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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群岛,父岛近岸,观摩完火炮的一应击演示,一众抽调而来的青年近卫军兵们被彻底震撼了,说是三观不稳都不为过。面对战争之王跨时代的神威,过往的战争经验与拼杀技巧简直成了渣渣。也是在这一刻,他们才真正领悟到,纪某人在学堂以及诸多场合所强调的科技至上,究竟意味着什么,而那些迂腐儒生将工艺技术贬斥为奇技营巧的说法,又是多么的无知与可笑!
飞艇之上,纪泽对这一展演效果也颇为满意。之所以在这群青年近卫军甫一抵达笠原基地之时,就安排这么一场大规模火炮军演,为的就是让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未来的血旗精英们知道,他们所效忠的华兴府有着多么强大的内涵,而他们即将投入数年精力所参研掌握的,又是何等威力的军事革新!
当然,见过后世炮火威力的纪泽,自不会像边上兀自发呆的吕翔陆铮一样,沉浸于下方的炮击效果。收回目光,他询问杨远道:“对了,志伟,钢质炮管研制进度如何,可有技术突破?”
来自后世的纪某人自然知道钢炮管最终取代了铜炮管,盖因铜炮管虽然延展好,不易炸膛,容易铸造,但相比铁质炮管,其高温变形特限制了炮管长度,也就限制了炮弹的程与威力。而达到相同威力,其重量更是远过铁质炮管,严重限制了大炮在陆地上的运输转移,从而拖累行军速度,这也令纪泽对铁质炮管极度期待。
刚还沾沾自喜的杨远立马苦了脸,低眉耷眼道:“这,这还不行,我等一直在做试验,可迄今尚未获得重大突破,不能制出能远胜铜炮的钢质炮管。不知,不知主公可有提点?”
“呃,某家那点二把刀水平,早就被你给掏得差不多了,这方面委实无甚提点。”没好气的摇摇头,纪泽略一沉吟,旋即建议道,“不过,一人技短,众人技长,既然基地自一时难有突破,为何不向外界求助?如今我华兴府钢铁产业正处大发展阶段,技术新月异,你可莫要夜郎自大,小瞧民间哦!”
“诺,谢主公提点。属下这就编个名目,通过参军署,不,还是通过华兴重工吧,以其名义向各大铁厂,机械工坊,亦或其他军工部门,甚至民间组织与个人,高价征集办法,或能有所收获呢。”杨远眼睛一亮,满是敬服道,“难怪主公近年来大力发展钢铁产业,还力排众议兴建轨道马车系统,原来此处才是后着呢,主公果然目光长远,步步筹谋啊。”
尽管明知杨远不乏吹捧之嫌,纪某人依旧听得怀大畅。这些年的海外开发,华兴府真就没少在钢铁方面下力气,瀛东、瀛南、萨摩、袭象等郡都已建有大型钢铁冶炼作坊,吕州乃至去年底刚刚接手移民开发的珠崖郡,也都正在兴建。其中固然为着华兴府民用铁具与兵甲军械的大量需求,又何尝不是他在力推工业技术以及军用技术的快速发展呢?
“还有,这批青年近卫军兵皆有至少两年的教育经历,堪称我华兴府之教育硕果,基地后也须继续对他们开展专项教育,令其成为技术官兵。其中定不乏善于理工之辈,但有入眼者,你莫要客气,尽管征调归入基地,作为科技人员的新鲜血液。”再给杨远一个建议,纪泽复又转向吕翔道,“届时杨总管要人,你等可莫要推三阻四,须知于我华兴府而言,科技人员如今可比军兵稀缺得多...”
炮演结束,观摩各部收队,再度万众瞩目的飞艇自也需要着陆。只是说来也巧,天公恰时不作美,这会儿偏生来了一阵不大不小的南风,吹得意着陆的飞艇反而离岸越来越远。可怜的杨远满头大汗,抓住手摇式叶轮推进器的转柄,可劲的抡啊抡,却仍无法与风力对抗,飞艇依旧缓缓的南移而去。
得,换更为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来吧,吕翔与陆铮轮替出马,怎奈累酸了胳膊,也仅让飞艇勉强止住了南移,回返陆地上空却是不能。毕竟,人定胜天也要讲究适用范围,至少华兴府目前水平所能搞出的这种纯手动推进器,还不够让他们仨与自然风硬扛。
当着下方数千观众,为了给自家的二代飞艇捧场,也未免自尴尬,得,纪某人作为艇上第一高手兼第一力士,只得亲自出马。这几年虽然没再亲临战阵,贪生怕死防刺杀的纪某人倒是从未放下练武,如今已算妥妥的一流高手。果然,他这一上手,叶轮装置立马发出昂昂嘶鸣,而飞艇居然真就顶着逆风,缓慢而坚决的飞向岛岸。
“咔!”然而,正当纪某人享受着另外仨人的敬仰目光,忽听叶轮装置一声哀鸣,然后,他的手中便多了一根完全脱离束缚的手柄,柄端则是扭曲状的断口,而飞艇则再度变向,在空中重新离岸而去,信风悠,好一副飘飘胜仙!
