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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铜人武公子的手从黑衣中伸出来,手上戴着一双银丝手套,手中握着一把长剑,指向萧溍:“动手吧。”
萧溍单手握着剑,将剑插在地上,轻轻地闭上眼睛。
“怎么,你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了?”黄铜人怪异的声音响起。
“你若是现在走,还来得及。”萧溍低沉地说道。
黄铜人仿佛听到了莫大的笑话,“萧溍,你已疲精竭力,莫说是我,就是再来一队杀手,你也再无一战之力。”
“你似乎很了解我?”
“这是自然的,我要杀一个人,自然要了解对方的一切。”
萧溍唇边泛起一起嘲弄,“了解?”
这是多么肤浅的话。
就连他自己,也不敢说了解自己。
兴许,这世上只有她......
萧溍心口生起一股豪情来,把筋脉之中仅剩的内力逼到食指与中指之中,突然双指并拢,往他的胸口插下去。
黄铜人被萧溍的突变愣了下,虽然那仅是萧溍仅剩的些许内力,但亦非同一般,直接插在胸口?
莫非他要自戕?
黄铜人琉璃色的瞳孔掠过一丝愕然,那般令人闻风丧胆的豫安郡王竟走上了自戕之路?
心头生起一丝的惋惜,黄铜人闭上了眼睛,不忍看萧溍的死状。
骤地——
一股强大的气势从萧溍身上迸发出来,那强烈的山风吹过来,亦被这强劲冲撞得逆倒而回。
黄铜人一惊睁开眼睛,见到萧溍身上的衣物无风自鼓,仿佛有一股可怕的力量觉醒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黄铜人失声喃道。
萧溍感受着强大的力量从心口之处游遍全身,“世人皆骂我是灾星转世,伴着灰莲而出世,天生——力大无穷。”
萧溍一双冷冽的黑眸如带着寒光直射着黄铜人,“我天生便力大无穷,七岁便拜师学武,精修内力。如此的我,岂会只有这点力量?”
黄铜人大惊问道:“你隐藏了实力?你什么时候隐藏了实力?”
“你只需知道今日便是你的忌辰。”萧溍握住地上的剑,骤地一剑往黄铜人刺去。
剑未到,但掀起的劲风已扑面而来,黄铜人心头惊慌难当。
怎么可能?
他研究了萧溍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遗漏掉他隐藏实力的事?
先前萧溍隐藏了实力,就将几批杀手屠尽,如今力量全开,天下谁人能敌?
然而黄铜人已没有思考的时间了,他仓皇往后急退。却不料,那剑气势不可挡,即使他逃开了致命的一剑,剑气仍然伤了他的脏腑。
只一招,他便落败了!
这就是圣莲的力量吗?
黄铜人震惊之余,亦是不甘。他迅速地一点腰间,突然一股黑雾从他身上炸了出来。
那黑雾带着极强的腐蚀性,最易伤眼。
萧溍人未近,眼睛已被薰痛,他闭上眼睛,朝着黄铜人的方向挥出全力的一掌。
即使隔了一大段距离,黄铜人亦被掌风击得横飞了出去,人未落地,一口鲜血已喷了出来。
倒在地上,黄铜人一看前面的悬崖,一咬牙,朝着悬崖跳了下去。
当山风将毒雾吹散,萧溍睁开眼睛时,已没了黄铜人的踪迹。
他走到悬崖边上,望着底下深不可测的深渊,放弃寻找黄铜人的念头。
他捂着胸口,感受到那股熟悉的锥心之痛。
他转过身,踉踉跄跄地往山下走去,然而方走数步,来自心口与灵魂的痛楚令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宓月骤地从梦中惊醒,她坐了起来,看着简陋的屋子,才知道她躺在了据地的屋里。
心口的位置,又在发烫。
就如当日第一次接近萧溍的时候,热得有些灼人。
宓月生起一丝不安,忙下了床,跑到外面。
庄卫与侍卫都在处理着伤口,经过一日一夜的大战,他们的身上都有着不轻的伤势。
“豫安郡王呢?”
宓月没有找到萧溍的影子,抓了黑猴过来问道。
黑猴知道瞒不住宓月了,说:“王爷怀疑还有其他的杀手,独自一人去引开杀手了。”
“什么?”宓月脸色骤地一变,跑出了据地。
地上的尸体仍然躺在那里,空气中布满浓郁的血腥味。宓月寻到几个带血的脚印,沿着脚印寻去。
当宓月沿着足迹寻到萧溍时,他躺在那里,脸色呈灰黑之色。
“阿溍!”
宓月跑过去,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听到她的声音,尚有一丝意识的萧溍困难地睁开眼睛。他想让她离开,不要靠近他,他怕自己失去理智会伤了她。但痛楚袭来,眼前一黑。
宓月刚过去扶起他,他便昏迷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
宓月给萧溍把脉之后,发现他体内的藏着一股极暴虐的气息,这股气息正在筋脉之中横冲直撞,而它冲撞地方,是在他胸口的位置。
宓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伤势怎么会变得如此之重,还有那毒,竟然与那股暴虐的气息纠缠在一起了。
此地离据地太远,萧溍的情况太过糟糕了,需要立即处理,宓月也不敢保证是否还有杀手会寻来。
宓月背起萧溍,按照记忆里的一个小据点方向,寻到一片避风的山洞,将他放下。
山洞内透着一股阴凉,宓月取了衣物垫在他身下。
宓月用了各种办法,都止不住那暴虐的气息,她紧捏着金针,刚往穴道刺下去,然而那股暴虐的气息极其排外,将它的金针给震出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
望着萧溍紧闭双眼,气息微弱的样子,宓月一片慌张,心口是空落落地作痛。
不行,她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也不是伤心的时候,她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救他。
宓月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努力摒开纷乱的思绪,她握着他的脉博,凝神去感应那股气息,去追寻它的走势。
宓月一手捏着针,观察到那股气息最薄弱的地方,一针刺进去,注入元气。
仿佛感应到外物的入侵,那股气息又冲了回来,朝着金针卷去。
宓月咬着唇,死死地与它对峙着,正当她就要守不住时,突然,她体内久违的那股温热的气息窜了出来,随着金针注入萧溍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