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很正经,我校的学位绝对符合教育部的要求,我的意思是,我们的专业特殊。”古德里安教授斟酌着词句,“非常特殊。”
“能有多特殊?”路明非眨巴着眼睛。
“你知道神学院吗?”
路明非点点头。
“神学院就是一种特殊的学院,他们的学生主要学习的就是关于神的知识;还有医学院,他们的研究对象就是人类的身体机能;还有商学院,他们研究的就是交易这一古老的命题。卡塞尔学院也是这样一所特殊的学院,我们研究的是······”
古德里安教授起身,抓住自己身后的巨幅油画上的帆布一角,猛的抖开。
路鸣泽呼吸几乎都要停滞了,这是那副画的威压,他从来没见过描述这样内容的画。画面上,天空是铁青色混合着火焰的颜色,唯一的一颗巨树屹立着,已经枯死的树枝香四面八方延伸,织成了一张巨网,撑住了皲裂的天空。荒原上枯骨满地,黑色的巨兽正从骨骸堆的深处腾起,双臂挂满骷髅,张开巨大的膜翼后,仰天吐出黑色的火焰。
这是黑王吗?路鸣泽在预科的时候看过很多关于黑王的描述,但是都没有这样一副凌厉写实的油画展现在眼前有冲击力,仿佛能听到那巨兽的嘶吼一般。
“龙?”路明非的声音在颤抖。
“是的,龙。准确的说是,龙皇尼德霍格。根据北欧神话《老爱达经》记载,诸神黄昏的时候,他会把世界之树伊格德拉修的树根咬断。那一天世界毁灭。”古德里安教授说的手指扫过书架上整齐的精装古籍,“如果你懂的拉丁文,你就能看懂这些书的名字,《龙族谱系学》、《龙与言灵术》、《所罗门之匙》、《龙族血统论》、《龙类基因学》······这是我们几千年的积累,无数代人寻找龙、研究龙。在卡塞尔学院,你可以选择里炼金工程学、魔动机械设计学、龙族宗裔理论等不同的学科,所有课程的最终目的都是。”他直视路明非的眼睛,“屠龙!”
“屠······屠龙?”路明非说话哽噎,路鸣泽也浑身一颤,不知道是被古德里安教授的气势所震惊还是想到了其他的什么。
“屠龙。”古德里安教授点点头,“在你所不知道的地方,这件事情已经进行了几千年。人类谱写这一部没有龙的历史,但另一部历史的每一航都有龙族的身影。但是这个秘密太过惊人,如果他被泄漏,可能导致的恶果无法判断,所以我们称之为血裔的若干家族,在过去的几千里,共同持有这个秘密,并且负担了屠龙的使命。他们不断培养着擅长搏斗、咒术、魔法和炼金术的后代,把他们送上屠龙的战场,一次次把龙族复兴的努力埋葬,直到今天,卡塞尔学院继承了他们的遗志。”
“遗······遗志?”
“是的,因为历史上的屠龙家族巨大且多数已经消亡,在新的时期,我们没法以来家族传承了,我们必须引入新的现代教育机制。”古德里安教授想路明非伸出手,“欢迎加入卡塞尔学院,路明非!”
“不······不要不等人决定就直接伸出手来说欢迎好不好?你们学院是培训屠龙高手的专科学校?拜托!”路明非面孔抽搐,“玩笑能不能不要开的这么大?这是什么?新版《勇士斗恶龙》的开场cg吗?我怎么静如你们这个cg里来的?能不能给我个时空传送门出去?”
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整个列车摇晃所有灯光跳闪着熄灭,黑暗降临。
但这一声巨响似乎只有路明非听到了,在路鸣泽等人眼里,路明非就是突然怒吼质疑了一遍学院的屠龙莫名其妙,然后就自己晕过去了。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反应这么大的吗?还是他以前都是这样激动的一个人?”古德里安觉得自己是不是讲的太可怕了。
“他就是这样一个胆小的人,可能被吓晕了吧。”路鸣泽也觉得莫名其妙,不至于吧,路明非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的吗?不至于吧,龙又不是什么妖怪或者魔鬼,也都是进化来的生物啊,有血有肉的何必这么害怕呢?我哪怕是在奥丁枪下夺命狂奔,和死侍贴身肉搏的时候,都没见到被吓晕吧。
“s级入学辅导被吓晕!这是大新闻啊,我一定要拍下来。”芬格尔看到这一幕非常兴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照相机,对着路明非就是一顿操作。
“你都快饿死在芝加哥街头了,带着照相机卖了也能吃个饭吧。”路鸣泽对芬格尔这个狗仔已经无话可说了。
“这是一个新闻人的信仰,怎么能和用金钱衡量!”芬格尔振振有词,“倒是你骨骼惊奇,考虑一下新闻部?”
“不了不了···我不太感兴趣。”我疯了不去抱楚子航的大腿,和你这个废柴一起混狗仔。
“可惜可惜,你这双贼眼,一看就是发掘新闻素材的好把式。”芬格尔说着手倒是没停,把路明非的糗样全拍了下来。
说谁贼眼呢,我倒是觉得你挺贼的。不过芬格尔也没说错,原来的时间线中,路鸣泽只是个普通的死胖子都敢在古德里安教授的饭局上一直盯着诺诺的胸看,现在也是顶级混血种了,眼睛更是贼的不行。
“可以了,别太过分了芬格尔!你们两个到隔壁车厢去,给我们路明非留点空间,好好休息一下吧。”古德里安教授开始敢赶人了,可真是师生情深呢,就我们路明非我们路明非的叫了。
路鸣泽起身往外走去,芬格尔依依不舍地看着路明非,可能是在感慨这样一个新闻素材不能彻彻底底的挖掘是件多可惜的事情呀。
但是路明非并不是昏迷,只是又被那个男孩拉入了梦境。
“路明非,他们说的都是真的。”灯光重新亮起,依旧是那列豪华火车,依旧是那张真皮沙发,可是路鸣泽、古德里安教授和芬格尔都不见了,芝加哥火车站梦见的那个男孩坐在他的身边。
“你你你···你从哪里上车的?”路明非惊恐。
“我始终在这车上,我刚才和你们一样在等车。”男孩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