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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唯有自渡

    晚会很精彩,这次没有停电,进行得很顺利,所以晚上九点的时候,也就结束了。语冰看到了婷婷在台上的演出。她真没想到以婷婷的漂亮她竟然是站在了边边角的地方只做了配角的人,难怪她会抱怨:戏份不多,还又耽误时间学习了。可惜她不是与代倾一场。不过,就那几分钟的时间,即使站在边边角她也渴望是被人关注的吧?也或许如她所愿,代倾是看到了,倘若她与代倾是同一场。那么她所有的努力又浪费时间,怕就不觉得是冤枉了吧?只可惜不是。

    岩儿:“所以说嘛,人生,不值得……”

    他的房间里没有任何一扇窗子,所以当大门紧闭无论何时屋子也会陷入一片漆黑。

    “呐呐呐,人类啊,毁灭算了……”

    他又抽了一口烟,以污染之力作为力量来源的他并不会做任何一件伤害环境的事,而痛恨污染之力的他并没有忌掉烟酒,相反的,他越酗越凶。

    “亲情……友情……爱……爱情?操,去他妈的爱情!”

    没人想过像他这种人也会有情伤,而且还是好不了的这种,在黑暗中他掏出一面镜子认真打量着自己,而映入他眼间的,则依然是漆黑一片。

    “去你妈的人类!走喽,侵略地球去喽!”

    有一句话叫做万般皆苦,唯有自度。

    还有一句话叫做医人者,不能自医。——意识流?

    明星:我们的归宿是——死亡。

    难得在阳光下露面,今日的天气不但格外的好,对自己来说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归宿节。

    早上的阳光并不刺眼反而是温柔的照射在大地上,空气很新鲜,哼着愉快的小曲,在森林里自由的逛着,直到一片粉色的羽毛入眼,脸上写满了惊讶和不相信,却又期望着,羽毛被风吹着向前方飞去,下意识的跟了上去,感觉这片羽毛在为自己指路,一条找到她的路。

    如自己所料。

    在羽毛停下时,伸手将羽毛拾起,抬头后才发现面前有一处如同仙境里的小屋一般的木屋,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不去害怕,缓步上前,屈指半握敲了敲门。

    没有过多久面前的门便被打开了,但给自己开门的却是一只白色的猫儿,忍不住便伸手揉了把猫儿,但随着猫儿的叫声,它跑到了前方,一名穿着白色裙子的少女怀里,在看清少女的模样时,彻底愣住,随后在反应过来之后,扑进了人的怀里,猫儿自然识趣的走开了。

    “好久不见...”

    “你知道何为归宿吗?”

    “我知道...,我们的归宿是死亡。”

    只有死亡才能让我们停止前进,只有死亡才能是我们的归宿。

    我们这种来源于黑暗的人啊,早就被光刺伤了,唯一的归宿当然只能是黑暗—死亡。:“本以为心已如磐石。”

    刺耳的来电铃声划破房内死寂,热源在侧腿震动突显其存在,歇于沙发的身躯因而直起,起身后方才踱步至落地窗前。明晃的光亮撒落跟前,闪烁的荧幕显示未知来电,知道这组号码的人屈指可数,警觉之心也油然升起,仍不见慌乱。指腹在蹭过接听钮的同时已将机体贴近耳畔,嘶哑嗓音以毫无起伏的语调缓缓吐出简短两字:“哪位?”

    一个毫不相识的人,身分不过是他在学校的师长,顿抖的尾音显其匆忙慌乱,在迅速地交代来意与详细后一点回应时间也不给予,匆匆说句道歉,入耳的便只剩下冰冷的机械音。

    他没有去学校。

    担忧与无奈,鲜少有过情绪的心如今晃荡不已,兄长的身分不过是其一原因,溶于血液中的羁绊才是主因。握在掌心的车钥匙被汗水染湿几分,短时间的迅速整顿与收拾有条不乱,大衣无闲暇时间停下步伐穿上,只是凌乱躺在副驾驶座。驶过布满雾的大道抵达他住处不过几分钟时间,面色依旧波澜不起,敲上门板的紊乱节奏却已经出卖了心急。

    直到门被缓缓打开,沙哑的嗓音虚弱吐露出抱怨语句,心里的大石应自突突落下,松缓情绪,当下他惨白且布满汗水的脸庞倒映眼底,弱不禁风的姿态即便逞强也无法掩藏。

    “你发烧了,去医院吧。”

    出口的语句只有直述而非询问,力量优势也成功把他带离住处。一转眼双双上了车,那件大衣已整齐地披上人肩头,窗外的景色飞逝而过,在气氛凝滞下彼此没有言语,只有音响内不断传出的天气预报。

    “我要下车。”他说。像内心的挣扎已然失效,不悦话语从齿缝挤出,气若游丝——这是在隐忍吗?为何如此不得而知,只是倾听人逐渐加重的喘息,始终保持着缄默,没有予以半点答覆。

    号志灯从鲜红转为亮绿,车辆却不再继续行驶。他猝不及防拉开车门,湿冷的海风带着咸意灌入车内,昏沈的氛围在一瞬间消散,意识逐次甦醒。宽厚的掌率先按上人伸来解开扣环的手,在感受到挣扎力道的一瞬间又撒手不去制止,看着他起身走远的背影单薄却佯装坚毅,倒是他不愿屈服的样子。

    少年随心所欲的不理智无可避免带来困扰,却没有上涌责备之情,再怎么任性都兀自承接,也把所有默许化为另一种形式上的纵容。

    与沉默三者并肩而立,眼前是翻涌的浪潮。风声自耳畔呼啸,夹带他的问句融进耳廓:猜疑、不甘、厌恶,以及不易察觉的一丝请求,扛上双肩的重责却不容许动摇,只是强硬将一切视为人因病而得的脆弱难以平抚,选择逃避,最终给出的答覆听来可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语音随着风声飘散,一贯的冷漠掩藏住所有心绪。

    “你听不懂吗……?”他呢喃,带着不可漠视的轻藐,“我说,你变成……我最讨厌的那种人了。”

    风声骤大,白浪应声拍击上暗礁,他的话语滲入內裡,撼动那本应安如矾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