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开始,商业互吹了
赵桓愣了愣,看着刘婉那张脸,略微严肃的说道:“你之前也是这样吗为金国人这样弹曲的吗整的仙里仙气的,迷的人神魂颠倒。”
赵桓这个问题一出,连宇文虚中都愣住了,他呆滞的看着赵桓,面对如此艳色的女人,居然问出了如此的问题
如此仙里仙气的局面下,官家这一张嘴,气氛全毁。
官家去年送朱琏那首诗,可是被全大宋的待字闺阁中的女子,追捧为世界上最温柔的男人
而且官家的种种迹象表明,官家是一个很懂的,如何把握男女情事的人,为何现在问出了让双方都如此尴尬的问题
赵桓的脸色一脸淡定,他看着刘婉,他就是这样的人,在国家对立的面前,他可以接受一个二手的西夏王妃,甚至可以在宫里填人的时候,和曹娴说一声。
他对女性有足够的尊重,但是他依然对金人之事上,有着一层不可触碰的底线。
刘婉来自于金国,这就是他心中的一丝芥蒂。
刘婉脸上有一些尴尬,也有一些释然。
以金国人对大宋皇帝的评价,这个问题才算是正常啊。
嗜血和残忍的大宋皇帝,在云中路和燕京路收复之后,就将燕云十六州的金人全数杀死的皇帝,不管是为了什么,接受自己都不会那么快。
这才是她想要的大宋皇帝
一个始终铭记着仇恨和耻辱的皇帝。
很有趣的一个皇帝。
刘婉挂着一丝回忆的笑容说道:“我九岁那年,完颜阿骨打还活着的时候,就咬死了一个金国的千户,因为那个千户要凌辱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被完颜阿骨打处死。我的父亲刘彦宗投降了完颜阿骨打。”
“那之后,我就再没弹过琵琶了,也很少出门去了。见得人就是家里兄长了。”
赵桓点了点头,这背后的故事,他不知道。
金国到大宋的情报线,能送来的只有只言片语,刘婉在金国是何等模样,他还真的不清楚。
再漂亮在赵桓这里,其实也没啥用
他真想要的话,陈家能给他找一车面容稍逊刘婉之人。
大宋的富硕,人丁兴旺,生活条件远远好过于金国,养出来的妹子更加养眼。
宇文虚中擦了额头一把汗,在赵桓耳边耳语了几声,将刘婉的事,简单的了说下。
对于宇文虚中来说,七年的时间,他在金国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记住了,对于这个辽国叛臣刘彦宗,他都不是很了解。
刘婉说起了过往旧事的之后,宇文虚中才将当初的事,和脸前的人联系在了一起。
赵桓点头,金国的汉儿活的哪里有那么容易。
他笑着说道:“你会弹金国的那些曲子吗”
“会,官家。”刘婉点了点头。
金国的曲目很少,连带着词牌名都是抄的唐朝教坊里的曲目,她看过谱子,就改了几个音节而已,对她来说自然简单。
“那就来首金国的吧。”赵桓说道。
悠扬的琵琶声再次响起的时候,赵桓仔细听了听,他这个五音不全的人,真的没听出什么异域风情来。
赵桓点头,站了起来说道:“你知朕与金国势不两立就是了,切莫自误,大宋的皇城司耳目众多,你若是有异动,长得再好看,朕也不会保你。相反你还会连累刘家。”
“好好准备,过几日成婚之事。”
赵桓走出了驿站,他今天来看看刘婉,就是在成婚前,把自己的底线告诉刘婉。
免得到时候进了宫中,那时候就晚了。
他忽然问道:“岳将军说要写的札子,为何还没送到。这马上冰雪融化了。朕等他的札子都等了好久了。”
宇文虚中摇头说道:“臣不太了解,毕竟是军国大事,都是陛下和大将们商议,臣不敢问太多。”
“朕派个骑卒去问问。”赵桓等这道春季攻势的札子等了很久,却迟迟没有看到。
这眼看着还有半个月就要到春末的窗口期了,没有岳飞的札子,赵桓对自己心里的战略没有底。
赵桓的亲从官日出时候还在燕京,不到日落的时分,就赶到了奉圣州,在陆地飞舟上小憩了一下,醒来已经到了大同府。
骑一匹快马赶到东胜卫的时候,却没有找到岳飞。
岳飞答应给赵桓的札子迟迟没有递交上去。
而岳飞本人也没有在东胜卫。
西夏人现在在乌海城当起了缩头乌龟,动都不敢动一下,岳飞就带着一百二十背嵬铁骑,从奉圣州的军堡开始侦查乌沙堡、临潢城、塔塔尔人、静边城的诸多布防情况。
官家让他出札子,他不敢随意毫无准备的出一道札子来。
临潢城的杜充突然惊醒一般,右眼狂跳,这是灾难的预兆。
