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女同学……”苗一秀埋头电脑桌前,专注又飞快的敲击键盘。
温悦儿很没坐相的瘫在墙角的懒人沙发上,手里啃着苹果,大声嚷嚷:“最好能弄到他们高中毕业照。秀秀,我看好你哦。”
苗一秀头也不回:“别吵。”
“嘿嘿,这是不是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看把她得瑟的,苗一秀翻翻眼,扶一下眼镜。
一个苹果啃完,温悦儿扔了核,擦了擦手,走到苗一秀身后,探头问:“还没找出来?”
“快了。”苗一秀目不转睛盯着大大的电脑屏幕,滑动页面,又敲击键盘。
温悦儿挠挠头,看不懂:“这是什么?”
“我我打算潜潜入姜帅哥的微微信群……”苗一秀停了手,想了想:“他他是邻县县骁山人……”
“骁山有几个中学?”温悦儿飞快接腔。
“三三个。”
温悦儿做深沉状:“骁山倒是离南市不远,一天就能打来回。不过,我们能在电脑里查清楚的,就没必要出差跑一趟了吧?”
“嗯。”苗一秀也是这个意思。
与其跑骁山中学去查证姜店长的高中女同学,不如就在家里上上网搞定。
“秀秀,加油。”温悦儿看了一会,还没有具体消息,便甩甩手:“我去睡个美容觉。”
苗一秀转头,幽怨的望着她:她同样需要美容觉。
“秀秀,一鼓作气,拿到女同学的资料。今晚给你加鸡腿。”温悦儿拍拍她的肩,给出承诺。
“我我不要鸡腿。”
“鸭腿也行呀。”
苗一秀翻眼:“波波士顿龙虾。”
温悦儿嘴角剧烈的扯了下:“我也想呀,荷包不允许呀。这样吧,等那天发财了,我带去你波士顿恰个够。”
“那那天发财?”这种无意义的许诺,听听就算了,苗一秀还认真追问。
温悦儿期待的望天花板:“这个就要问老天爷。什么时候天下掉金元宝呢?”
“去!”苗一秀失笑,手肘捅了她一下。
出门拐向楼梯,温悦儿去到厨房翻冰箱,捧着一杯冰镇果汁刚要上楼,就看到石叔从屋外回来,唤住她:“弯弯。”
“什么事呀石叔?”
石叔困惑,食指往后背一指:“大门口,那个严二少身边的女助理,徘徊了半刻钟了。”
“哈?”
黄鹃拿着手机,眉头轻蹙,迈步上前吧,又退缩了。
咬咬牙,鼓起勇气又走近几步,不知想到什么还是怯步不前。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她可是第一次撒弥天大谎,难免心虚。
犹豫很久,黄鹃暗暗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来都来了,就进去吧。
这可是关乎自己一辈子的前途幸福,不能怯场!
做好心里建设,黄鹃朝近在咫尺的那栋三层小旧楼去,到了门前,伸手欲按门铃,条件反射缩回手,退开几步。
“她在干嘛?跳华尔磁还是恰恰?”温悦儿扒着大门缝偷看。
石叔压根就不会回答她这种无厘头鬼话。
“要不要主动把她请进来?”石叔试探问。
“不要。”温悦儿一口回绝:“凭我名侦探温悦儿的火眼金睛,她来八成没好事。”
石叔不由笑了:“也许是潜在客户?”
“她的生意,我宁肯不接。”
“报酬丰富呢?”石叔就不信她不会见钱眼开。
温悦儿果然噎了下,小声的清清嗓子:“再丰富能富得过严谨?”
严谨开价上千万,她眼都不眨的拒绝了好吗?
好吧,她眨眼了也迟疑了,甚至还动了接单的心思,只是后果不好预估才不得不忍痛作罢的。
‘叮咚’门铃还是按响了,瞬间拉回温悦儿发散的思维。
……
“黄小姐,你要委托我们寻找你的亲生父母?”会客室,温悦儿公事公办的接待了黄鹃。
黄鹃紧张的扯扯套装下摆,咽咽喉垂眼:“是的。”
“你现在是养父母?”
“呃?我,我怀疑他们不是我亲生父母。”黄鹃脑海里早就编好一套说词了,面对温悦儿追问,还是显得底气不足。
“你怀疑?就是说,这只是你的感觉?”
“嗯。”黄鹃咬咬唇:“我的确没有直接证据。只不过他们的有些所作所为,让我产生‘不是亲生的’感受。”
“呵呵。”温悦儿都乐了,直勾勾盯着她:“黄小姐,抱歉,我们咨询服务社不接这种浪费人力与资源的单。”
“温小姐,你什么意思呀?”黄鹃拉下脸色不高兴了:“怎么就浪费你们的人力与资源了?我可不是免费请你们帮忙。”
“我知道你背靠大树有金银山。但是……”急转直下,温悦儿掩不住鄙视:“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教你一个乖,搞到你怀疑的父母毛发血迹什么的,拿去做个dna检测不是又快又省吗?”
黄鹃当场呆若木鸡,面皮也由羞红转为燥绿最后是阴沉暗黑。
欣赏着她五颜六色变幻的脸色,温悦儿很有一种扬眉吐气的爽快感。
哼!让你在背后耍小手段,让你给我吃大餐过后还添一次堵,该!
她不是付不起波士顿龙虾钱,而是咽不下这口气。
温悦儿已经在心里认定新悦酒店被经理要求买龙虾的单,就是黄鹃在背后搞鬼。
她不信严谨会真的这么抠门------大头都买单了,还抠零头?
“谢谢温小姐提醒。”黄鹃收起难堪,勉强挤个干巴巴笑:“是我一时没想到,打扰了。”
“这样吧,你去做个基因检测,证实了你的父母是养父母,若还想找到亲生父母的话,这种单我们是可以接的。不过收费偏贵哦。”温悦儿以贴心又好心的姿态收尾。
黄鹃目前还不是圆滑世故的社会人,面皮薄,再次羞窘不已,几乎是夺门而出。
苗一秀下楼,正好看到一个仓皇的背影,推推眼镜,看向从会客室悠哉走出来的温悦儿,茫然:“她……怎么啦?”
“没什么,一次不太愉快的委托面谈,以失败告终而已。”
苗一秀还是眨巴眼:“她她好像是……”有点眼熟,一时又叫不上名字。
“哦,那个严谨身边的助理嘛。叫黄鹃的嘛。”温悦儿漫不经心耸下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