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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正抓住了准备逃走的楚运,发现其所属竟然是项云。
乌江,项云本来对叶雨的游说置若罔闻,岂料一阵风吹过之后,他居然放弃了立场,跟叶雨讨价还价的谈起了条件。
项云心态转变,怅然若失。他深知楚已失得国大运,忍不住的悲凉,可项家不能倒,还得在新的国度继续生存。项家可以失国,却不能丢了最后的家运。
项皇担当楚之国运,生死皆不由自主。而项家的命运总得有人担纲,项云连倒下的资格都没有。
叶雨说道:“汉皇尊者雄才大略,又有包罗万象之心胸,定不负项家。”
项云叹道:“叶先生多虑了。既然楚国大厦将倾,那就由我来做这砍倒最后一根柱子的刽子手,或许项家人更容易接受这样的结果。”
叶雨忍不住的说道:“苦了你!”
项云平静的说道:“若是我没有扛住压力倒下了,还望叶先生看在这段香火情义上,给项家留一线生机。”
叶雨叹道:“项云,你听好了:即便是你真的认为罪该万死,也不要轻易的死。在项家还需要你作为支撑的时候,你就不可以倒下,更不能有以死逃避的心思。”
项云很想答应,可话到嘴边却无法脱口而出。他与叶雨分道扬镳之后,连夜离开了乌江。
一个月之后,风尘仆仆的项云进入了楚北关,如愿以偿的见到了项皇。
项皇平静的问道:“原来被截走的那段楚运居然是你云叔,这倒是给了本座一个意外的惊喜。云叔,你这样做,难道就不觉得亏心吗?”
项云叹道:“项皇,汉皇尊者有本事从你手中截走楚运,天命属谁不言而喻。楚国没了,项家怎么办呢?”
项皇沉默了,楚国没了,项家就得殉葬吗?
这个问题让他颤栗了,也着实找不到理由继续责怪项云。
项云接着说道:“项皇,楚国可以消失,没了楚国的项家依旧是项家,还得继续生存。你是项家唯一的骄傲,应该比我更懂得这个道理。”
项皇问道:“云叔这是来向本座摊牌示威的吗?”
项云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这是项家命运大抉择,我来这里,就是想把决断的选择交给你。项皇若是觉得臣罪该万死,臣便领罪赴死。”
项皇叹道:“罢了,本座没得选择,你却有!杀了你,项家的最后一线生机便没了。云叔,你走吧,想干什么都可以,本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你从未出现在楚北关。项家就拜托云叔了,不要为本座修建陵墓!”
项云泪流满面的三跪九叩,然后退出了大帐。他本想劝项皇识得时务者为俊杰,可却没有开口。
项家终究不会永生永世做别家的臣子,项皇必须要用生命守住最后的帝根——身死道消无所畏惧,永不屈服才是王道。
项皇要给追随者留下一个值得追随的理由。将来项家若是有了争霸天下之心,这份永不屈服的帝根就是最好的招牌。
项云望着大帐,在心里默念道:“项皇,项家永生永世欠着这份香火情,帝根不灭,情缘不消。”
帐中的项皇似乎感应到了帝根落脚,忍不住的狂笑道:“既生而为皇者,又何惧死亡。项家但有帝根在,本座便可肆无忌惮!”
项皇尽起楚之三军,主动出楚北关寻汉军决战。
安全作为弈手,以十部汉军为基础,定下了十面埋伏之计。
楚北关中,项云在关键时刻现身城头,命人吹响了令人肠断的楚歌。
楚歌声声响彻云霄,钟离梦麾下的老兵忍不住的想起了当年那八千被舍弃的新兵。屡立功勋,却不得赏赐;一时冲动闹军资,结果却成了楚之叛逆自生自灭。
钟离梦望着心旌动摇的老兵,忍不住的说道:“你们要走,本将军绝不阻拦,愿随项皇死战者,便留下书写一段荡气回肠的故事。”
众军皆散,独留以钟离梦为首的28骑。
项皇悲愤欲绝,剑指长天作歌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事;骓不事兮奈若何,众兄弟:陪本座回家,纵是身死道消,亦做乌江之鬼!”
钟离梦抖动长枪,大声吼道:“臣等誓死追随项皇!”
楚军散尽,项皇败局已定。执国弈手安全立即下令说:“尊者阁所有供奉长老听令:追击项皇余孽,不死不休。”
刘正带着一千封号皇者,以神器赤霄为引,冲向了慷慨悲歌的项皇残部。
楚之四骑调转马头,齐声喊道:“项皇一路珍重,臣等先行一步了。”
四骑逆行,强行阻击汉军追兵队伍。
刘正一声令下,众封号皇者一起向四人出手。
四人并没有退缩,反而运转所有的符文力量进行自爆。
自爆持续了整整十分钟,搞得汉军众封号皇者狼狈不堪。
待到余波平息,众人才发现,项皇已经带着24骑远遁。
刘正见状,立即传令说道:“东南方向,追!”
汉军封号皇者立即调整方向,以最快的速度赶路,不给项皇残部喘息之机。
就在汉军追上的时候,又有四名楚军铁骑以自爆的办法迟滞了汉军队伍。这回就连刘正,也受到了不轻的震荡。
当汉军调整好状态的时候,项皇又逃出生天了。
刘正无奈,只得命令众人继续追击。
如此反复,当项皇抵达乌江边上的时候,身边仅剩下钟离梦一个人了。
断了一只手的钟离梦,脸色格外的苍白,他虚弱的说道:“项皇马上过江,臣会替你挡住追兵。”
项皇说道:“本座只需要三分钟,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钟离梦承诺道:“臣一定竭尽全力的活着。”
项皇刚要弃马登舟,江心却出现了连绵不绝的帆影。为首的一艘楼船之上,英诗凭栏而立。
项皇忍不住的怒道:“将军因何背叛本座?”
英诗冷笑道:“新兵屡立战功,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项皇为了解决新老矛盾,居然赚我等出城赴死。”
项皇狡辩道:“本座已承诺将来大局既定之时替你们平反,你们为什么不能忍一忍?”
英诗毫不留情的反驳道:“项皇说这话不觉得亏心吗?你确定你有魄力为了一群可有可无的弃子,就彻底的放弃保守派的赚钱能力吗?你真的愿意拿楚国的命脉换我们这些新兵吗?”
英诗的灵魂四问,直接把项皇驳斥得哑口无言。
一群可有可无的新兵,自是不能跟保守派的赚钱能力相提并论。
这是没有办法回避的事实,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无论换了谁,只要不傻,都得选保守派。保守派无法替代,新兵却可以随意替换。
项皇怒道:“即便是你们受了委屈,也没有资格背叛本座?”
英诗冷笑道:“项皇,出来混的人,总是要还的。你现在已经是丧家之犬了,就得学会认命!”
刘正带人缩小包围圈,还不失时机的喊道:“擒斩项皇者,赏千金,封一部将军!”
英诗知道汉国向新兵伸出了橄榄枝,于是就不失时机的喊道:“英诗愿奉汉皇尊者号令,擒斩楚逆项皇!”
项皇渡江失败,只得退回岸上与钟离梦背靠背的厮杀。
英诗带着人抢滩登陆,把两人往汉军的方向挤压,使其失去了渡江的机会。
擒斩项皇功劳很大,汉军众封号皇者纷纷出动。为了一部将军的实权,他们顶着巨阙剑的压力一步一步的压缩两人的生存空间。
数不清的符文力量砸在巨阙剑上,强大的反震之力,快速的消耗着项皇的体能。他已经严重的入不敷出了,可是却没有找到任何的补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实力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