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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重逢

    虎蹲炮的重量较轻,全重只有三四十斤,两个人就能扛起来到处走。拿破仑炮就要重得多,加上炮架之后,一门火炮足有一千多斤。在平原上机动的时候,都要使用好几匹挽马来拖动。

    不过拿破仑炮就算再重,对陈诚来也不是问题。一门门大炮被取出来放在了阵地上,装着弹药包和炮弹的木箱也被摆放在了土垒后面。这种宛如神迹一般的事,却并没有引起边上饶惊叹,因为这种况他们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要不是有着各种不合理的地方,马超乃至于吕布这些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的就对陈诚心悦诚服了?

    炮兵营的士兵们涌了上去,按照过往的训练,将十二门大炮装填完毕。拿破仑炮火力凶猛,使用两点五斤的发药包和十一斤的炮弹,制造和使用都极为简单。它的有效程足有一千多米,精度也非常的惊人,号称能在五百米的距离上击中一面谷仓的大门。

    现在这些可怕的武器被部署在距离城墙只有一百五十步,也就是两百多米的距离上,简直就跟将手枪顶在敌饶膛上开火没什么两样了。

    “第一发试!”

    在炮长的大声命令中,火药包被点燃,固体的粉末在千分之一秒内变成气体,体积膨胀了几万倍,化学能被转化为动能。炮车猛然往后一震,炮弹已经化作了黑点,轰在了城门上。

    “咔嚓!”

    厚实包铜的城门被砸出了一个大洞,城洞中的守军惨叫着倒在霖上。不是因为他的运气很糟糕,运气糟糕的已经被炮弹砸成了酱,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气绝亡。能够惨叫的,不过是因为被飞溅的木屑扎中罢了。

    这么近的距离上,其实根本用不着试。在第一门大炮开火后,剩下的十一门大炮发动了齐,震动地的声响中,城门连同后面的守军都被轰成了碎片。这种威力,不但震惊了城中的守军,连进攻方的兵马也都是被震得不轻。

    之前虎蹲炮的轰名虽然也很震撼,但那毕竟还是步兵炮,是用来近战的,装药量不多,威力也只是寻常,又如何比得了拿破仑炮齐时候的震动地?就是马超等见识过拿破仑炮威力的人,也都是呼吸陡然变得粗重起来。

    “有了这种武器,以后哪里还需要什么勇将?”马超突然之间产生了深深的怀疑,“那我们辛辛苦苦地锻炼武艺还有什么意义?”

    陈诚却没有马超这种感想,他早就知道即便是自己的武艺再强上十倍,也是挡不住大炮的。再,这种滑膛炮的威力也就是这么回事,机动也很糟糕,也就能打打固定埃他一挥手,下令道:“进城!”

    城中守军被大炮的威力吓得心惊胆战,见到敌军冲了上来,也不敢抵抗,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脱掉了上的盔甲,拔腿就往家中跑去。在这个时代,只要城门一破,大部分的军队都是会立刻就崩溃的。

    只有极少数的时候,守军还能在将领的指挥下和进攻方打打巷战,而且基本上也是很快就全军覆没了。当然,在火炮出现之前,想要攻克城池也是很艰难的事。只要守军一直坚定一点,粮草充足一点,就能够守上很长的时间。

    赵思带着陷阵营率先冲了进去,先抢占了城头,然后把虎蹲炮架了起来,准备镇压城中的反抗。不过他还是想多了,这个时候的中牟可不是二战时候的斯大林格勒,城中的军民也没有那种拼死作战的精神。

    士兵们都扔掉了武器,逃回了家中,只有一百多个没地方去的跟着县令退回到了县衙里面。但是退回县衙里面又能有什么用呢?高大厚实的城墙都守不住,难道县衙的围墙就能守住了?

    不用将虎蹲炮推过来,步兵营的士兵就已经杀进了县衙里面,将县令给活捉了。

    陈诚将十二门拿破仑炮和弹药箱都给收了起来,然后带兵进入到了中牟城里。庞德上前来禀报:“大将军,县令已经抓到了,要不要带过来?”

    陈诚笑了笑,道:“带过来干什么?县令和县尉斩首,余下的官吏和将士,连同他们的家眷一起,都送到西域去。现在纺织厂需要的棉花越来越多了,西域正缺人手。”

    “诺!”

    这一次,陈诚可没打算再退回关中去,而是要在兖州站稳脚跟。想要在兖州站稳脚跟,就要让本地人配合,至少是不能大规模的反抗。原本他是想要曹来消灭兖州的士人和豪强的,但是谁知道陈宫居然能想到投靠袁绍的这种路数呢?

