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太后,老年丧子,在悲恸之余,又见大将军府众人,独揽朝政。
董家余部,日益式微。
大将军何进,更是权倾朝野。
众人见少帝唯唯诺诺,朝臣们更是嚣张跋扈。
何进掌朝三月,地位日益稳固,朝堂之上,一言九鼎。
号令百官,莫敢不从。
董老太后迁居永安宫后。
就派遣心腹,传诏张让等十常侍,秘密进宫,以秘法应对,咄咄逼人的大将军何进。
接到董老太后的宣诏,张让等人,匆匆忙忙的,进入了永安宫。
董老太后说:“何进和他妹妹,要不是因为我的抬举,他们怎会有今天呢?”
现在她的儿子,做了皇帝。
内外臣僚,都是何家的心腹,何家权势太重了,我应该怎么对付他们呢?
张让说:“娘娘您,可以亲自临朝,垂帘听政!”
加封皇次子刘协,为陈留王。
加封国舅董重大官,并掌握军权。
重用我等十常侍,与会朝政,则大事可图。
董老太后听了,张让等人的话之后,心中大喜。
第二天,就是大朝会之期。
董老太后,摆驾温德殿,颁布懿旨:
加封皇次子刘协,为陈留王。
国舅董重为骠骑将军。
张让等十常侍,共同干预朝政。
何太后见董老太后专权,为了避免婆媳矛盾,更想要趁机,缓和婆媳关系。
于是,她就在长秋宫中,专门摆设宴席,邀请董老太后赴宴。
酒至半酣,何太后站起了身来之后,就对董老太后,拱手拜了拜,随后又说:“妈,我们都是妇道人家,不适合参预朝政。”
前汉初年,高祖的发妻吕太后,因为掌握重权,所以迫害重臣,顺者昌,逆者亡。
然而到了最后,宗族一共千余口人,都被斩杀弃市。
现在的我们,本是孀居之人。应当深居九重宫内,以免让人闲话。
朝廷大事,可由大臣元老们,自行商议,这才是国家的大幸。
希望您能够,听我一句劝。
董老太后听完之后,怒不可遏的说:“你因为嫉妒之心,所以用鸩酒,毒死了王美人,你真以为行事机密,大家都不知道,你的恶毒心肠吗?”
现在又倚仗着,你的儿子是皇帝,和你哥哥,大将军何进的势力,竟然敢胡言乱语!
我现在有董重掌宫禁,又有二十万西凉铁骑,作为外援。
想要杀掉你们兄妹,就象翻一下手掌那么简单!
何太后也大怒说:“妈,我以好言相劝,您反倒这么说,如此这般,不识抬举,倒是让儿媳妇,何以自处呢?”
董老太后说:“你们兄妹,是杀猪宰羊出身,本是卑贱之人。哪里会有什么,高明的见识,竟然敢教训起本宫来了呢?”
一对婆媳,争吵不休!
张让等十常侍,急忙上前,劝董老太后,回转永安宫。
何太后气不过,连夜召何进入宫。
她把白天宴会上,与董老太后,争吵的内容,全部诉说了一遍。
何太后说:“大将军,董老太后,失去了儿子,一朝失势之后,心里极不平衡。万一她胡作非为,代她受过的,就是你我兄妹二人了。得想个办法,让董老太后,绝了临朝听政的心思。”
何进说:“太后放心,只是这董老太后,事关国本大计。我也不好,自作主张。得与朝臣们,商议之后,再作定夺!”
何太后见何进,老成谋国,于是她就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建议。
何进回到府中,召集陈群商议此事。
陈群谏言说:“大将军,董老太后,起于藩篱,咱们可以,拿这个大做文章呀!”
