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州,双泉城。
人声鼎沸,叫卖不断的长街边一个无人的小巷里,虫溪的身影像鬼一样突然出现在这里。
清扫了一下连续三天不间断赶路的风尘,整整衣饰,他装作一个有钱的城民,从小巷里钻了出来。
这三天时间,因为初期对神宫秘境的探查足够细致,离开时候放的烟雾弹起到了足够的效果,给他争取到了充足的时间。
出了青玉城之后,他依靠惑心蝶的强力机动能力,迅速的从青玉城范围脱离,然后迂回着绕开大型城池,一路上都没出什么问题,安全的跑到了青冥州这个边陲小城区域。
在山林里呆了数天,对外界情况不甚了解,又因为基本脱离危险,他这次选择进入城中打探一下情况,为下一步做打算。
沿着长街直走,一路走走停停,行至一家酒肆,虫溪停住脚步。
这家酒肆装修比较考究,看着便是面向的有权有势的人。
神宫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有什么涉及范围很广的事情,这些一个地方有权有势的人肯定能得到消息,因身处险地,动用惑心蝶摄魂,可能引起注意,虫溪决定到这里先观察一下。
迈步走进酒肆当中,虫溪无视了迎过来的酒肆伙计,直走到一张空桌边,一副骄纵之色。
“客官很面生啊,第一次来我们店吧,您初至我们店,我推荐您尝尝我们这里的特色。”
跟到桌旁的伙计并未着恼,像虫溪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相比于暗生闷气,多推销点菜式更让他有兴趣。
“来一份。”
听到自己最想听的答案,伙计脸上的笑容更甚。
“好嘞,客官稍等。”
言罢,伙计喜笑颜开的往里间钻了进去。
没一会儿时间,满满一桌酒菜摆放到虫溪眼前。
雾蚀试毒,没有异样,虫溪很正常的品尝着酒菜,注意力集中到店内在他后面进来的三个人身上。
那三个人年岁与他相差不多,身上的衣服是锦衣,身上有着明显的纨绔痕迹,一看就是这双泉城里的大户人家子弟。
像这种家伙,大多数喜欢引入注目,似乎觉着别人对他的注视,是一种对他们的敬仰,故而常常会做出出入意表的事情来。
如果神宫真有什么安排,几口猫尿下去,动点手段引诱他们,他们必然收不住嘴,肯定会将知道的东西全吐出来。
注意着三个家伙几口猫尿下肚,语气已经有了变化,虫溪暗中汇聚惑心蝶的地炁向他们中的一个人延伸,对他下了个很简单的暗示,引导他转变话题。
遭到暗示的那家伙灌下一口烈酒,受到暗示影响,打断了其它两个人攀比谁的女仆更漂亮,活更好的交锋。
“嘁,女仆有什么可比的”
其余两人闻言,异口同声不服道“那你说比什么”
“哼哼,这年头,服侍神的祝师才是最厉害的存在。阴祝是我舅舅,要不是我天赋不好,说不定我也能去服侍神,成为祝师了。”
听得他的话语,其余两个人不屑道“还以为你说什么呢我叔叔也是祝师,老张家小姨同样是祝师,这有什么可比的”
被人当面一激,虫溪又动用手段,向他提示神宫二字,顿时这家伙福至心灵般想到了什么。
“你们听说过神宫吗”
“神宫当然听说过。你舅舅阴祝就是神宫的人,我叔他姑也是,这怎么了”
“听过便好。那你们知道最近神宫发生了一件大事吗”
两人一听,其中一人当即加大声音。
“当然知道。”
不待他说出内容,另外一人抢先道“是不是有个叫常溪的故意摧毁了封魔法阵,放出了瘟魔的事情”
堵住了同桌其余两人的嘴,他笑了笑,眼睛一扫,发现一个酒肆的人都有意无意的注意着他,他顿时觉得自己很荣耀,不给他们机会,连珠似炮的说了起来。
“你们说的这事,昨天的时候,我小姨就跟我讲过了。那个常溪摧毁了封魔法阵,被神宫封印的瘟魔跑了出来。”
“那家伙拿走了封印瘟魔的重要宝器,神宫没法将瘟魔封印,要不了多久,瘟魔就会肆虐,说是会死很多人。”
“要是不想酿成大祸,必须找到常溪,从他手里夺回重宝,重新将瘟魔给封印掉。”
他说完之后,洋洋得意,似乎在为自己在信息的广度上超过其余两人而高兴。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这有什么稀奇的。”
先前遭插嘴的人趁机出声,将酒肆内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之后,他高声道“我叔告诉我,神宫这次对追捕常溪很重视,像我们这样的人,如果发现他,提供线索,神宫都会用无上宝药,助我们得到神的回应,成为祝师,至于祝师,听说对他们的奖励更多。啧啧,要是发现他,从此就一步登了。”
受虫溪影响的那个人听完他的话,面露不屑,抢过话道“嘁,你们两个就知道这个”
一张口压住两人,被众人注意,他赶忙道“我跟你们说,这次神宫对常溪的追捕可不单单是这么简单。”
“我舅舅说,神宫已经下发了海捕令,就算是常溪钻到地里,也要掘地三尺将他找出来。海捕令通发全国,每个地方的人,只要提供线索,普通人能立刻在神宫的帮助下成为祝师并加入神宫,而祝师,会受到神宫的培养,更进一步的引用神的力量,从神的代言人,成为真正的神侍。”
“现在各个地方的人都在找他的踪迹,我舅舅告诉我,按常溪的速度,他极有可能还在我们青冥州,这可是个机会,注意一下外来人,看看有什么行动鬼崇的家伙,说不定就找到正主了。”
言罢他自觉自己在信息的内容上要高其余二人一筹,这次家势的比拼是他胜利了,得意的端起酒杯,一口干了下去。
酒肆里,听到他们谈话的众人相互看了看,有几个人一起起身,呼叫结账。
虫溪顺势站起来,将饭钱扔到桌上,随着他们几个快步走出酒肆。
“哼,土包子,还以为自己真能撞大运,连我们三家都找不到,他们凭什么”
三个纨绔相互看了看,端起酒杯互敬了一杯,却不知他们所说的正主,就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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