“哦”了一声,好像明白过来,继续问道“那朱将军的这块绊脚石除掉了没有?”
伙计笑道“不瞒客官,这个小的也是刚刚才听说的,那个死敌徐至在蔡州城外被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活活烧死了,真是可惜了公主,小小年纪就要守活寡了。只是死囚慧风等人并没有和徐至在一起,这是朱温将军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徐至听了,心中痛恨朱温,久久没有说话,喝起闷酒来,伙计见徐至心不在焉,心想他可能是听腻了,也就不再继续说话,忙自己的活去了。
徐至从烟雨楼伙计的口中探知周沅芷被软禁在黄王府的闺房内,心中难过,没有想到自己的出现,会使得周沅芷父女反目,进而得罪朱温,却给周沅芷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灾难。徐至决定要想办法救出周沅芷,那怕是再见她一面,自己即使死了,也心甘情愿。
徐至再次来黄王府的附近,这黄王府地处城南,远离城中的市井闹市,四周都是桃李杨柳,环境十分优雅清净,黄巢也十分看重此地,常常在宾客面前感叹道“如果天下初定,愿意在此处安心读书养性。”,黄王府东面稍远处有一片开阔的草地,是黄王府兵丁养马操练的所在。
先前徐至和周沅芷去王府拜见过黄巢,去过周沅芷的闺房,知道她的闺房所在的位置。原来周沅芷小的时候特别喜欢习武,特别崇拜那些雄赳赳的武士,喜欢看他们在东面草地上的操练,因此她央求黄巢将她的闺房安置在王府最东端的角落里。
徐至来到黄王府东端的那片开阔地上,见这里长满了一尺多高的杂草,只有几匹老马在低头吃着草,显然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了。草地的尽头树荫处,是黄王府高高的围墙,围墙内有一座三层高的雕花绣楼,飞檐翘壁,临近围墙的窗口打开着,隐隐约约放了一盆兰花,徐至知道周沅芷素来喜欢清新雅致的兰花,特别欣赏它的朴实无华,这里便是她的闺房无疑了。但是高楼的围墙外有一大队身披细铠,手持长矛,大刀,背着弓箭的卫士在不停地来回巡逻。
徐至知道如果硬闯周沅芷的绣楼,肯定是不可行的,这样会惊动围墙外的守卫,给自己和周沅芷带来很大的麻烦,这样就有可能永远见不着周沅芷了。那有什么好方法让周沅芷知道自己就在外面等着她呢?徐至苦苦地思索着。
徐至突然想起自己和周沅芷在花神节放风筝时的誓言,两人要象鸳鸯风筝一样,天上地下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徐至禁不住热泪盈眶,计上心来,他去集市买一只相同的鸳鸯的风筝,又一次来到王府东面的开阔草地上,骑上一匹马,向东奔驰,放出画着鸳鸯的风筝,他手持细线,慢慢调节风筝的高度,直到风筝离周沅芷的闺房不远,并和绣楼窗口的高度相当,徐至抽出身边佩带的短笛,呜呜地吹起《凤求凰》的曲子。
这曲子原是西汉时西蜀司马相如见了卓文君,被她的容貌深深地吸引住了,故弹此曲引起卓文君的注意,最后曲尽其妙,好事成谐,竟然成就了一段美好的佳话。徐至一遍遍地演奏,吹奏到动情处,禁不住停住笛声,高声吟唱起来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那个歌声伴着清脆的笛声响彻云霄,竟然引起墙外卫士们的驻足倾听。再说周沅芷被囚困在自己闺房内,十分苦闷,开始还拼命挣扎,希望能引起父母的怜悯之心,好成全了自己和徐至。但是黄巢听了朱温的谗言后,狠了心要拆散这对爱侣,因此任凭周沅芷如何叫唤哀求都无济于事,周沅芷也渐渐心灰意懒,彻底变了一个人似的,呆在房中一言不发。黄巢也有些担心,只好让周沅芷身边的一个贴心丫鬟叫秋月的,将徐至在白亭不幸被大火烧死的消息透露给周沅芷,周沅芷听了,竟然昏死了过去,过了好几天才算醒过来,从此心不守舍,疯疯癫癫,神志不清了,黄巢心中难过,也无可奈何,只好让秋月昼夜不离周沅芷,怕她再出现什么意外。
这天,周沅芷正在和秋月呓语,突然听到窗外徐至清脆的笛声和高亢的歌声,不由地心灵颤动,勾起了她和徐至美好的往事,不由地听呆了,也许是心有灵犀,她慢慢地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见不远处有一只鸳鸯的风筝,在微风中正朝着自己点头微笑,远处一位少年骑着骏马手持短笛,正呜呜朝着自己吹奏起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徐郎。她赶紧探出身去,心想肯定是自己感动了上天,徐至死去的魂魄来接自己了。
秋月赶紧将她紧紧抱住,叫道“小姐,不可寻此短见,说不定是黄王欺骗了小姐,徐公子还好好地活在世上呢!”
周沅芷听了,突然明白过来,心想大白天的哪有鬼魂之说,见远处徐至不停地向自己挥手,她知道眼前的徐至并没有死。
周沅芷刚要张口,呼出徐至的名字,身旁的秋月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对她说道“小姐,你不见楼下守备森严,你高声喊出徐公子的名字,不但见不了他,反而会害死他的。”
周沅芷赶紧问道“那又如何是好呢?”
秋月赶紧说道“小姐,明天就是七夕乞巧节了,我们要想办法让徐公子收到我们的书信!”
周沅芷见秋月如此贴心,心中激动,说道“秋月,那有什么好办法呢?”
秋月笑道“小姐平时很聪慧的,怎么今天倒问起奴婢来了!真是关心则乱啊!这个方法我刚刚想好,可能会有些漏洞,我晚上还要琢磨琢磨!就先不告诉小姐了!”
周沅芷笑骂道“秋月,那太谢谢你了,你也要万事小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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