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向景红脱口怒问。
路小丛平淡:“马嘉晴。”
向景红愣神了。
视频很短,很快就放完了。
路小丛语气很镇定:“视频是真的,没有剪辑,也不是人为演戏。”
向景红张张嘴:“这,不可能吧?”
“妈,眼见为实。”
“让我缓缓。”向景红摆摆手,站起来走到房间去了。
温悦儿瞅瞅路小丛,小声:“路小姐,你都不委婉一点呀?你妈好像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其实我暗中提示过,但我妈不信。”
“那你今天,摊牌后,是什么打算呢?”
路小丛叹气:“我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温悦儿呲牙:“啊?你都没有计划好下一步吗?”
“没有。因为我不知道我妈会是什么反应?”
“一般来说,你妈妈是什么反应,可以推测到吧?你看,现在,不去劝劝吗?万一想不开呢?”
路小丛一怔:“不会吧?”想了想又不放心,快步走到房间轻叩门:“妈,妈,你没事吧?”
“让我静静。”
“妈,让我进来好不好?”
“别烦我。”向景红烦躁。
路小丛拧拧门锁,是反锁的,打不开。
“妈,还有一段视频,要不要看?”
“还有?”向景红都无语了,过了会,打开门,抬抬下巴:“看。”
这段视频是路央和马嘉晴在会所走出房间的画面,没有很暖昧,不过看时间和地点,就有猫腻那种。
向景红到底是成年人,而且离过婚,情绪还是控制得很好:“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为什么你会想到请人调查你继父?”
路小丛将手按在向景红的手背上:“妈,听我说,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她从那天跟严让吃饭,看到马嘉晴惊慌离开,然后听到两个八婆议论,才起了疑心的,所以想到请私人侦探调查真相。
最近两天,终于拍到证据,所以才特意请了天假,把母亲带到自己公寓,摊开事实讲清楚。
向景红眼睛直勾勾的,忽问:“前段视频,是歌剧院角落?”
温悦儿答:“是的。我拍的。”
“他们就那么大胆,在我眼皮子底下急不可耐?”向景红最不能忍的是这点。
没人回答,事实摆在眼前嘛。
“妈……”
“小丛,难怪这几天你讲话,怪怪的。”向景红直视着女儿:“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嗯,我是心里有底,所以多方试探继父。”路小丛坦然。
“所以,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向景红以手掩面:“为什么会这样呢?”
路小丛和温悦儿一致摇头:“前因是什么,我们不知道。”
“我哪点对不起他?他为什么……”向景红说不下去了。
似乎,出轨找情人,在有钱人间,也不是稀罕事。
“他怎么会这样?当年……”好吧,她也不愿当年:“算了,别的就不提了。”向景红深深吸口气:“我去找路央。”
“妈,不要啊。”路小丛赶紧拦着:“还是先商量一下吧?”
“商量什么?有视频有真相,我当面质问,他为什么要对不起我?”向景红怒了。
“妈,当务之急,我认为是先不动声色,请个好的律师,这样打离婚官司的时候,能争取最大的利益。”路小丛很清醒客观。
向景红怔了怔:“离婚?”
她犹豫着:“不至于吧?”
路小丛和温悦儿俱大吃一惊:“都这样了,还不离吗?”
“这,男人贪新鲜,玩心重,只要浪子回头,就,凑和过吧,还能离咋的?”向景红冷静下来,很务实的这么回答。
路小丛是万万没想到:“妈,这样还怎么凑和过呀?”
“为什么不能?爱情没有了,我跟你爸还有亲情在嘛。都这么多年了……”向景红认真思索:“再说,我跟你爸也算是白手起家,一起打下这片事业,就这么拱手让人啊。想得美呢。”
“妈!”路小丛竟然觉得好有道理:“可是,这不膈应得慌吗?”
“只要你爸肯回归家庭,跟小三断了,断得干净,我们就要给他一次机会。”向景红早过了大哭大闹的年纪。
内心是忿忿又恨的,可是,让她冲动的大吵大叫,做不到。
路小丛沉默了。
她盘算着:若是继父真的答应跟马嘉晴快刀斩乱麻,断的干脆,自己再添把火,把马嘉晴赶出京市都是有可能的。
两母女各有小算盘,唯有温悦儿幽幽开口了:“向女士,你这么肯给别人机会,为什么不给前夫一次机会呢?”
“你说什么?这有什么说话的地吗?”向景红正好一肚子邪火没处发呢,她偏撞到枪口来。
温悦儿也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冷笑:“没听清是吧?那我重复一遍,你为什么肯给出轨的路央一次归过自新的机会,怎么几十年前,不肯给你前夫石先生一次重归于好的机会呢?”
“管你什么事?”向景红面目可憎。
温悦儿晃晃头,理直气壮:“不好意思,你的前夫,也就是石叔,现在是我们私人侦探的重要骨干,就跟我亲叔叔似的,他的事,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该管。”
信息量有点大,向景红在脑子里把这段话过滤了一遍,略感诧异:“他不当警察啦?”
“对,早就辞职不干了。”
“他是你的员工?”
“是呀。”
向景红嚼了嚼,转向路小丛:“小丛?”
路小丛咽咽喉,马上陪着笑脸:“妈,这个,对,就是无巧不成书,大水冲了龙王庙。我我也没想到,请的私人侦探,正好就是……”
温悦儿替她一次说完:“路小姐也没想到,她要找的亲爸,正好就是我们社的石叔。只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向景红指指路小丛,咬牙转向温悦儿:“这里没你什么事,请离开。”
“我是路小姐请来的客人,只有她有权赶我走。另外,请向女士回答我刚才提的问题好吗?谢谢。”温悦儿若无其事的稳坐钓鱼台。
“无可奉告。”向景红也跟她较上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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