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男娃牙儿敷过药之后,被抱回至马车上去了。
做长辈的,自然心中担心自家的小娃,抱回至马车上,也是杜绝那小娃在路边又被什么东西给咬了。
当然,这么大冷天,也不可能有什么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再窜出来,这又不是盛夏,哪有什么东西。
那四脚蛇,只不过是碰巧了罢了。
时过两刻钟后,官道上,这才来了好几架马车,不过,却不是载客的,而是运送货物的。
“前面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不走啊”
那几架马车过来后,车夫向着钟文他们大声的问道。
“前面的官道之上,从一边的山坡上滑落了一块大石头,你们过来帮忙,把这大石头移开去,也好让马车通行。”
一车夫赶忙向着后面来的人大声的回应着。
“原来如此,大伙们,过来帮忙移开那大石头吧。”
那车夫听后,看了看前方,瞧见一块大石头阻了路,心中明白,随既,大声的向着后面的车夫喊道。
“用力,往左边,再加把力,嘿,好了。”
众人合力,这才终于是把那大石头给搬了开去。
钟文他们回上到马车上,这才重新开始赶路。
路难行,一会儿上坡,一会下坡的。
好在那些车夫们常年行走这条道,到也不至于出现什么事故。
一直到了下午申时中,这到赶到了蓝田关,验了身份,过了关口,往着蓝田县城而去。
打这过了蓝田关之后没多主,所见的基本就是丘陵了,连山也都是一些小山坡了。
“车夫,到达蓝田县城还要多久啊”
钟文坐在马车车厢前方,看着眼前的这片丘陵地带,但却是没见着那蓝田县城,至少,目前是没有看到。
“回道长,再往前几十里,就是蓝田县城了,蓝田县城就是灞水边上,再往西几十里,就是长安城了。”
车夫回过头来,向着钟文解释道。
车夫,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百姓,以赶车为生,与那行栈运送些客人或者运送些货物什么的。
而他,所行的道,基本也只是在上洛至长安这一段距离之间行走,其他的地方,他也没怎么去过。
他对蓝田长安,那是最为清楚了,只不过,他心中却是在想着:这位小道长应该是头一次来长安,要不然,也不会问这么一些话的。
着实,钟文是第一次来,而且,此时,他在未得到车夫的回应之前,心情是激动的,还以为过一会就能见到那长安城了,
可是,听到车夫的回应之后,他才知道,他们离着长安城,估计还有着七八十里地呢。
蓝田至长安这一段路程,说来,也并不是真正的平原地区,只不过,相对于其他地方,属于较平的小平原了,至少,没有多少的山头了。
当然,更可以称之为丘陵地区,毕竟,还是有不少小山头的。
车夫回应了一声之后,再次转头,开始专心的赶着他的马车,往着前方而去。
而钟文却是两眼望着官道两边,开始欣赏起这史上比较有名的蓝田县来。
又是一个多时辰后,他们一行,这才赶到了蓝田县城。
“何居士,今日,我们就在此分别,我在蓝田还有些事要办,你们找家客舍宿住吧。”
钟文下得马车来,向着那何家人告辞。
一路同行,虽话语不多,但也算是一场缘份不是。
“道长,那你保重。”
何居士他们一家站在马车边上,向着钟文行礼。
随后,钟文把包袱绑好之后,提着篮子,转身离去,往着蓝田县北城而行。
据李道陵所交给他的那份册子上,他此行到了蓝田县,必然要拜访一位道友的。
虽然,那本册子上的字迹早已糊了,但钟文心中已是铭记,此行到了蓝田县城,肯定要遵从师傅的话,去往蓝田县城北处的一处道观,访他的师友的。
“贫道九首,前来贵观挂个单,还请方便方便。”
当钟文来到县城北城一处不大不小的道观门前,扣响了道观的大门,向着里面大声的喊了一声。
“吱呀”一声,大门被打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一位中年道人出来。
“道友安好,请问是来我一阳观挂单的吗”
那道人向着钟文行了礼后,开口问道。
“道友安好,贫道九首,奉家师李道陵之命,前来贵观拜访张冲张道长,同时,也过来贵观挂个单。”
钟文行礼后,自报了家门。
“原来是李真人的弟子前来,快请进,好在你来的巧了,要是你昨日来,观主可不在观中,今天这才远行回来的。”
那中年道人听着钟文自报了家门之后,心中惊喜。
李道陵,他是认识的,不过,已是有七八年未见面了,听着钟文说是李道陵的弟子后,赶忙迎着钟文往着观内而去。
“多谢道友了。”
钟文依言而行,跟随着中年道人进入到观中,没过一会儿,就到达了前殿,钟文把东西卸了下来,放于一边。
随既,开始往着各殿而去,一一崇奉了道君之后,这才进到主殿。
一阳观不大不小,但主殿加偏殿,总计有七处。
观中道人也不多不少,估计有着二十来人,而且,此时正在主殿做着晚课,毕竟,天都开始黑了,正是晚课的时间。
钟文也随着那中年道人加入到晚课之中,与着一阳观的道人,一同诵起了经来。
时间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后,基本也就结束了。