他看了看日头,这才清晨,外面的冰雪未化,宋人不可能打过来才对啊
他刚刚穿上了衣物,就看到守城的将卒,疯狂的冲进了他的家门,大声的喊道:“宋人宋人的侦查骑兵到临潢城南岗”
“什么多少人”
杜充刚刚拿起的甲胄,哗啦一下掉到了地上。
他惊恐万分的抓着传令兵,不敢置信的说道:“可曾收到乌沙堡的军报宋人有大规模调兵的迹象吗”
传令兵擦了一把汗说道:“没有收到敌情,所以才如此慌张啊大概有百骑的样子,未做伪装,也未有任何的掩饰,在东岗上面瞭望临潢城,都统,这如何是好”
杜充抓起地上的甲胄说道:“走,去看看。”
岳飞手里握着一把千里镜,仔细的观察着临潢城的布防,他皱着眉头说道:“这守城有点宋人的感觉,临潢城驻扎的不是完颜宗磐吗”
“难道说金人还藏了一手”
傅选叫来一名皇城司的察子,问了半天,才说道:“是杜充,以前是朔州的知府,后来投奔了赵构,赵构倒台的前一夜,和秦桧发生了些龌龊,就投靠了金人。”
“杜充这等奸邪之辈,真的是祸国殃民啊。”岳飞点头,这城防的各种防备战术和城防工事,怎么看都不像是金人能玩的出的花样。 : :
“临潢城不太好打,南面守备非常的森严,北面城墙依山而建,守备比较弱,但是很难越过山脉去攻打北面,需要想想办法,宋人叛将杜充罪该万死。”
“那里是当初王禀向黄龙府转向的地方吗”岳飞指着远处的一片冰原,问道。
傅选看了看,也拿出一个千里镜看了很久,说道:“按照王将军的说法,那边就是放下一切,去黄龙府的地方。”
岳飞笑了笑说道:“直捣黄龙被王禀占了,今年没跟官家喝成酒,这会宁府,金国的首府,不能给王禀了。”
傅选,笑着说道:“那是必然的王禀也累了,东征西讨稳下了局势,剩下我们了。”
岳飞看到了晨曦中的临潢城,有一队约三百人的骑卒出城,他笑着说道:“敌人居然出城,想要消灭我们,我们只有一百二十人,有没有信心胜过他们”
岳飞的话,引起了军卒们的窃窃私语,岳飞笑道:“若是胆怯,留下来看着马群,我们去会一会他们。把我的黄花梨长弓拿来。”
岳飞带着马匹跨步而出,军卒们都掏出了一张长弓,乃是反曲弓。
这是岳飞在镇州,见到了克烈部的长弓队,大同府仿制的反曲弓。
大宋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有钱。
克烈最大的劣势是什么贫穷。
克烈部的景教工匠约有三百余人,被赵鼎用五千斤的茶叶,换到了大宋。
岳飞觉得这个买卖很值得,赵鼎也如此认为,忽儿扎胡思,克烈部的禄汗,也这么想。
大宋皇帝那自然大喜过望。
这笔买卖做得非常顺利。
虽然赵鼎违反了大宋律法,人口的交易是绝对不允许发生在大宋但是那是买卖宋人才适用的条例。
这些景教徒基本都是克烈人,他们不再大宋律法的保护范围之内。
临潢骑卒接近的时候,岳飞和一百二十背嵬军卒,搭弓射箭。
箭矢带着破空的风声,划过了春日金黄色的晨光,落在了敌人阵中,溅起了朵朵雪花。
从临潢城出来的骑卒,瞬间乱了阵脚,有人坠马,自然就会有马匹选择绕开,这三百人的阵型被打乱了。
完全是因为黄花梨大长弓的威力和射程,超过了金人的想象
而这种超过他们认知的武器,彻底打乱了他们进攻的步伐。
“战”岳飞呼和一声,军卒们再次射出了一波箭雨之后,端起了长枪,马匹开始缓慢踏步,从山坡而下,冲向了临潢城出来的军卒。
长枪端在前方,马蹄声整齐而有序的响彻了南岗,骑卒一涌而下,如同奔流的河流一样,砸在了已然乱了阵型的金人骑卒阵营中。
行云流水。
金人表现已经足够优异,他们射出了手中的箭矢,可惜弓箭的威力并不足以洞穿双层冷锻甲。
岳飞亲卫背嵬军的冲击力,直接冲垮了三百人队的所有阵型。
短短两盏茶的时间,三百人的金人骑卒,就再也没有了能站着的人。
“实力有些弱,一点都不像是天德州的金人啊。”岳飞手中沥泉枪不断的刺穿顿项,补刀所有奄奄一息的金人。
傅选笑道:“都打了这么久了,金人的开国百战老兵,死的死、残的残,这些面孔都是略显稚嫩,怕是刚刚训练出来,就送到了前线。”
岳飞点了点头,摘下了面具,笑道:“割耳,简单打扫下战场,然后我们翻过那座山”
岳飞的沥泉枪指的是临潢城北面的那道山,他要亲自去看看,有没有从北面攻城的可能。
傅选勒住了马匹说道:“去哪里”
岳飞笑着说道:“去黄龙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