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凶狠残暴,肆无忌惮。
文武百官,瑟瑟发抖,根本就不敢与董卓顶牛。
司徒王允,看着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们的丑态,再看董卓那嚣张跋扈的样子。
心中的担忧就更厉害了。
大朝会已经成了董卓的一言堂,一言不合就杀人,心情不好也杀人,简直就是想杀就杀。
大朝会已经没有规矩了,董卓什么时候到,大朝会就什么时候开始。
有见过未时开始大朝会的吗?
董卓主持的长安朝堂,就是这个样子。
甚至有文武百官们,陪同献帝等了一整天,到了黄昏时分,仍然不见董卓的踪影。
董卓甚至干脆不上朝了,就那样,当日的大朝会取消了。
谱摆得比献帝还要大,关键是看谁都不顺眼。
什么时候心血来潮了,就抓一个朝中大臣,让金瓜武士杀着玩。
文武百官们也是胆战心惊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遭了董卓的毒手,没有吃饭的家伙过年。
建安三年腊月初八,王允在长安司徒府宴请温侯吕布。
酒至半酣,王允问:“奉先,你经常陪伴在太师董卓的身边,觉得动手的时机成熟了吗?”
吕布说:“岳父大人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吕布扶着王允,两人进了司徒府的密室。
吕布坦言,董卓虽然颓废,但是在朝堂上的威势却是与日俱增的。
得先想个办法——让董卓不要随便杀人。
王允问:“奉先,你作为董卓身边的人,就不能劝谏一下吗?”
吕布冷笑着回答说:“岳父大人,你也太高看我了。”
你真以为董卓把我当儿子看待吗?
你错了!
董卓只是借父子的名份,来约束我。
他只是把我当成,一条会咬人的狗而已。
我在董卓的心里,其实就是一块抹布。
想用的时候就用,不想用的时候就丢到一边。
王允听了吕布的话,大惊失色。
原来董卓亲近吕布,都是装给外人看的,这里面的水,真的好深呀。
王允问:“奉先,难道就没有什么人,可以劝谏董卓弃恶从善了吗?”
吕布回答说:“有,女人!”
董卓好色,只有女人,才能彻彻底底的改变他。
然而长安选秀,都是一些庸姿俗粉,想要获得董卓的专宠,根本就不可能的。
要是能有一个知书达礼的女人,让董卓动心。
咱们就可以将董卓困在郿坞,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只是谁可以胜任这个任务呢?
王允问:“奉先,你觉得含香可以吗?”
吕布沉默了,含香是个好女孩,可是董卓,却是一个大火坑。
吕布反问:“岳父大人舍得吗?”
含香妹子,她自己愿意吗?
毕竟到董卓身边,要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恶了董卓,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呀。
王允说:“含香由我来说,你先回去吧!”
吕布告辞离开之后,王允开始琢磨着如何劝说含香。
毕竟养了二十年的女儿,送给董卓糟蹋,这样的事情,心理素质不过硬,还真是办不到的。
建安三年腊月十五,皓月当空。
含香独坐凉亭的玉阶前,对月遐思。
王允步入凉亭,唤了一声:“香儿!”
含香闻言,起身,扭转腰姿,那画面,美仑美奂。
含香的模样越来越水灵了,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令她身边的男人心旌动摇。
后来含香的故事,传扬天下之后,洛神王二火,按照刘正提供的词谱,填词一首。
具体的内容如下:
原是昭阳宫里人,惊鸿宛转掌中身,只疑飞过洞庭春。
按彻梁州莲步稳,好花风袅一枝新,画堂香暖不胜春。
兴汉侯刘正,亲笔写下了一首赞含香的诗:
红牙摧拍燕飞忙,一片行云到画堂;
眉黛促成游子恨,脸容初断故人肠。
榆钱不买千金笑,柳带何须百宝妆;
舞罢隔帘偷目送,不知谁是楚襄王?
含香见是王允,忙上前施礼。
含香问:“父亲,你怎么来了呀?”
王允摇了摇头,用情至深,谁又能够比得上含香呢?
王允问:“香儿,你还是放不下吗?”
含香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父亲大人,想要放下,又谈何容易呢?”
问世间情是何物?
直教人生死相许呀!
王允说:“香儿,你该嫁人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含香问:“父亲想让我嫁给谁呢?”
王允回答说:“太师董卓!”
含香闻言,沉默不语。
董卓那副模样,说他是猪也不为过。
一想到自己,这棵水灵灵的大白菜,居然就要被猪给拱了。
含香就不寒而栗,太恶心人了吧?
含香说:“父亲,我……”
王允急了,忙问:“香儿,你不愿意吗?”
为父给你下跪了。
王允居然向含香行大礼。
这可把含香吓得花容失色。
含香想起了求之不得的那个人,终于有了主意。
既然不能两情相悦,那就做一个名垂青史的女人吧。
含香说:“父亲大人,快快请起!关于婚事,我应下了。”
含香既感念王允的养育之恩,又痛恨曹操的无情。
含香在心里说——魏武侯,你是有大志的人。
如今我以身事贼,将来大功告成之后,也应该配得上你了吧?
痴心女子负心汉,做女人的痛苦,莫过于此。
王允接下来就开始了布置,先是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含香,相思成疾,抱病而终。
紧接着,思女心切的王允,又收了一名义女,名字叫貂蝉。
又秘密的教人宣传,让貂蝉的艳名,传入了董卓的耳朵里。
……
郿坞,董卓站在凤仪亭中。
董卓问:“奉先,王司徒新收的义女,你听说过吗?”
吕布回答说:“义父,孩儿略有耳闻。”
董卓慨叹,凤仪亭建好了,却没有女主人入住,还真是令人遗憾哪?
