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州今年的年关注定是像银子一样闪闪发光的。
北燕和扶余国的使者抵达后不久。
晋王,秦王的人先后抵达。
接着十日内,稍微远一些的襄王,蜀王,越王,定王的人也先后到来。
而与景州最近的宁王也终于坐不住了。
年前,竟然破天荒地允许他的姑姑,刘芸回景州探亲。
一时间,靖王府可谓是热闹至极。
“殿下,北燕定了三千万两的军备,估计能装备四十万人,扶余国差一些,一千多万两,赔款后,他们似乎的确不宽裕了,晋王这次下了血本,也有一千多万两,另外还有秦王的,襄王的。”
杏花园中。
龚铭拿着一本账簿,如数家珍一般将各方购买的军火的数额告诉了刘钧。
和以前不同,现在他不再陪着各方使者来杏花园了。
而是由外事司的官员引领他们前来,龚铭负责记录。
他要的,只是一个总体的数字。
“目前所有的订单加起来一共一亿二千三百万两,这还不包括宁王和明王的。”龚铭总结道。
刘钧点了点头,晋王,秦王,襄王,蜀王,定王这五王基本一家都定千万两左右,朝廷和汉王也追加了差不多的数目。
加上北燕和扶余国,就到了这个数字。
除他们外,宁王派出了他的姑姑,明王让苏定安来到了景阳城。
这两家都仗着人情,希望在他这里讨些好。
因此,还未直接确定。
“今后几个月,你们匠造司要忙了,给匠人加点月钱,蒸汽机全力开动起来。”刘钧笑道。
他现在一点都不担心产量问题。
有了日夜连转的蒸汽机,只需要三四个月的时间,他就能全部完成供货。
而且,伴随着武器的出售,弹药也成了摇钱树。
这次朝廷使者前来,不紧追加了武器,又购买了几十万两的弹药。
现在这么多家用了他的武器,只是每年他的弹药生意就得稳定在几千万两。
军备这一块,现在真的成了景州的摇钱树了。
尝到了这个甜头,刘钧的心思也活泛起来。
毕竟这个世界国家众多,致富之路才刚刚开始而已。
“放心吧,殿下,下官又弄了十二台蒸汽机生产线给外售军备,三个月内绝对能全部交货。”龚铭拍着胸脯保证。
以前,匠造司对景州来说是花钱大户。
而现在,却变成了不输于工业司的摇钱树。
这让他和匠造司的官员身板都硬了许多。
以前瞧不上瞧不上匠造司的人,现在见了他,都是灰溜溜的。
点了点头,刘钧又吩咐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去。
王府里,他那位姑姑还得去应酬一下。
虽说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见过这位姑姑。
但怎么说,这位姑姑也替景州操过不少心。
至于更多的,她毕竟无法违逆宁王。
除了他的姑姑刘芸外,还有苏定安这个二货。
这次明王大张旗鼓把他送到景阳城。
想不让苏缙知道都不行了。
只是,他似乎还不敢回家。
来到景阳城后就借住在王府中。
一路想着,他回到了王府。
这时刘芸已经起床,正在赵玉燕在园子里闲逛。
她是昨晚到的,因为旅途疲乏。
二人只是简单寒暄许久一会儿,便让她歇息了。
“钧儿,这么早就去处理政务了?”
见到刘钧,刘芸走了过来。
“姑姑。”刘钧行了一礼。
赵玉燕脸上带着笑容,二人刚才似乎说了什么极为开心的事。
“你姑姑这次来除了代宁王向景州购些军备,另外还是来做媒人的。”
刘芸拉着刘钧的手,一面打量一面赞叹,“这模样,越来越有你父王的风采了。”
顿了一下,她叹道:“以钧儿当前的权势,我说这媒,倒是有些配不上钧儿,哥哥当前娶了嫂嫂,算是门当户对,可虽说紫儿和钧儿是表兄妹,但这身份上……”
“妹妹过谦了,如今荣朝兵荒马乱的,又哪来的公主给他娶。”赵玉燕笑道,“我倒是觉得不错。”
刘钧闻言,已经傻了。
他算是明白了,刘芸是想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她口中的紫儿不是别人,却是他的表妹。
在古代,表兄妹结婚是允许的,但当代证明,这是不科学的。
再者,他从未见过这位表妹,是丑,是美,是胖,是瘦一概不知。
对此,他自然是不乐意的。
何况,重活一世,他要的就是逍遥自在,不受拘束。
岂会让自己的人生被别人绑架。
于是,他道:“姑姑,婚姻大事,非同儿戏,侄儿自有主张,非是侄儿看不上表妹,而是想要自己选。”
赵玉燕听了刘钧的话,不仅没有恼火,反倒是露出了笑容。
她心里其实对这个媒也是不认同的。
因为很显然,这是宁王拉拢刘钧的手段。
而且闲谈之间,她能感受出来,刘芸也是不乐意的。
其中缘由,她自己比别人更加清楚。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钧儿,你切莫胡闹。”刘芸轻轻皱了皱眉头。
此次,前来景州,宁王特意嘱咐她力促此事。
若是办不成,回去她怕是看不到好脸色。
刘钧望向赵玉燕,“母妃可没答应呢。”
刘芸这时才想起,赵玉燕虽然一直陪他说笑,却的确没有明确的回复。
“怎么,难道我嫁到宁州,这靖王府里就没有了我说话的份了。”刘芸忽然掩面,“若是哥哥还在,定然不会如此。”
刘钧和赵玉燕对视一眼,都露出无奈的神色。
刘钧直言道:“姑姑不必如此,侄儿知道姑姑在宁王府过的不如意,此番回去,姑姑大可回去告诉宁王,我刘钧是认你这个姑姑的,让他不要忘了当年是如何求的这门亲事,若是太过分了,就不要怪我们景州不善了,不管怎么说,景州永远是你的娘家。”
刘芸闻言,心中一震。
嫁给宁王后,一开始夫妻二人恩爱。
但因她一生只育有一女,因此随着时间的消磨,二人的感情越来越谈。
及景州不断羸弱,她的地位也是越来越低。
直到景州做出了许多大事,近些日子,宁王才又恢复了往常对她的尊重。
所以,刘钧这么一说,她顿时感到心中一暖。
起初,他是畏惧宁王,不得不提这门亲事。
但恍悟之下,她觉得似乎没必要了。
因为,刘钧才是她最大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