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道唱声,如一道惊雷炸在众人头顶,殿一片死寂死寂。!
睿王殿下?
是那位离京数年,音讯全无的睿王殿下吗?
传闻不是说这位睿王殿下离开京城之时,已经病入膏肓,早死在外面了吗?这是又回来了?
睿王的回来,在殿不同的人心,是不同的感受。有人在激动,有人在惊慌,也有人在狂喜。
对于保皇派来说,这一道传唱,不亚于九天之外的仙音,让他们精神为之一振,心头的一块大石也终于落了地。是立派也个个喜形于外,谁做皇帝都一样,于他们的权势变化不大。但若是像安王方才那样靠屠杀来夺得帝位,他们这些未表态的立派,十有得遭清算。算不被清算,新帝登基,他们这些没
有从龙之功的人,多半要降职降爵,好挪出位置给新帝的功臣。
而对于安王一派来说,则如晴天霹雳,目瞪口呆。
安王的脸色变了一次又一变,睿王回京,为何他半点消息都不知道?极乐殿,以及整个皇宫都在他的掌控之,为何睿王都到了极乐殿门口了,却没有一个人来向他禀报此事?
睿王韩潇总不会是从天而降的吧?
安王阴沉下脸来,不管是从天而降,还是瞒天过海到来,一个残废而已,能有什么作为?大靖的江山落在谁的手,都不会落在一个残废手里。
龙座的皇帝已喜出望外地站了起来,韩潇人还未进殿,还什么都没有做,但皇帝光听到这一声传唱,生起大局已定的信心了。
不管是哪一派的人,因这一声睿王驾到,都转过了头,齐齐注视着极乐殿的大门。
门口,步伐整齐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像军鼓一般一声声地敲在众人的心跳。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两队身穿铠甲,手执长矛的军人带着肃杀的气势走了进来。进殿后,他们将偌大的极乐殿包围了一圈,森冷地注视着殿众人,仿佛谁若敢轻易妄动,便当场格杀。
有熟知军务的,譬如兵部官员已经认出,这一支杀气腾腾的军队正是睿王亲兵。这一支亲兵的每一个人,都是跟着睿王从一场场冷酷的战争杀出来。
这一支军队,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精兵!
这一支军队,是大靖最为精锐与强大的士兵,俱是以一敌十者!
这一支军队养在哪里,在哪里活动,向来无法人知,也难寻踪迹,他们是何时进的京?又是怎么进的皇宫?难道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外面已经杀得血流成河了吗?
正当众人惊疑不定时,极乐殿门口终于走进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身穿着银白色的铠甲,手捧着一个挂着红缨的银色头盔,英武不凡地走了进来。
众人看到这位面目英俊的男子时,俱是为之一愣。
这不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安西侯世子窦士疏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位有名的败家子,不是只会骑马游街,逛青楼,附庸风雅的吗?怎么今天穿铠甲之后,整个人的气势也为之一变,透着几分沙场老将方有肃杀之气,隐隐不逊于安西侯年轻的时候了?
窦士疏大步走了进来,冷冽的目光往宁王等人扫过一圈后,走到皇帝面前单膝跪下:“臣窦士疏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激动地坐回了龙椅,说:“平身,窦爱卿平身。来人啊,给窦爱卿赐座!”
窦士疏谢过圣恩后,站了起来,说:“末将有军命在身,不便座,还请皇恕罪。”
皇帝连忙摆手说:“何罪之有?爱卿尽管忙你的去。”
“谢皇。”窦士疏朝着皇帝行了一礼后,转过身,一手托着头盔,一手握住剑柄,一步一步地走近安王。
安王连连后退,惊惧地问:“你想干什么?”
窦士疏站在安王方才所站的位置,停下,说:“没干什么,只是你们都站在路间,把路都挡了,让本世子如何迎接睿王殿下与睿王妃殿下?”
“什么?韩潇当真回来了?”安王还以为窦士疏假借了睿王的名声吓唬人的。
窦士疏看傻瓜似的看着安王,说:“方才唱礼太监的声音那么响,您没听见?殿下耳朵不好使的话,臣建议您还是让太医院的人给您瞧瞧吧。”
安王心神被睿王的事吸引了所有注意力,没时间计较窦士疏话的不敬,朝殿外望去:“韩潇人呢?怎么不见进来?”
话刚落,极乐殿门口,韩潇已领着妻儿走了进来。
阔别数年,殿皇亲与官员再次见到韩潇夫妻,尽皆哗然,连绵不断的惊讶声不绝于耳。
他们关注的目光不在别处,而在韩潇的双腿,几年前韩潇还是坐在肩舆让人抬进宫的,几年后,竟然已经直接走进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吃惊地盯着韩潇的腿,盯着韩潇走过来,盯着韩潇走的每一步。每一步都走得那般自然而有力,与曾经双腿完好的时候没有丝毫区别。
睿王的腿好了!
这个事实带给殿众人的震撼方才听到睿王夫妻驾到的消息更加的震惊。
安王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了: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韩潇的腿不是已经废了吗?这废掉的腿是怎么长好的?还有,韩潇的腿已好,如此之大的消息,怎么没有一个人来告诉他?
韩潇走到殿,微冷的眸光在李简身顿了顿,便继续往前走去。
那状似随意的一眼,却如同一把刀子刺进李简心脏,李简浑身一僵,手一松,长刀哐啷一声掉在了地,额头与后背流出一身的冷汗。
皇帝已扶着龙座,微颤着站了起来,“老四,你回来了?”
这一句话,道出了皇帝这一年来的诸多期盼。以往韩潇在的时候,皇帝还没觉得这个儿子有多重要。但自从安王露出狼子野心后,他身为皇帝,却处处受到掣肘,连小命都差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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