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黄皓正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刘禅哭诉司马伦的“无礼”之举,央求刘禅给他做主,惩治司马伦。
刘禅被他给哭得是心烦意躁,现在魏军已经是将要兵临城下了,刘禅现在能倚仗的人,也只有司马伦了,所以黄皓要刘禅来处置司马伦,那谁还能再替他守都城啊?
刘禅对黄皓一直很宠幸不假,但刘禅也分得清孰轻孰重,到了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候,能臣可比弄臣要重要的多,刘禅又岂能为了维护黄皓去开罪司马伦。
更何况,他得罪得起吗?司马伦手握重兵,就算是他想造反的话,恐怕都无人能制衡于他,所以那怕黄皓一直在哭哭啼啼,刘禅都不敢答应他什么,只是说这其中有什么误会,等司马伦上朝之后,讲清楚就可以了。
刘禅刚刚安抚住了黄皓,就听黄门官高声唱诺:“骠骑将军司马伦觐见!”
刘禅急忙令黄皓藏身屏风后面,然后才宣司马伦上殿。
司马伦上殿之后,依礼参拜,并陈上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奏章,刘禅一看,这是弹劾黄皓的呀,上面列举了黄皓的十大罪状,并且附有详细的罪证,可谓是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刘禅皱了皱眉,道:“朕这次召爱卿回京,乃是为了社稷大事,如今逆魏大军兵临城下,国之危矣,望爱卿能为朕分忧解难,这些小事,日后再办如何?”
司马伦奏道:“陛下,黄皓擅权弄国,欺君罔上,结党营私,贪赃枉法,民怨沸腾,前秦有赵高乱政,后汉有张让祸国,皆亡国之罪臣也,黄皓与之无异,陛下如不肯杀黄皓,则民怨难平,成都亦难守也。”
刘禅道:“司马爱卿有些言重了,黄皓不过是一趋走小人,又焉何能祸乱朝纲,纵使有些专权之事,也是朕过于纵容了,这样的吧,让他给司马爱卿陪个不是,下不为例如何?”
于是刘禅将黄皓唤了出来,黄皓跪伏于司马伦面前,磕头如捣蒜,泣道:“某早晚趋侍圣上而已,并不干与国政。司马骠骑休听外人之言,欲杀某也。某命系于通权达骠骑,惟骠骑怜之!”
司马伦不为所动,冷冷地道:“你不必给我赔罪,到了九泉之下,给姜维大将军赔罪去吧。”
转头对着刘禅道:“黄皓祸国殃民,罪证确凿,陛下如果不肯杀他,那么臣便担不起守卫成都之责,还请陛下另请高明。”
司马伦此举等于是将了刘禅一军,有他无我,有我无他,你看着办吧!
这回刘禅真的是有些纠结了,说实话,这黄皓打小就是刘禅的玩伴,感情甚笃,黄皓敢这么肆意妄为,一大半是刘禅的纵容导致的。
但司马伦的态度十分明确,不杀黄皓,他就要撂挑子了,而现在除了司马伦,刘禅真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看来这鱼和熊掌是不可兼得了,刘禅纠结了好半天,终于下旨处斩黄皓。
黄皓唯一指望的人也就是刘禅了,如今连刘禅都放弃了他,那他肯定是死定了,绝望的黄皓是痛哭流涕,连连向刘禅哀求饶命,刘禅不忍视之,只好把头给扭了过去,视而不见。
司马伦等的就是这道圣旨,当即上前一把揪着黄皓的衣领,大大步流星地朝殿外走去,将黄皓给拖到了午门外,斩首示众。
蜀国群臣百姓苦黄皓久矣,看到司马伦亲自暂斩黄皓,个个都为之拍手称快,奔走相告,许多人是喜极而泣,司马伦的威望在成都陡升,人人称颂。
随后刘禅下诏任命司马伦为大将军,录尚书事,总揽成都的军政大权,将成都的防务全权交给他来处置。
司马伦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查黄皓的党羽,这些年来黄皓结党营私,党羽极多,如今黄皓被诛,难免有些人会进行报复,所以司马伦必须要先下手为强,将黄皓的党羽连根拔除,这样才能以绝后患。
毕竟现在国难当头之时,随便有些人通敌叛国,就有可能对成都的防御造成极大的破坏,司马伦想要强化成都防御,首先就必须要铲除这些余孽,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司马伦这一搜捕,至少搜到了上千人,这些人平时依附于黄皓,为非作歹,倒也是死有余辜,司马伦一声令下,将这上千人全部斩首,一时间,成都街头血流成河,恸哭震天,许多人被吓得是面如土色。
司马伦这种铁血的手腕也难免会遭来一些非议,毕竟许多人虽然是黄皓的党羽,但也是罪不致死的,司马伦如此血腥杀戮,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但司马伦没有理会这些,非常时刻,当用非常的手段,为了防止黄皓党羽的报复,只有铁血镇压才是最好的办法。
接着,司马伦下达戒严令,封闭成都所有的城门,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城门,城中的官吏和百姓,只要是十五岁以上的五十岁以下的男丁,一律征召入伍,参与到守城之中来。
而城中的所有物资军械粮草,都由司马伦统一调派,优先保证守城军队供应,任何通敌叛国的行为,一经抓获,直接处决。
成都的空气,陡然间变得紧张起来,司马伦铁血高压的手段,让成都的军民都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尤其是那些下层的官吏,以前他们吃着俸禄,干着悠闲的差事,小日子过得很不错,但现在司马伦下达了一个天不分南北,地不分东西,所有官吏百姓皆有守城抗敌之责,于是大批的中下层官吏都被征召到了军中,拿起武器守卫城墙,日夜轮班,时刻都不能懈怠,不禁是个个叫苦不迭。
大城无防,想守卫成都这样的大都城,光凭司马伦手下的军队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司马伦才会下达全民动员令,朝中那些冗余的官员司马伦当然不会放过,至于青壮百姓,那就更不用说了。
一时间搞得民怨沸腾,怨声载道,但司马伦却是我行我素,丝毫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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