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不停地拍打着海岸,虽然每次都会撞的粉身碎骨,但却顽强的拍击一块块礁石,让他们成为海底无数沙石中的一颗。
岸边上无数的人在修补海堤,他们搬运着沉重的石块,赤足行走于满是碎石的海岸。
“啊”
突然一名年轻人痛呼一声摔倒在地,手中的石块掉在地上,急忙抱起脚查看,上面被锋锐的碎石划开一道伤口。
还不等这人包扎伤口,鞭子就抽打在他身上。
“啊”
“想要偷懒的明国猪你以为这里还是百年前的旧港吗告诉你们这里是满者伯夷,而你们都是最低贱的明国猪
不干活就没有饭吃,要是在海潮到来之前,还修不好海堤,每个人都要被砍头
看什么看还不如去干活”一名矮胖皮肤黝黑的监工,挥舞着鞭子斥责道。
摔倒的年轻人愤愤的看了监工一眼,抱起地上的石头,默默地走向海边,地下留下一行鲜红的印记。
微凉的海水没过年轻人的脚背,年轻人忍不住呻吟一声。脚下的伤口火辣辣的疼,让他差点再次摔倒。
“孩子把石头给我,你去休息一下吧”一名两鬓有些斑白的中年人走过来说道。
“宝田叔没事我还挺得住”年轻人咬牙说道。
中年人叹口气,说道:“二七啊听老人说,咱们这里曾是大明管辖的地方。
大明你听说过吧那可是天朝上国,每个人都有吃不完的粮食,那里的人不论走到何处,都能挺直腰杆
你要是生在那个年代,凭你姓施,那就是旧港的少爷,这里的一切都是”
随着中年人的叙述,年轻人不禁憧憬起当年的场景。虽然他没有见过,但也能想到旧港宣慰司当年的风光。
口中喃喃自语道:“宝田叔要是我们施家能恢复当年的风光,我就让你做旧港的”
“呦呵还做白日梦呢沙宝田,你都四十多了,还在这骗小孩子呢
快点干活吧不然又要挨鞭子喽”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了二人。
“贾三少特木阴阳怪气的说话,要是皮子痒了,老子给你松松筋骨”沙宝田别看年纪有些大了,可他的身材魁梧,说气话来更是中气十足。
贾三明显有些胆怯,指着两人说道:“你,你们走着瞧,我这就告诉卢克管事去”
施二七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沙宝田,说道:“宝田叔连累你了”
沙宝田一拍胸脯,不在乎说道:“有啥连累不连累的,大家都是汉人,在这鬼地方就要互相帮助。
不就是没有晚饭嘛以前又不是没有挨过饿,没啥大不了的”
施二七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中却有股热流在涌动。
“有船来了好大的船啊”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正在干活的人全跑到了岸边观瞧,监工挥舞着鞭子驱赶,也挡不住围观的人们,最后也索性跟着看了起来。
“看中间那条船真大,我要是能上去当水手就好了”
“你别做梦了没看见那些船都是软帆吗肯定是那些长得像鬼一样的番人,小心他们把你当点心吃了”
“不一定是番人吧你们那面旗子上绣着日月,没准是咱们大明的海船”
议论声中,几条高大的战舰靠上了旧港。矮胖的监工挥舞着鞭子驱散人群,走上去趾高气扬的喊到:“哪里来的海船,不知道旧港正在抢修吗
快点去别处停泊。这里不欢迎你们”
可船上的人似乎没有听到监工的话语,一名魁梧的水手直接跳下了战舰,麻利的将缆绳绑在码头之上。
监工看到跳下来的是个汉人,顿时火气上涌。旧港汉人的地位最低下,竟敢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愤怒的监工,挥舞着鞭子冲了上去,对着水手当头打下,口中骂道:“明国猪你特木聋了”
预想中惨叫并没有传出,监工的鞭子被人牢牢的抓住了手中,水手模样的人没有看监工,对着汉人劳工问道:“这矮胖子在说什么”
“他,他说你是明国猪还还说你是聋子”施二七用不太熟练的汉语回答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对方与自己差不多的模样,顿时涌出股亲切的感觉。
“什么”楚青山顿时瞪圆了眼睛,竟然有人敢叫他明国猪
监工被楚青山瞪得心中发毛,犹自强装镇定道:“你这个低贱明国猪快点放手
在不放手我就要把你抓紧矿洞,让你累死在里”
“啪”
楚青山听不懂监工的话语,但从对方表情上,也知道对方肯定没有说什么好话。
当即一巴掌狠狠地抽的过去,鲜血和牙齿在空中飞舞,监工原地转体720°趴在了地上。
楚青山不打算就这么放过监工,不等对方爬起来,一脚踹在对方屁股上。
又是一声惨叫,监工的脸与地面亲切的接触,一层皮留在了地面之上。
“你死定了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们全部杀光”监工含糊不清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向着旧港深处跑去。
楚青山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对着施二七说道:“你过来就是你,告诉旧港的情况,这枚银币就是你的了”
看到精美的银币,施二七的眼睛顿时亮了,走上前说道:“尊敬的大人旧港势力最大,最有权势的不是满者伯夷人,而是大食人
他们在这里传教,地位最高。其次,是满者伯夷人。最后才是我们这样的汉家移民,世代被他们欺辱”
楚青山越听脸越是阴沉,直到施二七说完,才拍拍对方肩膀,说道:“汉家儿郎何时给人当牛做马了
你们要记住,汉家儿郎的脊梁永远不要弯曲”
“说得好大丈夫当以直报怨被人欺辱,就要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现在我要去旧港替你们讨公道,有人愿意同行吗”邓海不知何时下船,大声的说道。
“真的吗算我施二七一个”
“我沙宝田也不是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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