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过,一直随你左右。”铸火究竟是何等品级的匠师所用,沈小七也无从估算,这等贬低的话,她直接选择无视,思火当时不也是不情不愿,终究有说服的时候,无需在此较真,紫芒却似并不放心沈小七一般,“就算我信你,你如何能带走我?”
“不是可以成为我的技能吗?”沈小七略微有些诧异,紫芒的声音却有些讥讽的,“我若成和那残缺一样,不消片刻,你就能被燃成飞灰,现下除了无动冥尊,根本就没有可容我跻身所在,而你却不能动它分毫。”
“你若不出力,未必。”不可直接击杀和七情火无关,无动冥尊却不可缺失,一旦少了复原能力,诸人还是有一战之力,必须承认,了尘的执念可怕,不但能感染七情火如同分身一般,现下还能自身存活于外,不知那镰刀是否相近,怨灵本不该有这等能耐,若无意外,应当是和他以佛家自居有关,源自那个灰袍女子。
黑紫瞳中多了丝笑意,周边虚幻瞬时而解,看来不似思火属于新手区,高阶区域靠战力还是免俗不得,拿不下无动冥尊一切都是白搭,不知在其间滞留多久,迎上数道目光,沈小七方才发现置身于空场间。
周身紫火荡然无存,完整的金像依旧肆意攻击,似乎沈小七根本没改变任何,这等虚境特殊存在,幽游一行只能得见其愣神,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岌岌可危的血量,沈小七忙不迭的吞下药物,目光直指金像,“它暂时没了复苏能力,我来硬抗,你们输出应该可行。”
浑然不觉的见沈小七冲出防护,数道光萃席卷而至,已然破损的五阶服饰残破不堪,瞬时间将血量压制两位数,此番已然关乎到沈小七的所得,根本无惧这等输出。
法系输出暂缓,既有沈小七抵抗,物攻自然首选这等低属性强攻,猫脸男子叮嘱桃花煞后方驰援,爱睡觉的枕头亦是弃守为攻转向战中,双臂持着巨刃呼啸而至,早已等候的强攻而至,拼着反震重创,输出全开。
双臂崩裂只是片刻功夫,反伤再起却不见紫芒乍现,沈小七一步步向前,缺失躯壳的金像却不容这般无视,持空再度出手,迎上一击重攻,沈小七的身形倒飞,从地上攀爬而起,固额损血也无需浪费药物,压制顶点或许能知晓究竟是为何不受重创。
“这不可能,为什么你不会死,区区凡尘铸师,你凭什么能挡我无动冥尊。”没有复苏,金像的攻击手段锐减,几乎歇斯底里的咆哮从上空传来,压倒性的优势出现逆转,连不屑所在都能抗衡,了尘何能让鬼界动容。
“它也不信你能做到,徒劳无功的认为自己在报复,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扬手拭去唇角的鲜血,紫芒倒是守信,给了突破的可能性,沈小七要做的就是将这无动冥尊的输出彻底封杀,瓦解了尘的执拗。
“你知道什么?那是它们该受的,我只需要再进一步,就可以杀了他们,为什么要救?恶人屠戮,皆可度化,那无辜之人何故白死,我没错!”咆哮之音不绝于耳,了尘已经看到崩塌在即,万字符纹从金像正中肆意绽放,阵阵直取沈小七。
“我不觉得你有错,就算有。”沈小七闭门迎上符文,耳畔传来嗡鸣,血耗持续下降,仰首凝视着金像面目,“你做的不够,你拼的不足,你在怕,怕没有机会报复,找各种理由滞留于此,明明不信佛家慈悲,却故作标榜,渡化只因留给行善,至于恶行,就当以雷霆手段送他们万劫不复,你不肯更进一步,留给你的这座无动冥尊,就是一具牢笼,你所做的地府十八层酷刑,根本是囚禁自己。”
只怕走不到报仇的那一刻,了尘开始惜命,招招防守,虚影护身,妄图读破佛家渡化,可他根本放不下前尘,了不去,忘不掉,周而复始的停滞在这个牢笼里,一点点的抹去戾气。
“你以为佛家是你制衡鬼族的方式,你却忘了自己已经不在尘世。”沈小七轻叹,“只有比恶鬼更恶,劝不服,就打到服,没有任何人可以庇护,就该为了他们的罪孽买单,这才是你要做的,没有金刚手段,假称什么慈悲为怀。”
“你究竟是什么人?”了尘简直不了解面前的沈小七,未见损血只因金像属道具,有耐久支撑,此番已经不在受控,三张面谱齐齐生出犄角,不在似人族模样,而是狰狞如厉鬼,接踵而至的四臂挥击,势必要让沈小七这个彻底将他所做认为无用的所在化为乌有。
重击袭来,不知为何血量递减,沈小七虚弱状态却恍然不觉,连击退效果都不在呈现,周身血红笼罩,浑然不觉紫瞳在眼底密布,此番变故,就连猫脸男子等人也是停下攻势,不明所以,玩家不是怪物,以属性为主,何等羁绊存在,沈小七居然可以这般无视输出。
“一个给你机会的人,我答应过,为它踏入九幽,完成夙愿,不管是你的还是它的,我都会尽可能的去做。”冷漠出声,神智模糊,沈小七完全是自顾自的言语,金像正中呈现一道凌空身影,没了那副老态模样,不过寻常NPC的朴素穿着,凋零着泥泞血痕,惨白的面孔上嵌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眸子,“为何你会知道?无动冥尊乃不动明王为形,唯有佛家不可伤,你所言语比怨灵更甚,恶行所为,为何无损。”
“我比你更得到他的认可,因为我不会给自己找理由,更不会寻个方式当做解脱,仇怨为了,我只会拼的更甚,决计不会如你这般拿着石碑撒气,恶人,你做不了。”终究不是嗜血之徒,哪怕化身怨灵也不外如是,就算没有人阻拦,了尘当真会屠尽所有?他根本就不具备这般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