而那带头诵经的,年老且须发皆的老道人,听了那迎着钟文进入一阳观的中年道人言语了几声之后,从那蒲团之上起了身,看向站在主殿中一边的钟文。
“原来是李道陵李真人的弟子,来来来,走近前来。”
张冲张道长,听闻那中年道人的言语声之后,明白了那小道士是何身份,随既,向着钟文招了招手,让钟文走近前去。
“九首见过张道长。”
钟文老实的走了过去,直至跟前后,向着张道长行了一礼。
“你就是李道陵李真人的弟子嗯,看着不错,难得你师傅还记得老道我,走,我们到后面说话去。”
张冲冲道长,看着眼前的这个小道士,感观还是觉得挺好的,随既,带着钟文,出了大殿,往着他们居住的居所行去。
主殿毕竟不是叙话之地,这是个神圣之地,可不是说些乱七八糟话之地。
“李道陵我可有些年没见了,他现在可还好”
张道长带着钟文来到后面一处居所后,开口向着钟文问了起来。
“回张道长,师傅这几年还好,一切如常。”
钟文依言回应道。
“你师傅是哪年收的你啊好些年前,他还来过我这里,一直说没寻到个好弟子。”
张道长看着钟文,眼神中却是带着一丝的疑惑,不明白李道陵何时收的这个弟子。
看着眼前的这个小道士,感观到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法武学如何了。
“回张道长,晚辈是五年多前,被师傅收于门下,师傅腿脚不方便再下来山,所以,由着我这个弟子过来长安,向张道长问安。”
钟文恭敬的向着张道长回应道。
如钟文所说,钟文被李道陵收入门下之时,那时才是贞观二年,而如今,已快到了贞观八年了,时间算下来,差不多也就是近六年的时间。
虽说入了龙泉观近六年的时间,可今年,却一直在外游荡。
“你师傅身体应该还不错的啊,怎么腿脚不便了受伤了还是”
张道长不明所以,听着钟文的话好像身体有恙了一样。
“师傅在收下我之后,又出去了近一年,外出遇了事故,伤了一条腿。”
钟文想着那年,自己进入龙泉观后,李道陵伤了腿之事,此时的他,心中还稍有一些难过。
当然,此刻的他,心中也同样挂念起李道陵来,毕竟,自己下山已是八个多月了,也不知道自己师傅现在如何了。
“难怪,我说李道陵这些年为何没再来长安了呢。”
张道长听着钟文的回话之后,神情也开始落寞了些。
“”
随后,二人坐在一块,又是闲聊着一些事情。
就二人所聊的话,钟文也对这个眼前的张道长,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了。
话说,张冲曾还与着李道陵相识之时,还打了一架,而且,那一架,打得很是得劲。
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认谁。
二人可谓是不打不相识,自从打过那一架之后,随后的几十年里,二人的关系,那可谓是越发的好了起来,真可谓是非常好友了。
二人相识,那是在开皇四年,也就是隋朝杨坚掌权攻伐天下之时,也就是公元五八四年。
这么算下来,二人相识至今,到今年贞观七年,也就是公元六三三年,已是有近五十年了。
“当年,你师傅与我,正值年少,又是最易较真的年纪,这一吵之下,就相约而斗,那一战,真是舒畅啊,想想,几十年了,还真是怀念那个时候啊。”
张道长微闭双目,似在畅想着他与李道陵相识之时的场景。
钟文不知道该说什么,长辈相识是何场景,他不知道,他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位张道长,与自己的师傅,在那个时候,肯定与自己一样,属于逗逼形态,一言不合,就要干仗。
就如眼前的张道长所说,他与李道陵当时偶遇之时,二人年纪又相仿,又身为道人,难免会坐在一块论道什么的。
可这二人到好,道是论了,可最终,因一句话,使得二人意见相佐。只因天色渐晚,二人直接约好第二日再论。
可二人这一论道,直接论了个好几天,也没有把谁说服。
最终,二人相商,过一日后,相约于某地,二人以武比试,谁的武功高,就论谁的道法高深。
可当二人比斗之后,这武功却也在伯仲之间,谁也打不过谁。
最终,不欢而散。
可是,二人总是会相遇的,而且,相遇的次数还不少。
这又是激起了二人的斗志来,不是论道,就是比武,可依然不能把谁给打扒下,更别说打服了。
这么长久的时间下来,到是使得二人的情谊直线上升,要是时隔个几年,不相互找谁打一架,总觉得心里不得劲。
长此以往,二人的感情,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打出来的,直到现在,估计二人再遇上,还得打上一架不可。毕竟,几年前,李道陵来长安之时,路过蓝田,就与这张冲道长,再一次的干了一架,如同以前,依然不分伯仲。
可真要换成现在的李道陵前来,依着钟文的估计,此时的张冲,想来必然要败于李道陵之手的。
虽说,钟文的武功是李道陵教出来的,可李道陵也学了钟文所创的太极剑法啊。
真要是二人再干一架,张冲绝对要被李道陵打趴下不可。
不过,二人年岁已是高了,自然也不可能再相斗了。
好友,好友,可谓是非常之好友,这友情,从相遇开始,就已是注定了,直至后来的一架又一架,把这感情,打得可谓是牢不可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