也不知道哪位美女,有资格成为这里的女主人呢?
吕布缄口不言,毕竟董卓提及家事,他只能避讳了。
董卓心想,王允的义女,要是娶了,平白无故就矮了一辈,有点儿得不偿失呀。
然而郿坞的这些秀女,偶而的尝尝鲜还行,请进凤仪亭,董卓还真是不愿意的。
董卓问:“奉先,我想见见那个貂蝉,你有什么办法吗?”
吕布回答说:“义父,我这就去通知王司徒,让他献上貂蝉。”
吕布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董卓心想,猎色的乐趣,关键在于一个“猎”字。
再说了,凤仪亭的女主人,可是事关重大,万一王允献上的女人,不符合心意,又该怎么办呢?
难道要出尔反尔,食言而肥吗?
董卓不淡定了,再说让义子吕布,帮忙找凤仪亭的女主人。
这件事情要是传扬出去,也不好听呀!
董卓打定了主意,这件事情,只能亲自出马,不能让别人代劳。
吕布倒也不在意,顺水推舟就好了。
至于王允的谋划,有没有成功的可能,吕布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杀死董卓容易,难的是如何名正言顺的杀。
吕布和董卓,各怀心事。
凤仪亭的雪景,倒也成了无人问津了。
沉默了很久,董卓问:“奉先,离建安三年的最后一次大朝会,还有几天呢?”
吕布回答说:“三天!”
董卓想了想,吩咐吕布,带十名秀女上马车,随行伺候。
急色的董卓,想早一点赶到长安城。
吕布忙出去安排了。
车驾很快就开始起行了。
躺在车中的董卓,一想起那些赞美貂蝉的话,心情就十分的急迫。
十名秀女,都遭了罪。
董卓却意犹未尽。
食之无味哪?
董卓的车驾,顺利的进入了太师府。
李儒慌忙安排迎驾。
李儒问:“太师大人,怎么早早就来了呀?”
董卓不好意思说是为了女人,就只能借口大朝会上,将会有大动作。
李儒会意,忙去安排布置。
万事俱备,只欠大朝会。
……
弘农城中,兴汉军大营。
郭嘉看着手中的情报,问刘正:“侯爷,貂蝉不是跟了吕布吗?”
怎么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貂蝉了呢?
刘正说:“谁知道呢?”
新貂蝉横空出世,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呀。
朝争政争,总是屡禁不止的。
短短数月,董卓每逢朝会必杀人的习惯,居然形成了大朝会的新风尚。
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哪?
郭嘉问:“侯爷,这回董卓能逃过一劫吗?”
刘正摇了摇头说:“奉孝,董卓已经废了。”
董卓为了躲清静,居然远离了朝堂。
豪强的手段,果然厉害呀。
直接把董卓吵烦,连杀人立威都无法禁止。
党争之下,各自引经据典,把朝会搞成了菜市场,每每还能翻出新花样。
屁事不干,长安周边的经济也不想着恢复。
每天都小吵,逢朝必大吵。
尚书令李儒,索性不管朝堂,只是专心致志的掌控西凉铁骑。
郭嘉摇了摇头,董卓不知死活。
吕布心怀鬼胎,李肃也离心离德了。
李儒虽然有心,但是他独木难支呀。
郭嘉说:“可惜了西凉铁骑这支劲旅了!”
刘正说:“董卓并不等同于西凉铁骑。”
没有了董卓的西凉铁骑,才是山中饿狼。
一旦他们的野心,被释放出来之后,又被豪强加以利用。
西凉铁骑的破坏力,才是最可怕的。
刘正敢跟董卓带领的西凉铁骑硬碰硬,却不敢过分招惹。
毕竟西凉铁骑的战斗力,那可是实打实拼出来的。
郭嘉问:“侯爷,咱们要消灭西凉铁骑吗?”
刘正回答说:“看情况吧!”
不过袁绍军就在洛阳城中,虎视眈眈。
兴汉军为了大略,也不能跟西凉铁骑死磕。
刘正还等着西凉铁骑发威,最大限度的削弱雍凉豪强,给中原大地的豪强西迁,创造出有利的条件呢?
兴汉军要赶人,总得让豪强看见生存的希望才行。
一旦天下豪强进了长安城,就得斗出个结果来吧?
郭嘉知道,这才是刘正真正的大略。
洛阳城中的旧有豪强,已经被董卓带进了长安城。
空出来的位置,就得让中原豪强来填充。
历来都是如此。
兴汉军控制范围之内的豪强,似乎看见了生的希望。
他们自然不愿意跟兴汉军死磕,毕竟兴汉军一言不合就赶人,往海外赶。
倒不如豪强主动撤离,至少兴汉军会礼送离开的豪强。
至于是过江猛龙厉害,还是地头蛇厉害,那只有打过了才知道。
对付不了兴汉军的豪强,只能饮鸩止渴,去血拼西边的豪强。
豪强对拼,还有一丝希望,与兴汉军顶牛,就得远离家乡。
西迁还有还乡的机会,出海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青州的豪强们,当然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刘正唯一的想法,就是巩固地盘,让西迁的豪强,没有机会回乡。
想要回到家乡,就得按照兴汉军的规矩办——士不据地。
郭嘉说:“侯爷的这招借力打力,果然厉害呀。”
华阴杨门离开之后,不知道谁会填补空白呢?
董卓每杀死一位豪强,其实就是再给中原豪强腾地盘。
关于这一点,刘正和郭嘉,都心知肚明。
雍州太小了,装不下汉室的豪强。
凉州太过于偏僻了,豪强们都不愿意去。
就只能争雍州这个弹丸之地了。
豪强们又该如何反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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