何进点了点头,交给陈群去安排了。
再一次大朝会。
太傅王允表奏:
董老太后,原来是藩妃。不适合,久居永安宫中。
按祖制,应当送往河间府安置,限期离开洛阳城。
少帝刘辫,本来就没有什么主见。
更何况,他自幼离开了皇宫,与董老太后的血脉亲情,几乎断绝了。
又有何太后,从旁教唆。
最主要的是,他嫉妒二弟刘协,自小集宠爱于一身。
即便是他成了少帝,兄弟见面的时候,刘协的气场,依旧盖过了他。
刘辫心中有恨,他想让二弟刘协,也尝一下,被人抛弃的滋味。
于是就问何进:“大将军舅舅,董老太后,为老不尊,欺凌母后,编排是非。这份表奏,甚合朕意。你认为应该怎么办呢?”
新进的骠骑将军董重,出列谏言说:“陛下,汉室以孝治天下,二十四孝故事,为天子必修课。”
董重的言下之意,就是说少帝继承汉统之后,也不能驱逐董老太后,以免落下一个,大不孝的骂名。
何进大怒说:“骠骑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呢?这是陛下的家事,你一个外臣,也敢妄加置喙吗?”
刘辫想了想,决定任性一回。
亲笔拟诏:
董老太后,非后入宫,不宜久住永安宫。
着河间旧府,择地安置。
老太后仪冕,着有司收回。
钦此!
张让领了诏书,前往永安宫宣诏。
董老太后,接过诏书之后,瘫倒在地。
很久之后,她问张让:“骠骑将军董重,身居高位,为什么不谏阻呢?”
张让叹了一口气,朝臣大部,依附何进兄妹。
少数明哲保身的人,也恪守中立,不敢逾雷池半步。
骠骑将军董重,孤立无援,独木难支。
大将军何进,更以安置董老太后,份属皇家内部事务,应当由少帝,专断独行。
以此绝了朝臣们的,劝谏之心。
张让等十常侍,本是皇家奴才,偶而干预朝政,那是向少帝表达忠心。
何进就算是不爽,也得忍让三分。
然而在董老太后的,这件事情上,十常侍不敢造次。
若是发声,被朝臣奏一个——以奴克主。
皇宫内外,就再也没有,十常侍的立锥之地了。
董老太后讥讽说:“你们不敢说话,那西凉刺史董卓呢?”
董老太后最后的指望,就是董卓和二十万西凉铁骑。
张让说:“先帝明诏,已经发出数月了,按理说应该来了呀?”
董老太后绝望了,看来她已经想明白了——董卓是故意的,让董重做骠骑将军,那不是和皇甫嵩强夺董卓兵权,有异曲同工之妙吗?
一步错,步步错。
董老太后,情绪激动;随后晕倒,不省人事。
北军的护卫队,已经等候在永安宫的大门口之外了。
张让只得强令左右,扶董老太后,卸了仪冕,送上马车。
董老太后,在昏迷之中,就被送出了洛阳城。
这场两宫之争,以长秋宫的何太后,完胜而告终。
从此少帝后宫,何太后独揽大权。
再说西凉刺史董卓,得了汉帝明诏之后,立即整军。
二十万大军过了陈仓,浩浩荡荡的进了长安城。
收了皇甫嵩的大军之后,就要挥师东进。
军师李儒,劝谏说:“明公,如今洛阳城中,永安宫和长秋宫,明争暗斗,你打算为了董老太后,火中取栗吗?”
