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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暮家村(之死人事件)

    “你最近有什么打算?”暮鹤年放下手中的长枪,问暮云道。

    “打算,我最近还没有什么打算,最开始我还有一种想法,不想祖爷就就这样去了,如果老宅中还要办学堂的话,我倒是想将这么多年所学,教在我暮氏子孙的身上,让他们那些平凡的和我一样的人,也可以学得知识!”

    “鹤年叔,你说,我要怎么样才能成为一个武者?我一个平凡人,如果没有武功,不但始终会被别人欺负,也成了大家负担!”

    “我看过了你的武魂,可惜的是你的武魂被你父亲给禁了,就是天涯祖爷爷,他也不能够给你解开,我就更不可能了。”

    “学堂肯定是要办的,祖屋当中也给我划了几件学房,我暮氏一族还有很多小孩子,他们都渴望学到很多东西,这就是我办学堂的初衷,云儿,如果可以的话,再祖爷爷丧期满的时候,我们就把这个学堂给办起来,先生之职,还是由你先代为行使吧!”

    “好的,鹤年叔!”

    “鹤年叔,大事不好了,我们刚刚在河边发现了三长老的尸体,应该是刚被杀不久,已经把他抬回来了,你快云看看!”

    暮云与暮鹤年赶到演武堂的时候,正看见一大群人围着一圈,他们分开人群,就看见了三长老面目已经被河水泡白,额前的头发被河水粘着贴在脸上,已然死去多时了。

    暮鹤年将三长老的尸体衣服解开,却没有发现身上有一丝伤痕,像是溺水而亡,但他知道,村子里的小河水常年不断,有几个滩口水清且深,每年到了夏天的时候,这暮家村的孩子无一不会去河滩中戏水,所以暮家村还没有一个人不会水的,说这三长老是溺水而死,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暮云上前一步,正要去看看,不想被暮水生推了一趔趄,他哭着说,“你让开,不要你动我爷爷,就是你,你到了村子里来了,村子里就不得安宁,是你,是你害死我爷爷的!呜呜呜!”

    本来是正想着与鹤年叔去看看学堂的,不想又死了一个长老,他要去祭拜三长老的,却被暮水生死活给推了出去,只好作罢,只有静静地呆在房间里。来福也是知趣地守在少爷旁边,却是找不到一句话来安慰他。

    一夜无话,鹤年叔也没有过来看他,暮云也是无事,将那吞天囊中的物事拿了出来,看到了满满几大箱聘礼,也是一些价值不菲的黄白之货,潘前辈也明理了,不叫自己云娶他女儿,父亲还叫自己将这聘礼要给了出去,免得别人一生生活有忧,现在看来,只怕他们家是永远不不会知道什么叫贫穷了,如是这样,正好将这东西可以献了出来,为暮家老宅添一点砖瓦!东想西想了很多东西,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将铜人十八式练了一遍,终是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天至蒙蒙亮,却突然听见屋外大呼小叫的声音,来福一激灵,马上跳了起来。当他从屋外进来的时候,他脸上写满了惊讶,对暮云说道:“少爷,少爷,不好了,村子里又死人了!”

    暮云还没来得及洗漱,他穿了一双布履就走出了房门,屋外只见暮家十几个年轻人,正簇拥着一个身上背着一具尸体的人走来,暮云跑上前去,看到这具背在背上的尸体,脸上带着微笑,双眼却是突出,嘴角流出了口水,却是闻着一股恶臭。

    尸体被安放在了演武堂中,与三长老的遗体放在一块,暮鹤年眉头深锁,刚刚死去的这人,正是这演武堂执事,平时有族中长老不在的时候,就是由他来负责教孩子们武艺的,自身武艺也是高强,不想却这样送了性命,他身上也没有一点伤痕,看着这死去的模样,似是被毒杀而死。

    “鹤年叔,就是他,是他回来了给我们族中带来的灾难,他来了,我们祖爷爷死了,爷爷死了,现在,土年叔也死了,我要把他赶出去!”暮水生双目通红,说着就冲了上来,暮鹤年却只是一巴掌,将他打倒在地:“混帐东西,我暮家子孙,当友爱亲善,不可内斗,你再胡闹,我就家法伺候了!”

    暮云看着他身后的数人,知他们也是不服,当下也不搭理他们数人,来到土年叔的面前,仔细地看了看,起身对鹤年叔说:“鹤年叔,他们是被毒杀而死,三长老也是,这种毒,像极了唐门的六茶散,说是六茶,其实是六种生长于唐门山中的六种毒草配合而成,这种毒药,黑色但是无味,中之则如赴西天极乐,在欢愉中死去。如真是这样,却不知为什么唐门会有人来暮家村了?”

