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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临盆的消息随着紧张的氛围传遍了合府每一个角落,在研究医案的司马春茵知道了,相邻着被师兄逼着读书的阿檀知道了,啊呀一声,双双弃了手中作业,急步匆匆的都向秦府奔去。
却也被守门的婆子挡在门外。
只好叽叽喳喳的瞎劝着秦越,秦越被她俩整的哭笑不得,求饶着让她俩走,别来添乱。
两姝磨磨蹭蹭的走了,说去陪师嫂去。
不到一刻钟,阿檀又跑回来了,老远就兴奋的大喊“师嫂也肚子痛了”
甲寅倏的惊起,再也顾不得秦越了,撒开脚步就跑。
才到穿廊,虎夔见他跑的慌,也兴奋的冲过来,被甲寅一脚踹飞。
待进了后院,却见子瑜果然就进了早备好的产房,却只斜躺着,未有疼痛之色,但却也是人人紧张,见甲寅进来了,苏子瑜有些不好意思,道“婆婆说还没呢。”
甲寅抹抹头上的汗,呼着粗气道“不急,不急。”
双儿抿嘴笑着,过来推人“阿郎,你还是去书房呆着吧,你在这里,我们说话都不方便。”
司马春茵也道“放心吧,我在呢。”
严婆婆一脸严肃“这事可由不得你们添乱,你们都出去。”
甲寅没办法,只好出来,却又无处可去,就问司马春茵“你爷爷呢,快把他叫来。”
“噫女人生娃娃,他才不来呢。”
“”
甲寅没办法,搓着手在赤山端来的椅子上坐下,不知干什么好,脚却不自禁的颤了起来。
阿檀与司马春茵两人时不时进去看一下,又跑去秦府看一下,来回跑了五六趟,娃娃没生下来,她俩却是脚软手软的没力气了,只好打着啊呼先去睡了。
夜渐深,大约子时光景,苏子瑜终于“啊哟”一声呻吟。
甲寅兔子般的窜了起来,却见守在角门处的婆子道“阿郎别急,早着呢,府中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您只管放心。”
甲寅没办法,只好升着脖子喊“子瑜,我就在门外呢,别紧张。”
屋内呻吟声断断续续的起来了,甲寅坐立不安,一身子力气无处发泄,恨不得以身相代,到最后牙齿都格格的响了起来。
丑时三刻左右,有喧哗声从秦府那边过来,却是庄生飞跑过来报讯“生了,生了,生了个大胖小子,七斤八两呢。”
甲寅嘿了一声,用力的跺了跺脚,又甩着拳头抡起几路罡风,就想冲进屋里去了。
慌的两个婆子连忙挡住。
甲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满嘴的苦涩,如无头苍蝇般的乱走乱窜,赤山对他这样子有些惧怕,便蹲在一旁安抚同样有些不安的虎夔。
屋内,呻吟声时高时低,声声揪心。
又不知过了多久,产房的门开了一条缝,响起严婆婆的吼叫声“参汤。”
甲寅瞥见屋内灯火通明,丫环婆子们却将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就涌了上来,连忙抬头,却见星空灿烂,银月皎洁。
“赤山,备甲。”
赤山讶然,迟疑着起身。
“备甲。”
赤山忙一溜烟的跑出去,不一会,抱着明光铠甲过来了,和亲卫一件件的为甲寅披上身,束缚停当,又为他套上兜鍪。
甲寅接过战刀,合上面罩,闷声闷声的喊道“子瑜,你只管放心,我在这守着。”
他就这样宛如战神般的在角门处守着,中途秦越来过一次,他也不理会。
就这样一直守到天明。
当晨曦透过彩云喷泄而下时,屋内终于响起了一声婴儿的啼哭
这一声哭,宛如仙音。
甲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然后就醒过神来“男孩女孩”
屋里响起双儿沙哑的声音“恭喜郎子,是位小千金。”
甲寅一股气就泄了,嘴上却说“女儿好,女儿是小棉袄。”
可那股子委曲,却连赤山都听得出来,见甲寅在扯甲索,忙上去帮忙。
甲寅忐忑不安的候在房门口,又等了好久,房门终于开了,接生婆婆抱着一个襁褓出来了,“恭喜将军,六斤六两,漂漂亮亮”
甲寅小心的掀开襁褓一角,露出一个小不丁的婴儿,脸上皱皮拉瘩的,只觉着一颗心都沉了下去。
“怎么怎么这么丑”
“啊哟喂,这就是一美人胚子,你看她天门多高,皮肤多白,模样儿多俊,啊哟,老身晓得了,将军没见过小孩子呢,过三天,保管让你欢喜的放不下手来。”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双儿红着眼出来,曲膝一福,“郎子,娘子说对不起。”
“啊”
甲寅就懊悔了,先扇自己两巴掌,抬脚就要进去,双儿忙拦住了他“这里不能进。”
甲寅只好把着门框喊道“子瑜,你别往心里去,我就不会说话的,女儿我才喜欢呢。”
徐无夫妇过来了,一脸疲惫,显然也是一夜没睡,徐夫人先看了看小娃娃,赞一句真俊,甲寅的心就舒了五六分,徐无道长抚着山羊胡子,歪着头好生看了几眼,赞道“这娃儿就是个有福的,比她娘亲还俊。”
“真的”
“那当然。”
甲寅一颗心就全活腾起来了,大呼小叫的让赤山赶紧去到懒和尚与铁罗汉师父那报喜。
却因为声音太大了,吵着宝宝了,头上被徐无道长好敲了几记暴粟。
甲寅却又想起一事,急步匆匆的跑去秦府,不管小孩是否睡着,定要彩墨抱出来看看,却见秦越的儿子一脸的红痘子,眼睛似个金鱼泡儿,模样儿比自个女儿丑多了,心里这才平衡了,说丑时出生的,果然丑儿
然后被暴跳如雷的秦越提着扫把一路撵到甲府。
自然又对着小丫头评头论足了一番,说像我儿媳妇。
这一回,甲寅又不依了,一个肘勒便拖了出去。
早饭就在甲寅膳厅里吃的,破天荒的喝了早酒,兄弟俩你一杯,我一杯,连喝了三壶,哭哭笑笑的宛如疯子。
“有儿万事足。”
“我要把女儿培养成天下第一高手,谁敢欺负她,便是一记刀花,谁敢打她鬼主意,那便一脚踹死他。”
秦越缩缩脑袋,醉眼迷离的道“你这想法不对,女儿要嫁人的,讲究贤良淑德。”
“我女儿不嫁人。”
“”
“以后她喜欢谁,老子就把他绑了,让他嫁过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