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着的玉玺的牟斌,终于满意的踏上了归途。
这三天内快马出关的三批人,已经开始显现自己的作用了。
三千铁骑隆隆出了山海关,沿途便有无数的探马飞驰在道路两侧清场。
驿站全部由红着眼珠子的特情侦缉司番子们,里外四五层的围着。
梁嘉悯和福熙俩老东西要不是久经风浪,这会儿特么绝对撒丫子跑了。
简直不要太可怕,三千黑甲精锐铁骑红着眼珠子四周围巡视。
数不尽的番子前后既当探马,又做外围巡查。
这阵仗换谁不害怕啊,尤其他俩身份可不咋干净
开始俩老狐狸确实也紧张了一阵子,后来发现不是针对他们。
这些队伍与其说是在扫荡,不如说更像是在保护着什么。
核心就是张小公爷的马车。
姬武将们为最核心的部分,那位一直随侍在张小公爷身边的侍女居然披挂盔甲亲自赶车。
指挥姬武将们的变成了那位扶桑的公主,两个贴身侍女则是不断的在外围闪过。
很明显他们在保护着什么,而保护的核心就是张小公爷的那辆马车。
不断的有人影在两旁的树林中闪过,并打出信号。
任何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整个队伍的反击。
前后各五百骑兵开路断后,中间两千铁骑负责的是队伍的安全。
至少六百余精锐的番子在探路、清障,不时可以看到路边干涸的腥血痕迹。
他们俩不知道的是从三天前开始,这里就不许任何人在直道上出现。
侦缉司不惜亮出自己的令牌,要求各衙门配合行事。
如此大的阵仗自然是引起了某些人的好奇,然而他们没听过好奇心会害死猫这句话。
所以那些抱着好奇心,甚至搏一波的心思来的就成为了路边的尸首。
这些人很快就会被挖出根底来,然后他们全家人都会被抓捕。
全杀了不至于,但都送到工地上劳作几年是免不了的了。
车队轰然前行中,新京师已经遥遥在望。
无论是梁嘉悯还是福熙,他们都是第一次看到新京师的模样。
而远远的看到京师的城墙的时候,他们已经彻底的被镇住了
拔地而起、由巨大的石条段段垒成,一眼看不到边际
在数里之外便能够看到,高达数丈的巨大城墙
它就这么如同一座沉默的洪荒巨兽一般,似乎百无聊赖的看着往来的人群。
无论任何人远远的看到这巨大的城墙,第一反应都会是:震撼
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时代里,如此绵长、巨大高耸拔地而起的砖石建筑是极少的。
这种可以清晰看到是用巨大石条垒起来的城墙,更是他们所看到的独一份儿
“这便是京师新城吗”
福熙好一会儿了,才回过神来对着身边的护骑问道。
后者从面甲里嗤了一声,昂首道:“必然是新京师不然,何以太子要如此多人手”
的确,要修造这样巨大的城池必然需要非常多的人手。
而此时他们的车队缓缓的抵达,亦不断的有人汇入到队伍中。
整条大道都被清空了,一只黑甲军伍隆隆杀来。
开始接手整个队伍的防务,为为首者赫然便是如今的军部总长虎头老国公
今日的虎头老国公穿上了新制的帝国将军铠,上面金灿灿的蟠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一行人轰然穿过了巨大的城池,福熙等人好奇的看着巨大的街面。
两侧楼上早已被调查局、谍报司等部门的番子布满,看得福熙这老狐狸都心惊肉跳。
这老狐狸其实一开始就在猜测,自己这车队里到底有什么值得如此重视。
金银珠宝国朝不会在乎这点儿。
或许牟斌会在乎,但也不至于出动大量的番子随行护持。
所以一路上他都在思考,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如此谨慎的护持。
甚至那位玉螭虎身侧不离的婢女,都披挂上铠甲持鞭了。
当进入了京师扫去了心头震撼,看到了虎头老国公之后心头的那点隐隐猜测被他肯定了。
能够让如今帝国最高的这位军事统帅都出动的,必然是弘治皇帝。
连弘治皇帝都会看重的东西,还能有什么
必然是关乎到整个大明帝统的,否则的话这天下还有什么值得他看重的。
再联想到玉螭虎出关所征伐的是朵颜三卫,最终朵颜三卫选择的是投靠过来。
一下子福熙就确定了,张小公爷能够拿到的肯定是传说中的那枚玉玺
元末明初一直都有传闻,那枚玉玺被北元带到了关外去。
洪武帝、永乐帝多番征伐,就是想要将这枚玉玺追回。
然而很可惜的是,他们多次击败北元却始终没有找回这枚玉玺。
天下间几乎都认定,这枚玉玺是彻底失踪了。
然而今日看来,这枚玉玺其实没有失踪。
它被保存在了朵颜三卫的手里,而且一直都在。
甚至福熙这老狐狸都将事情推断出了一个大概,北元最后的皇帝战败被杀之前就交到了朵颜三卫手里。
毕竟当时他自己都朝不保夕,如果被俘想要从大明的手里活命必然需要东西来换。
这枚玉玺无疑就是最好的交易条件,而放在自己手里恐怕一并被缴获的可能性极大。
只有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且那些人是靠得住的才可以
在老狐狸脑子飞快的转动的时候,他们被送出了车队驱往驿馆。
弘治皇帝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搭理他们,弘治皇帝现在迫切要看到是那枚玉玺。
刘大夏早已经一马当先轰然杀往皇宫了,军伍在虎头老国公的引领下缓缓的穿过了新京城。
如今新京师的皇宫还没有装潢完毕,所以很多事物依旧在老皇城里进行。
张小公爷缓缓的打开了车窗,看着新旧京师的变化不由得亦感慨万千。
这大明,似乎真的在自己的推动之下向着自己所想的方向前进了。
然而这也意味着,大明最终会驶向何方他都无力去控制。
他或许能够在最初调整一些方向,但最终驶向何方
只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