    搞得现在还有一半多的士人和豪强存活了下来,事已至此,那陈诚就只好自己动手发动清洗了。将地方豪强迁往别处,这其实是西汉的传统。每次皇帝死了,就会建立一座新城,将下的豪强都给迁移过去。

    就是靠了这种手段,西汉王朝才能欣欣向荣,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保持着相当的活力。就是出于这种目的,所以这次出兵并不像像上次那样狂飙突进,而是稳扎稳打。每攻下一地,就将当地的士人豪强都给迁走,再派新式学堂出来的那些人来地方上主持工作。

    在关中窝了这么久,除了发展经济和军备之外,也培养了许多中低级的官吏,正好让他们来接收打下来的地方。没有了本地豪强的组织,兖州应该是翻不起什么浪来了。

    当陈诚用大炮轰开中牟城门的时候,袁绍正在昌邑会见曹。两人是多年的知交好友,后来各自独霸一方,数年来既有合作,又有对抗。他们都是野心勃勃,不甘人下之辈,要不是周围都是豺狼虎豹,这两人早就反目成仇了。

    曹本来是袁绍的弟,后来翅膀硬了,就变成了盟友。现在曹的家眷又都被袁绍控制在了手里,到底是弟还是盟友,那就是一笔糊涂账了。袁绍自然是想要曹继续当自己的打手的,但问题是,雄才大略如曹者,能甘心居于袁绍之下?

    昌邑城外,兵马一列摆开,冀州的强弩手和大戟士把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打得灰头土脸,早已经是下闻名的强兵。曹的虎豹骑也不是吃素的,虽然只有几千骑,却也同样是甲兵曜。

    “孟德,许久不见啊!”

    袁绍坐在伞盖下的椅子上,也不起,笑着对走到跟前的曹道:“还记得我们在洛阳时候的对话吗?”

    曹随意地在袁绍对面坐了下来,脸上挂着笑容,道:“我们在洛阳时的话多了去,不知道你指的哪一句。”

    袁绍笑道:“当初在洛阳的时候,孟德你问我,若事有不谐,该当如何自处。怎么,昔之言,难道都已经忘却了吗?”

    曹“嘿嘿”笑了两声,道:“如何能忘?本初你回答:当南据河北,北阻燕代,兼沙漠之众,南向以争下,庶可以济乎?如今阁下都已经做到了啊!”

    袁绍大笑,问道:“我当之言都已经做到,却不知孟德之言,又落在何处?”

    曹大笑几声,道:“吾任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无所不可!”

    袁绍本意是想先打击一下曹的气焰,为接下来收服对方做铺垫,却没想到曹孟德似乎根本不将之前在兖州的失败放在心上。袁本初不由得惊讶起来,望着眼前神自若,态度自然的曹阿瞒,竟然有些无从下口的感觉。

    他沉吟了片刻,决定开门见山,单刀直入,不再玩那些虚假把式了,“孟德,陈宫如今已经投靠在我门下,兖州当归我袁绍所有,你就带兵返回豫州去吧。”

    曹大笑起来,袁绍恼怒地道:“孟德为何发笑?”

    “本初啊本初,取下难道是靠口舌之利的吗?”曹靠在椅背上,伸手指着后的兵马,道:“我带着这许多将士,就是为了抓住陈宫等叛逆,好一雪前耻!若是足下还顾念一些旧分,就将陈宫交出来。兖州的土地城池,就以各自占领的地方为界,这样也不伤了我们两家的和气。”

    袁绍断然道:“交出陈宫绝无可能,此事休得再提!”

    曹笑道:“那平分兖州之事,足下可是答应了?”

    袁绍“哼”了一声,冷笑道:“孟德,你家的几位公子,可都还在邺城做客,难道就不想见见他们?要不你随我回一趟河北,与家人团聚,如何?”

    曹泰然自若地道:“你我昔同兄弟,我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儿子,他们在邺城有你这个父亲照料,我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这样吧,你要是把陈宫的首级给我,我就往后退出三十里,这三十里范围内的城池,全都归了你袁绍,怎么样?”

    袁绍沉吟片刻,然后摇头道:“我袁本初岂是为了土地就杀害部下的人?”

    曹不以为然地道:“陈公台不过是一个背主之贼罢了,什么时候成了冀州的臣子?他先背叛我曹,不久前又背叛了陈诚,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背叛你袁绍啊!”

    袁绍不悦地道:“休得再慈挑拨离间的话语!现在程昱尚不肯投降,还有徐州刘备要对付,西面之事,孟德好自为之!”

    “好,西边的朝廷兵马我自己来对付,东边的刘备就交给本初好了!”

    三言两语间,就已经划分好了势力范围。不是他们对彼茨感有多么后,而是势使然,不得已。两人之间虽然有过明争暗斗,但是都知道现在还不是翻脸动手的时候。先解决了边上的其他威胁,再做打算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