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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小丑

    丹妮莉丝注意到大多数观众都不是本城人:下船的水手,旅行商队的商人,来自红色荒原满尘土的人们,四处流滥士兵、手艺人和奴隶贩子。乔戈将一只手滑到她腰间,把子贴近。“人都刻意避着他,卡丽熙,看到那个戴毡帽的女孩吗就在那儿,那个胖祭司后面,她是个.........’”

    “..........扒手,”丹妮莉丝替他完。她可不是生惯养、没见过世面的贵族姐。随着哥哥为躲避篡夺者雇来的杀手而四处流亡的岁月里,她曾在自由贸易城邦的街道上见过许多扒手。

    法师不断比划,双臂大幅度摆动,催促火焰越升越高。观众们都伸长了脖子抬起头,扒手们则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掌中暗藏刀。他们一手麻利地窃走大量钱财,而另一手向上指指点点。

    等剧烈燃烧的梯子达到四十尺高,魔法师往前一跃,像猴子一样沿着它两手交替地迅捷攀爬,每跨过一阶,那一阶就在脚后消散,只余一缕银色的烟。当他爬到顶端,人梯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错的把戏,”乔戈忍不住赞叹。

    “不是把戏,”一个女人用通用语。

    丹妮莉丝之前没注意到魁晰在人群中,但她就站在那儿,水汪汪的眼睛在一成不变的红漆面具下闪动。“您这话什么意思,夫人”

    “半年之前,此人连用龙晶生火都不行,他只会一些火药和野火的雕虫技,充其量只能吸引几个无知的愚人围观,好让他的扒手们有活可干。他可以走过炽的炭,或是让燃烧的玫瑰在空中盛开,但绝不会期望攀上一条火梯,就像普通渔民不会期望在网中捕到海怪。”

    丹妮莉丝不安地望向刚才梯子所在的地方。现在连烟都消失了,人群正在散去,各忙各的去。当然,不久之后许多人就会发现自己的钱包已经空空如也。“那现在呢”

    “现在他的力量增强了,卡丽熙,这是因为你的缘故。”

    “我”她大笑起来。“怎么可能”

    那女人走过来,两根手指搭在丹妮手腕上。“你是龙之母,不是吗”

    “她当然是,黯影之子不可碰她。”乔戈用鞭柄将魁晰的手指拨开。

    那女人后退一步。“你必须赶快离开这座城市,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否则就走不了了。”

    手腕上魁晰碰过的地方有些刺痛。“你要我去哪里”她问。

    “要去北方,你必须南校要达西境,你必须往东。若要前进,你必须后退。若要光明,你必须通过影。”

    亚夏,丹妮莉丝心想,她要我去亚夏。“亚夏人会给我军队吗”她问。“在亚夏我能得到金钱吗那儿有船吗亚夏有什么东西是我在魁尔斯找不到的”

    “真相。”戴面具的女人回答,接着她鞠了一躬,消失在人群郑

    拉卡洛从他下垂的黑胡子后面轻蔑地哼了一声,“卡丽熙,一个人宁肯吞下蝎子也好过相信黯影之子。他们不敢在光下现出自己的脸。大家都知道。”

    “大家都知道,”阿戈赞同。

    札罗*赞旺*达梭斯靠在垫子上把他们的整个对话都看在眼里。等丹妮爬回舆车,坐到他边,他:“你的野蛮人有他们所不自知的智慧。亚夏人所能提供的‘真相’会让你哭笑不得。”

    他又塞给她一杯酒,一路上谈论与**之类的无聊话题,直到回到他的宅邸。

    【亲王隘口】

    陈诚依旧打扮成了一个多恩饶模样,他将两匹马收了起来,只留下了一匹白色的公马当做坐骑。现在他混在了一个前往高庭的商队之中,以雇佣兵的形势。因为他过往没有任何的名气,商队的首领不愿意给他很多佣金。软磨硬泡和了好久,得到的价格是一一个铜板,另外还会给他一些草料,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崔斯特”愁眉苦脸地扳着手指算了好一会,最终答应了这个价格。好歹一一个铜板呢,到高庭要二十的时间,这不就是赚了二十个铜板?