    暮鹤年看着他,转身对身后的一青壮后生说道:“你去招集所有家族长老,执事,管事,到祖屋中来,我们要商议对策,暮家好多年没有危机了,你如来,我便战,我倒要看看,有哪些爬虫一样的东西,也敢来捋我莫家的虎须!”

    暮云却是没有去得祖屋参加这个会议,他将来福带上,从村子里的后山出得了村子,向埋着祖爷爷的坟场走去,这几天以来,这里已经成了他的精神寄托,他天天过来看这个自己亲手栽上的小树苗,就如看到了祖爷爷那和善的面孔一般!

    从半山中看下去,暮家村子尽收于眼底,对面的山,看着极近,却是远远地一个虚影,暮云知道,那山上过去,怕是少不得一天半载的时间,正想着唐门是不是也是被这幕后之人雇请来对付自己的,却突然之间看见了远处的山上闪过一丝刺目的白亮颜色来,一闪而过,冲上了天空。

    隼候鸟!暮云看到那一闪而逝的亮白,就知道,这一定是隼候才有的颜色,只是这隼候,只有大型宗门和帝国正规军中才会有饲养,却不想这里也居然有人用上了隼候,看来,他们的目标十有八九,是有可能针对自己而来的!想了一下,暮云将身子从柏树中探了出来,叫来福独自一人先跑前面,半旬之后才独自一人从树林中出来,往山下行去。果然,正当他行到一半的路程,只见天上一个亮白的大鸟盘旋数周之后,消失不见。

    回到村子里,祖屋中,激烈的争论还在继续,暮云只好等在门外,他要去给暮鹤年说今天看到的事情,只是自己没有资格去参加这个会议,只好候着。

    “云儿,你等我多久了?”暮鹤年终于走了出来,问道。

    “这老宅中,有一些不同声音,我给他们压下去了,你是我暮家子孙,就应当在我们长辈的护佑下,还居然说要赶你走的话,这不是废话吗?”

    “鹤年叔,我来是有一要事相禀的!”暮云于是将今天在山上看到的隼候向他说了一道。

    “鹤年叔,我觉得这些人,只是来针对我的,云儿内心愧疚,不知道他们来杀这些无辜之人,是不是为了引我出来!他们这些人,视人命如草芥,当真是罪当万死!只恨我不能亲手手刃了这帮畜生!”

    “云儿,你不要想那么多了,他们即便是针对你来,也是我暮家所有人的仇敌,你呆在村子里,就不要出村了,村子里料他们也不敢来撒野的,这暮家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护村的底蕴还是有的,有我们这些长辈在,你就放心就是!我已分派人手,出村巡逻,方圆百里之内,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暮云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这里是鹤年叔的地方,他将自己的两间客房让给了暮云来住,在这个房间里,还有鹤年叔收藏的一些书籍,只是书籍都已经泛黄,想是有些时日,暮云这几日也是看了几本,都是一些乡村野史,却也有一本笔记,他拿来看了看,这本笔记应该是鹤年叔这一支族人的长辈留下的,详细记载了这暮家村周围的围猎、采药、庄稼的情况。暮云回来之后,将房间门关上,将这本笔记拿了出来,再次详读了起来。

    第二日无事,鹤年叔也来看了他一次,暮云礼节性地给鹤年叔打了个招呼,再没有提那隼候之事,却是向他要了一些老竹来,中途又出门去,给了槐年叔数张图纸,要槐年叔帮他打几个小物件来,那些物件很小,也费不了什么功夫,槐年叔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

    第三日凌晨,村子里再次传来了喧嚣声,估计村子里又有人被杀了,暮云这次却没有出门,他一直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面,就是来福也不许他进来,只是他看见少爷这两日之间,神情也变得严肃而寡言,沉闷无比,那张瘦削的脸眼见着又消瘦了一分。

    “来福,你去问一下鹤年叔,什么日子给这些长辈们下葬,我总要去祭拜祭拜,送他们上山去吧,毕竟他们可能是因我而失了性命的!”

    “少爷,鹤年叔已经来了,他说明日上午就要将这些死去的下葬了,下葬的地方还是祖爷爷埋葬地,你如果要去祭拜,就今晚吧,我陪少爷去给他们守夜!”

    烛光摇曳,这个暮家巨大的演武厅,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灵堂,暮云跪在灵前,神情冷毅,他在心中默然:“来吧!来吧!我就以凡人之躯,来看看武者的天,究竟是不是真的不可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