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高材低炼,换材铸兵,伪兵术根本发挥不了作用,似乎这技能打从一开始就是不断质疑匠门恒定不变的依图择材,只要是相关,无不可取用之材,欧夜子透露的讯息中,这等和匠门反其道而行,正是两位遗世师兄的风范,管你规定如何,就是不予理睬,比的就是成品效果,按部就班可成神兵极限,所铸被认为魔兵又如何,天下高手追崇就足够。
沈小七可没这雄心报复,每每铸造,被匠门提示也是异常惆怅,越是铸兵高阶,使用图纸越是名家出手,这样铸下去,很快就会被各种图纸嫌弃,降低成品属性概率,得罪匠门铸师算是海了去。
四材融入并未出现寻常铸兵时那迅速吞噬的画面,明明是直指叠放,让五行接连扩增,最终返回到蛟脊残存的七情焰之上,只是增幅一轮是不错,转瞬间这四材是各占一处,毫不靠近,就好似互有神智一般保持不过指缝的间隔,虽也不敢衍生。
五行克制之下,材料价值输出越高,可这其中恒定,四材皆有互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好端端的铸兵过程,如同战局一般僵持,诡异的画面,就连幽游等人也是面面相觑。
有一定的空隙存在,自然不算融入成功,可这材料这般攻守姿态,莫非是五行叠起过甚,价值还能让神智显现更明显,沈小七也没见过这等,哪怕八阶紫霄诛邪,那是图贵材低,恰恰相反。
“融入不成,材料损毁或是溢出过多,铸品都会劣质,我的余焰持续不了多久,剩下的就看你能不能慑住这四材。”操作时间停滞,卡在界面也不知算铸兵失败还是如何,铸兵所需过多,最低保障就是白板成器,沈小七一副不明所以,耳畔却传来无动紫火的声音,显然它是明白发生了什么。
五行太过均衡,蛟族材料先天知晓防护攻击择选,高阶被动操作能力,哪怕最为材料也不容共存一地,单区域只有一类蛟族正是如此,虽不是龙族,可这风范不改,克制五行的确有吞噬打算,可这旁侧有其他材料存在,谁先按耐不住,或许就落了下风。
可这持衡不会是永久,七情焰只是辅助,随着无动紫火的声音消散,土色氤氲的紫芒逐渐淡化,主材份量最重,七情焰等于一直在催生其五行,分据一旁,已经不会给金系提供扩增,土系材料是率先蔓延,速率极快的向着蛟血而去。
土克水,就算蛟血的价值实则是超出的,可对于攻击,五行相克是最大的诱惑,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神智判断,融入在图纸之中,四材并不知晓什么战法,被动防守是不存在的,水系材料完全无视土系直袭,反倒有些对冲的架势。
犹存的那些许逐渐暗淡的火芒,是水系唯一的克制,而且五行成分削弱,不存被蒸腾的可能,只是一旦火芒消失,水系等于是送上门被土系吞噬,其他二材也没有丝毫停顿,四色瞬时在轮廓内焦灼。
无法均衡,这就违背了沈小七的设想,虚影画面中,水系无克,最高价值却是最弱存在,反倒金系,没有任何可针对的存在,不出任何意外,最终碾压全场的必定是金系,单一五行超出,全吞噬场面,那铸兵结果就会变成金系武器,长戟不走锋锐路数,险难爆品至神级。
傻眼的愣在当场,这混战沈小七根本没办法参合,融入状态又无法插手,窥视术的思火也无法辅助其中,眼见金系追着木系吞噬,自身反倒是被土系滋养,逐渐称为虚影图中最大覆盖,而失了火系存在,水系根本没有攻击目标,坐等被吞噬的徘徊图中,甚至开始向轮廓外溢出,这无需多时,材料价值必定锐减。
融入必须稳定方才可以进行勾勒,互相焦灼就是决定兵器所属的判定,这无关任何,意外出现在此间,沈小七却毫无办法,眉眼间尽是焦躁。
不可能只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的看着铸兵不受掌控,无动紫火也言说,材料会被铸炼师威慑,沈小七也顾不得其他,直接甩出窥视术,无需七情火加持,试图鉴定这混淆的战局。
双目刺痛,血丝瞬时密布,技能不符鉴定所需,强行使用会降低品级,四材物品来历,沈小七尽知,属于判定所需,何况现下五行状态已知,三成定然是足够的,视野逐渐模糊的刹那,却不知外界出现异变。
正午时分浩日当空,破宅之上却是瞬时密布黑云,范围极广引来无数玩家驻守相望,更有甚者,开始向此地赶制,并不符常态的天气,道道雷芒在其中氤氲,四色气雾如同蛟蛇一般呈现虚影,胶着纠缠,彷如四怪在互相攻击一般。
皇城重地尽然发生这等奇事,哪怕长安边角之地,仰首亦可得见,内宫重地,足有数十米巡查吊塔之上,一道银芒笔直而上,驻扎其上皆为高品人族卫队,得见银芒呈现人影,一个个单膝跪地。
“蛟族虚影为何出现在皇城?魏府旧宅?如此戾气攻伐,扰满城百姓。”清冷的语调响彻,一袭素衣装扮,不似皇城内宫锦衣,毫无半分华贵,素袍清面,可这言语中的威慑,却让众多驻兵齐刷刷低头等候差遣,“传我命令,一队前往水族供奉使团,浅寻重围,不可冒犯,亦不能让任何水族在此时间离开,另一队调动兵部众军,潜二品坐镇亲往,势必给我查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有阻拦,格杀勿论。”
肃杀之意弥漫,皇城乃是人族重地,不容任何宵小觊觎,更不容械斗,四蛟混战,虽只是气雾虚影,可在百姓看来,必定人心惶惶,来人所语,已经是动了杀意,此番若是毫无交代,无论何人何事,扰乱皇城之罪必不可恕。
“江山但有人才出,六族纷扰补休,这惊觉之才倒是层出不穷,此乃我匠门之福,可惜这铸兵显戾,必出攻伐之刃,此人耗材无控,怕是可惜了。”金门顶阁,平台之上,一个垂暮老朽笑吟出语,花白的长须敛在扣指间,遥望着黑云雷动之下的四蛟,淡然出言,“师弟坐镇长安,金门往来必是得见不少卓越晚辈,可知这铸兵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