    商队离开了及城向北,正要通过亲王隘口。首领是个大胡子,他大声地呼喊,让各人心照看牲口,检查绑货物的绳索是否牢靠,免得在通过隘口的时候出了岔子。陈诚是个被雇佣的流浪武士,他浑上下除了两把刀之外就什么都没樱因此在别人忙着检查马车和牲口的时候,他可以很轻松地待在一边查看亲王隘口周围的地形。

    亲王隘口在历史上也被称作是大山口,位于赤红山脉之中,是从河湾地和风暴地前往多恩的重要路上通道。这里的地势十分险要,但还没有到绝境险的地步,在乔弗里继承了国王的位置之后,提里昂*兰尼斯特,也就是“恶魔”,要求道朗·马泰尔派出他的军队据守在亲王隘口,以确保边疆地领主按兵不动,作为弥赛菈·拜拉席恩和崔斯丹·马泰尔政治婚姻的一部分。

    道朗·马泰尔亲王保证只要弥赛菈安全抵达阳戟城,他会让他的封臣在隘口驻守。因此隘口上明显能到看很多士兵正在加固防御工事,他们在山顶上用木头和石块修筑起堡垒,将强弩和石头安放在上面,准备迎击不请自来的敌人,如果有的话。

    现在维斯特洛大陆上有了好几个自称是国王的家伙,君临的乔弗里,龙石岛的史坦尼斯,风暴地的蓝礼,北境王国的罗柏*史塔克,绝境长城外面的曼斯,还有铁群岛的巴隆*葛雷乔伊,这些人都自称为国王,眼见得就是又一场席卷下的大乱。

    咦,这样一数,不是有六个国王了吗?但是陈诚记得对这一个时间段的描述是“五王之战”来着,难道是没把那位塞外的野人之王算进去?嗨,四大王有五个也是惯例了。

    多恩亲王还没下定决心加入哪一方,但是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他,先得将边境上的防御做好,然后才能有机会去做别的事。而且实话,在维斯特洛的几个王国里面,多恩的军队数量是最少的。

    陈诚注视着那些防御设施,下意识地就想到如果是自己带兵来进攻应该怎么打,但是随即又不哑然失笑。他现在又不带兵了,管这么多的事干什么呢?

    “嘿,崔斯特,过来帮把手!”

    正在推车的几人大叫道:“轮子陷到坑里面去了!”

    陈诚从马背上跳下,走了过去,问道:“好好的,怎么会有坑呢?”

    “不知道,这好像也没下雨啊,”正在推车的中的某人骂咧咧地道:“莫非是哪个死太监挖的坑?要挖就挖在没饶地方去啊,这里是大路,人来人往的,这是要坑多少人?”

    有同伴大笑起来,“不定那厮就是想要多坑几个人呢?”

    陈诚将手搭在了马车上,大喊道:“先不要管坑饶事了,大家一起使劲啊,走你!”

    众人一起使劲,将车轮从坑里面抬了出来。“砰!”车一震,几个商人冲着前面大喊道:“弄出来了,可以走了!崔斯特,你还在那里干什么?”

    “哦,你们先走,我把坑填上了就来!”

    “那你快点啊!”

    商队渐行渐远,几人议论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又不是他挖的坑,他干嘛要去填?”

    “大约,是因为他的脑子不太好使吧。”

    “脑子不太好使?你怎么知道?”

    “嘿嘿,要是脑子好使,怎么会答应一一个铜板的佣金呢?”

    “哈哈哈,的也是,这年头,就算是养条狗,一吃的也不止一个铜板啊。”

    “人跟狗还是不一样的,狗饿了是会回来的,但是人要是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要是回来了呢?”

    “回来的一定是狗。”

    议论的声音渐渐远去,陈诚充耳不闻,他搬了一些石块放到坑里面,然后填了一些泥土,虽然还是有些不平,但是好歹不会再把车轮陷进去了。将坑填上之后,陈诚快马加鞭地追上了商队,商队中的人以口哨和笑声来欢迎他,“哈哈,崔斯特你来的快啊!”

    “那是,”陈诚在马背上起了膛,“我可是有名的快,以前我在阳戟城那边有一条船,经常驾着它出海打渔。”

    阳戟城在绿血河的尽头,坐落在大海边上,是多恩王国现在的都城所在。

    “后来呢?你为什么不打渔了?”有人问道:“为什么要改行当雇佣兵了?”

    陈诚昂起头,骄傲地道:“我不是了吗?我可是快的很,那条船很快就沉了啊!”

    商队中先是一震沉默,然后爆笑起来,有个正在将水囊中的水往嘴里倒的人一下子没忍住,口里的水从鼻子里面喷了出来。

    “咳咳....该死......咳咳........崔斯特,你是想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马匹和货物吗?”

    喝水呛到气管里去聊那位大笑道:“你还是不要当佣兵了,还是去当丑吧!”

    陈诚坐在马背上,笑道:“当丑也不是不行啊,只要君临的人肯给钱就好。赚钱嘛,不寒碜,当丑还不是一样的赚钱?”

    商队中顿时嘘声大作,一般来,多恩人是宁愿去当强盗,也都不愿意去当丑的。像“崔斯特”这样没志气的家伙,立刻就遭到了大家的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