“得,发信号给下方舰船,叫他们前来救场吧。”面面相觑半天,纪某人只得哀叹道,“如今的飞艇若想直接投入实用,尤其是战场实用,看来环境要求依旧十分苛刻呀,其改进之路,任重而道远啊。”
杨远依言立即向下方挥舞起了令旗,好在基地对此本也有着预案,在演习指挥宋明的调度下,方才那艘银剑炮舰很快便追了过来。飞艇之上,杨远则已如同犯了错的小学童,垂头耷脑,期期艾艾道:“主公,属下行事有疏,还请主公责罚。”
“无妨,百丈高楼平地起,飞艇技术更是无法一蹴而就。回头试一试,加强叶轮机构强度,换成脚踏式吧。”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纪泽叹道,“其实,人力推进终归不及机械推进,若是活塞机能够实现小型化,或可大大突破飞艇的此项缺陷,呃,还是等等吧,蒸汽机目前还没定型成果呢。唉,科技进步终归难以太过脱离整体生产力水平...”
飞艇向舰船甲板的着陆倒是十分顺利,随着飞艇熄火,其整体逐渐下降,继而由银剑水手捞住飞艇抛下的固定缆绳,再将飞艇拉至甲板。一切无波无澜,倒似纪某人刻意降落至炮舰加以检阅一样。
免不了对一干临时充当炮手的工匠技师们一番褒扬,待得纪泽返回岛岸,上官仁已然兴冲冲迎了上来,递出一份蓝色信报,难掩激动道:“主公,此份急报是从太行军团周转发来,事关匈奴汉国,刘渊那狗贼当是挂了!只可惜却是便宜了他,戕害我多少汉家百姓,竟然得以安死榻!”
《资治通鉴》有载:“汉主渊寝疾;辛未,以陈留王欢乐为太宰,长乐王洋为太傅,江都王延年为太保,楚王聪为大司马、大单于,并录尚书事。置单于台于平阳西...丁丑,渊召太宰欢乐等入中,受遗诏辅政。己卯,渊卒;太子和即位。”
“匈奴人乃虎狼之辈,刘渊一死,继位者刘和过往却无甚战功,难以服众,主弱臣强,犹如狼群失了真正的头狼,内部没准会有一番龙争虎斗呢。”翻看完信报,纪泽倒不像并州出的上官仁一样沉浸于仇恨绪,视角不同,他更多考虑的却是时局,面显复杂,他下意识道,“呵,倒也便宜了大晋诸公,平白再多些许喘息时间,只不知他们能否抓住这一机会,收拾旧山河?”
不光上官仁,边上同样获知消息的杨远等人闻言皆是一惊。盖因随着华兴府实力愈加强盛,如今大多军民尤其是高层圈内,无不琢磨着纪某人何时定鼎中原。可若晋廷还能重整江山,众人未免就不乐意了,他们可还等着从龙呢。
说来自从去冬流人换粮之后,晋境尽管仍有石勒与匈奴人在黄河流域恶狗般的四出袭扰,但内部少了乱民这一祸源,又多了大笔钱粮,大晋诸方倒是难得的总体稳定,各地军力也有所恢复,纵是夏季北方又发生了一次大旱灾,也未筑成大乱。尤其是京师洛阳,其处境更未像是同期的正史一般陷入崩溃之境。看起来,晋廷颇似还能扛下去。
必须说,因为纪某人的干预,相比正史同期的四面楚歌与士民饥毙,这一时空的洛阳晋廷,非但多了大量粮食,且因少了王弥借着流人风起而流寇中原,也少了王弥部将曹嶷击败兵力钱粮捉襟见肘的苟晞,更是少了雍州流人因抗拒官府驱逐而在王如、严嶷、侯脱等人领导下,于南洋等地反叛做大。故从战略态势来看,洛阳的东、南两向可是没被王弥叛军与王如叛军所封锁。
作为纪泽亡故战友吕厚的弟弟,吕翔也算被纪泽照看着长大,私下与纪泽颇为亲厚,他最先沉不住气,立马问道:“主公莫非以为,大晋还有中兴希望,那么我等何时才能杀回中原?”
“呵呵,你等方才也看了炮火展演,我华兴府更已接近千万人口,钱粮充足,上下一心,若想入主中原,还需看别人脸色吗?嘿,无非时间长短罢了。”看着吕翔与众人的担忧,纪泽不无提点道,“再说了,汉末魏晋以来,你等以为,中原的真正乱源是什么?他们会因时局的一时转变而消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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