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呆在了当地。
他没有想到,向来愚蠢到极点的贾贵,竟然抓住了自己话语中的一丝漏洞,反将军了自己一下。
得解释。
不然事情可就大条了。
潜伏这么久,不可能因一点小小的失误,就使得组织的整个潜伏计划,化作了无用的流水。
那样,就算上级首长不处分自己,秋生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顿了十多秒后。
秋生脸上挤出几分笑容,灵机一动道:“贾队长,您又跟我开玩笑,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伙计,怎么会知道那个收音匣子叫做收音机。我之所以知道那个东西,叫做收音机,也是从客人嘴里听来的。”
“原来是从客人嘴里听来的,我还以为你有那个玩意那。”贾贵好心的提醒着秋生,“这是你碰到了我贾贵,要是碰到别人,肯定带你去侦缉队。”
“是是是,贾队长教训的是,我今后一定注意加小心,免得贾队长为我操心。”秋生用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面的汗水。
不是演戏。
而是真的有汗水渗出。
太危险了。
就差一点点。
“秋生,那个客人是谁啊?”贾贵的声音,再次响起。
“贾队长,就是一个有钱的外乡人,早走了。”秋生一推二六五的回道,甚至一句话,将那个客人推到了北平,“就上次那个北平的客人,您查过他良民证。”
“昂。”贾贵昂了一声,“原来是那个北平的客人啊,我记得,是个长的相当不错的小娘们,我还准备让人家当我老婆来着,结果人家姑娘嫌弃我长得丑,给了我两个嘴巴子,跑了,可把我给急的,追出城,又碰到了抵抗组织,差一点挨了人家抵抗组织的枪子,我这个倒霉催的。”
秋生附和了一句,“贾队长,别生气,是那个姑娘没有福气。”
贾贵指着秋生,“秋生,你这张嘴,真是会说话,掏钱吧。”
掏钱?
掏什么钱?
秋生都懵逼了。
这么好端端的,又扯到了钱上面?
“贾队长,我掏什么钱啊?”秋生愣愣的问道。
此时的秋生,真的一头雾水,完全就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自己的头脑。
他不明白,贾贵为毛突然朝着自己要钱了。
娘希匹的。
怪异。
“还能是什么钱?当然是你保命的钱了?”’贾贵看着秋生,“我不能白提醒你吧?我提醒你,得费这个力气,还的费这个口水,尤其还的费这个脑子,力气、口水、脑子,这些都要算钱的。”
秋生无语了。
彻底的无语了。
就贾贵的这个脑子,说糊涂,是真糊涂。可是精明起来,却又极其的精明,这不打着提醒的名头,在胡乱朝自己要钱。
这个钱。
要不要给?
秋生泛起了犹豫。
亦也在这个时候,黄德贵的声音响起。
没错。
就是黄德贵的声音。
青城市,敢当面怼贾贵的人,除了鬼子,便只有黄德贵和白翻译两个狗汉奸了,白翻译的声音,有些高亢,黄德贵的声音,则带着一丝低沉。
这般低沉,冷嘲热讽贾贵的声音,肯定是黄德贵无疑。别人也不敢当面怼贾贵这个狗屁汉奸。
“贾贵,你他n的真是越混越倒退回去了,竟然沦落到朝一个酒肆的跑堂伙计要钱,你真给我们汉奸丢人,从今往后,你也不要提自己是汉奸了,我这个汉奸,都尼玛为你感到臊得慌。”黄德贵说话的同时,手脚也没有闲着不动。他的右手,高高举起,且不断的朝着自己的脸颊,小力气的拍打着。
意思很明显。
丢人了。
丢他m的大人了。
贾贵抬起头,笑了。
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想着黄德贵,就偏偏遇到了黄德贵。
择日不如撞日。
今天就把勒索黄德贵的事情,给顺带手的办了。
跟一千块白花花的现大洋比起来,黄德贵的冷嘲热讽,算个屁啊。
“姓黄的,我正好找你有事。”贾贵说着话,迈步朝着二楼雅间走去。
旁边的秋生,在贾贵将要迈出第一步,却还没有迈出第一步的瞬间,故意拉扯了一下贾贵的胳膊,煽风点火道:“贾队长,您忘记了?今天是周二,是双日。山田太君有令,双日保安旅大,黄旅长可以在雅间吃饭,单日侦缉队大,贾队长才可以在雅间吃饭。”
黄德贵心里一直记着在贾贵面前吃过的亏,听闻秋生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致,指着秋生道:“秋生,你别拦着贾贵,让贾贵上来,我大嘴巴子抽他。”
说罢。
仿佛不解恨。
用咬牙切齿的语调,补充了一句,“我像龟田太君那样,大耳光子里外里的抽你贾贵,保证把你贾贵的脸,给抽成猪头,要是抽不出猪头,我黄德贵的黄字,倒着写。”
贾贵没说什么。
拉着贾贵的秋生,倒是使上了坏,故意激怒贾贵,“贾队长,您今天忍一忍,今天是双日,明天就轮到单日了,您可以上二楼雅间吃饭了。”
贾贵中计了。
也不是中计了。
而是借着秋生的这个话茬子,把自己想要借着刘长生的名头,勒索黄德贵的意思,隐晦的透漏给了秋生。
一千块现大洋。
是个人,都看着眼热,秋生自然也不例外。
到时候,抵抗组织一定出手,就是不知道出手的人,是铁道游击队,还是独立团李云龙,亦或者享有双枪无敌之称呼的李向阳。
不管是谁。
都是贾贵想要见到的人。
为啥?
当然是朝着人家抵抗组织表明心迹,直言自己贾贵,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要帮着抵抗组织打击鬼子。
故贾贵才会扯着嗓子,用手指着黄德贵,大声骂道:“姓黄的,今天这个二楼的雅间,我贾贵还真的上定了,你别说拿大嘴巴子抽我,就是你黄德贵的小命,还在我贾贵手中攥着那。”
“呸。”黄德贵呸了一口,“贾贵,你少拿屎盆子扣我,我黄德贵不怕。”
“黄德贵,你要是这么说,刘长生后来交代的那份口供,我可就交给山田太君了。”贾贵威胁着黄德贵。
说完话,贾贵甩开秋生的胳膊,迈步走向了二楼。
有了这些铺垫,黄德贵不会拿贾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