董卓只好说:董老太后是河间本家,与河东董家,也有同宗之谊。
更何况,在拥兵西凉的事情上,董老太后,也有援手之德。
这样看来,董老太后,还是器重河东董家一脉的。
李儒毫不留情的,拆穿了董卓的自欺欺人。
就在董卓带领大部队,进入潼关,前锋牛辅,进驻新安的时候,洛阳城的新消息,传入了西凉军中。
董老太后,临朝听政,居然加封,没有一兵一卒的董重,做了骠骑将军。
反而对于手握重兵的董卓,不闻不问。
这抢夺兵权的意图,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董卓觉悟了,立即传令牛辅,按兵不动,就在新安,不再前进半步,坐观天下局势。
潼关,西凉军大营中。
董卓召李儒议事。
董卓说:“文优,这洛阳城,咱们是势在必得。”
然而就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毕竟能够影响天下局势的,除了西凉军,还有并州军,荆州军和兴汉军。
李儒逐一分析,兴汉军很强,不过远在幽州,暂时不足为虑。
荆州军,有地方豪强世家拖后腿,只要派人进占武关,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董卓立即派校尉张济,领一万西凉铁骑,进驻武关,南拒荆州大军。
最后谈起,威胁最大的并州军,李儒建议说:“明公不必担心,我好好谋划一番,十万并州铁骑,肯定会为我所用。”
董卓说:“文优办事,我放心!”
李儒得了命令,派遣华雄和胡轸,以李肃为参军,秘密的向东运动。
关于参军的来历,是李儒效仿兴汉军的参谋长制度,弄出来的新职务。
全称是——参议军事的谋士,负责替武将出谋划策。
华雄三人带着一万大军,进入汜水关附近的密林里,悄悄的潜伏待机,负责监视汜水关的动静。
李儒的这一番谋划,就是为了,一口吞下,十万并州铁骑。
董卓为了保险起见,命中郎将董越,带兵回河东老家,牢牢控制住西凉军的侧翼。
不久之后,董老太后,在两宫争夺战之中,失去了一切。
被少帝的一封诏书,赶回了河间老家。
朝野上下,鸦雀无声。
张让等十常侍,也不敢造次。
李儒笑着对董卓说:“明公,何进死期将至,待到何进死后,就是西凉军,入主京师洛阳城的,最佳时机。”
董卓问:“文优,董老太后走了,十常侍蔫了,如今何进大将军,一家独大,怎么可能死于非命呢?”
李儒说,豪强世家的贪婪,永无止境。
如今得了便宜,自然是想更进一步。
为了重新洗牌,就得把矛头指向十常侍。
不过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的目标是,——卖官鬻爵中,获得升迁的那些官员。
这就是豪强世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性。
……
建安元年五月,刘正接到消息,汉帝驾崩,少帝继承大统。
刘正哭晕了过去,随后命令兴汉军上下,布置灵堂,一个月之后,遥祭汉帝。
算是全了君臣之谊,尽了人臣之礼。
祭典之上,蔡邕和卢植,三醒三晕,像是大病了一场。
参与祭典的人,全都嚎啕大哭。
建安元年六月,刘正在梅园,再一次收到了消息,两宫之争,终于出结果了。
董老太后被赶回了,河间老家。
刘正知道,接下来的,就是董卓进京的大场面了,为了迎接这一盛大的时刻,兴汉军开始着手准备。
刘正命郭嘉,组织一支队伍,下辖:
陈到的红衣卫,一个团五千人。
典韦的黑衣卫,一个团三千人。
黄忠的弓骑军,一个团三千人。
赵云的白马军,一个团三千人。
马超的学生军,一个营一千人。
廖化龚都的特战营,正式编制一百一十人。
总计兵力一万五千一百一十人。
大军集结之后,在中山城的兴汉军大营,进行集训。
特别配备了,两名谋士。
行军主簿郭嘉,以及护军司马贾诩。
董奉的战地医院,还有王越的情报部,一起参加了磨合训练。
关于这支队伍的,组建目的,以及作战目标。
刘正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至于刘正,为什么敢带走贾诩——一方面是,兴汉军已经步入正轨,各项制度已经相对完善,下一步就是,在施政的过程之中,逐步微调。
另外就是,甄宓作为洛神——即就是兴汉小精灵,把后方交给她,刘正放心。
刘正也投入了磨合训练,这是一种尝试,积累相关经验之后,打算推广全军。
兴汉军的战争机器,随着天下局势的变化,再一次运转起来了。
就在刘正组建新队伍的,同一时间段里,千里之外的京师洛阳城,正上演着,新一轮的权力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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