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高气爽,长空万里,一碧如洗。蒙古十数个万人队一列列地排在大草原之上。成吉思汗祭过天地,誓师出征。
出征之前,他对诸王诸将提起了汗位继承人的事情。经过慎重的权衡,最后铁木真将三儿子窝阔台立为太子。
成吉思汗的这个决定是经过慎重考量的。长子术赤、次子察合台之间水火不容,好像死仇一样。理由估计有很多。
术赤实际上不是成吉思汗的亲生骨肉,当初铁木真兵力微弱,妻子曾被仇敌蔑儿乞惕人掳去,数年后夺回,已然生了术赤。
只是成吉思汗并不以此为嫌,对术赤自来视作亲子,术赤也不会觉得矮了别人一头。
这种事情在草原上其实是约定俗成的。绝大多数的游牧民族都遵守这个规则。
只有察合台对此耿耿于怀,再加上大汗继承权的争夺,他才会处处针对术赤。
这也与游牧民族的继承制度有关。汉人王朝都是嫡长子继承制,大多数时候是没有什么争议的。
而游牧民族正相反,是幼子继承制,也称“幼子守灶“。原因就是,游牧民族儿子长大结婚后,往往会从家中分出去单过。
当父亲死的时候,财产一般就恰好留给了最小的儿子。成吉思汗死后汗位固然传给了窝阔台,不过他的精兵猛将大多给了小儿子拖雷。实际上,满清在入主中原之前,也有这种习俗。
但蒙古帝国的汗位,毕竟与小门小户的传承不一样。因此成吉思汗规定,蒙古大汗的继承人必须经过忽里勒台推举决定。
当然他的继承人,可以由他一言而决。术赤和察合台都是猛将,功勋卓著,也就是说都有机会,因此才会水火不容。
二人中任何一人当上大汗,只怕就会立刻对另一人进行清剿,那样势必引起蒙古的分裂。帝国就此二世而亡也说不定。
小儿子拖雷能力不错,可惜年纪还太小,没什么像样的功劳,根本不可能坐上大汗之位。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三儿子窝阔台。
他打仗可能差些,不过性格很好,带人亲厚,与几个兄弟关系都挺好,必然能维系住蒙古帝国的传承。
太子之位既然定了下来,也算是件大喜事,成吉思汗大宴众将,直饮到深夜方休。
回到自己大帐的时候,郭靖都有了些醉意。正打算就寝,却被四师父南希仁拦住了。
郭靖眼中露出疑惑之意,小明也不解释,只示意他赶紧用内功驱散酒意。
靖儿一向最听南希仁的话,立刻照办,眼角余光看到一旁的瑛姑也是满脸的问号,和他一样狐疑。
正在这时,一个亲兵匆匆进帐,报道:“驸马爷,不好啦,大王子、二王子喝醉了酒,各自带了兵厮杀去啦。”
郭靖大吃一惊,下意识便说道:“快去禀报大汗!”
那亲兵苦着脸回答:“去了,可大汗醉了,叫不醒他。”
郭靖也不着急,有主心骨在啊,便看向师父,南希仁对那亲兵说道:“传令,金刀驸马点兵!”
那亲兵也知道南希仁在本军中的地位,当下答应一声,便出了大帐去传令。小明这边则悄悄向郭靖面授机宜……
半晌后,郭靖的万人队已经整合完毕,出发向喊杀声传来的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原著中,郭靖军队到的时候,术赤和察合台还没有打起来,他迅速以武穆遗书中的阵法擒拿了二位王子,让蒙古军队几乎毫无损失,也在成吉思汗面前大大露了一次脸。受封担任右军三个万人队的统帅。
小明其实有心让术赤和察合台杀个两败俱伤。他们手下各有两万余人,都是精兵猛将。如果死得多了,对蒙古的削弱不小。
但不能那样做,因为这四万多人如果损失惨重的话,保不齐成吉思汗会取消这次西征,那还怎么让蒙古与花剌子模对耗啊!
所以这事儿还是要管,不过可以稍微晚来一会儿,多一些伤亡无关大局。
果然郭靖军马到达之时,术赤和察合台的亲兵已经厮杀在了一处。
蒙古人颇为凶悍,再加上今天又喝了酒,刚开始时,砍自己同胞居然也能毫不留手。
小明略微看了看,便发觉至少已经有数百人战死,上千人受伤了。
郭靖一挥手中长枪喝道:“随我来!隔开大王子和二王子的军队。”随即打马冲锋。南希仁和瑛姑各骑一匹战马紧随其后。
大军齐声应和,也都跟在金刀驸马之后,向战场冲去。
而此时,术赤和察合台已经相遇,两人各领数百精兵,正在纠缠。即便发现另有军队前来,也不会分心。
其实,作为军中主将,随时需要观察战场形势,作出调整。在战斗初期,一般是不会亲自上手掐架的。更不会忽略一支万人队的出现。
不过这一次并不是正常的战斗,而是两个王子之间的斗气。那些军中的常识也都无所谓了,二人只想着手刃了对方,所以没啥指挥可言,就是一个莽。这样也方便了郭靖军马的干涉。
郭靖作为前锋,一杆大枪也不用来捅人,见到蒙古兵就抽,将他们打落马下,每个人都疼痛难忍,一时间失去了战斗能力。
接着,南希仁紧随其后,手中大把大把的石子儿撒出去。尽管特意减弱了威力,也将大量的蒙古兵打倒在地,比郭靖的效率还高。
瑛姑以及后来跟随的人马,则是见缝插针,负责捡漏,把没被两位高手打倒的家伙都摆平。尽量不伤人性命。
大军所到之处,无人可挡,蒙古兵各自不由自主地后退。有些勇士也挺枪跃马来挡郭靖,但哪里是对手,依然被一下子抽飞。
这支人马在金刀驸马的率领下,便势如破竹一般,将术赤和察合台两军分割开来。
当然了,不可能分割得那么清楚,总有一部分士兵,被分割到了敌方的那一伙儿。
但大家骤然遇到这般强敌,都有些懵圈,醉意便散了一大半儿,倒是不会趁着自己一方人多,对另一方的人下手。和平就这么开始悄然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