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世民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恪,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下面的其他人都忍不住高兴啊,看来陛下是真的生气了,这些孩子,真的是不行啊,为了一点点钱,就喜欢胡来,难道说,读书人的体面不要了大家族的人的脸面不要了吗
“父皇,儿臣心中有莫名的悲痛,难以言表,只能放肆了。”
李恪说完这句话,竟然流泪了,让李世民以及殿上的一群人都傻眼了,这算是个什么操作
“恪儿,恪儿,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父皇,父皇一定给你做主。”
李世民直接从皇位上下来,快步地走到李恪面前,看着这个自己也是非常疼爱的儿子问道,同时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李承乾,似乎这件事就是他做出来的一样。
“多谢父皇,多谢父皇,儿臣难过和太子哥哥无关,和他无关,只是最近接手了长安旧城修补的事,遇到了一些事,让儿臣心中涌出了无限的悲伤,没事的,没事的,哭一会就好了。”李恪说的很可怜,却让李世民的火气上来了,好嘛,到底是谁,平时朕被你们欺负欺负也就算了,现在胆子大了,竟然连朕的儿子都想要欺负,明日还不得翻天了啊
“谁,到底是谁,站出来,否则休怪朕不讲情面了。”
李世民在一瞬间就变成了暴怒的黑熊了,看着殿上的所有人,眼神如鹰目一样地让他们都低头,可是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蜀王殿下,刚刚不是说话的辩解嘛,怎么回事啊,这还没结束了,他们一群人就将蜀王殿下给说哭了,这样的事,岂不是过分了
“父皇,不怪他们,不怪他们,都是儿臣的这双眼睛看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让大家难做了。”
李恪继续装着可怜,却让房玄龄,魏征,长孙无忌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脸色微变,这小子,这是以退为进啊,这样子的话,到时候陛下如果不问清楚到底是什么事的话,这件事恐怕过不去,而且这件事,几乎所有的人都参与了,到时候万一要是将坊市给贡献出来,恐怕都得吐血,但是呢,他们却发现李承乾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弟弟抢了自己的风头,这个到底是因为知道了这里面的厉害,还是不知道啊
“说,朕一定给你做主。”李世民最烦男孩子哭,所以处理事情的办法就非常的粗暴和简单。
“那儿臣就说了。”
李恪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殿上的人,似乎在警告他们之前的事做的太过分了。
“儿臣看到了这次修补坊市,不过才查了一点点,就发现他们以次充好,而且还将隋朝留给我们的不少砖石都倒卖回家了,换上了劣质的砖石,可是这件事本身是查不出来的,因为以前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可是,武大人为了不让父皇大开杀戒,竟然要求做的最好的人承担责任,这样的事,让儿臣害怕啊。”
“果然,果然,他还是说出来了。”
武士彟的嘴唇微微抖动,这件事怎么可以说出来呢,如果说出来的话,到时候恐怕李世民又要动粗了。
“真的有那么严重”李世民可没有当过真正的县令或者类似的实际操作的人,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下面的人的龌龊。
“比父皇想象的还要严重。”李恪很认真地说道,让不少以前支持他的人都觉得这小子是不是疯了,你这样子会和那些大家族交恶的,可是自从和崔清尘聊天之后,李恪发现自己不管如何折腾,这辈子都当不上皇帝之后,就果断地开始抱大腿了,大唐最厉害的两条大腿分别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但是呢,接下来的就是太子殿下了,虽然李承乾不够聪慧,可是这人却有一个不错的特点,那就是为人宽厚,做事也算是果决,却又不至于断其后路,所以,他自然是需要将话给说出来了,如果他不说的话,以后可能也就真的没有办法说出来了。有些时候,一些事你不做,是因为害怕危险,但是呢,如果你真的不去做,最后可能不是危险,而是丢弃了东西。
“武士彟”李世民忽然回到了皇位上,然后对着下面吼道。
“臣在。”武士彟颤抖地走到中间大殿上,然后跪下来了,在大唐是不需要随时随地跪的,这个和后世的不一样,毕竟大唐的人还是有点自尊的,可是呢,也因为如此,大家的胆子都不小。
“刚刚蜀王的话,你都听见了”李世民冷冷地问道。
“听听见了。”武士彟其实也是好心,因为他自己家都没有承包任何的项目,只是希望可以让大唐的武风稍微的弱一点,否则的话,刚则易折的道理,他是懂得。
但是呢,现在李恪将问题捅出来了,问题就非常严重了。
“你有何看法”李世民这次倒是轻柔地问道,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李世民真正的脾气就是如此,一旦说话细声细气了,那么你就要小心了,他肯定是真的生气了。
“臣,臣,无话可说。”武士彟的话刚落,李世民手里的镇纸就直接飞出去了,摔在地上,一个好好的白玉制成的镇纸,至少也得有五十贯,就这么直接摔碎了。
“你,你。”李世民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如此的严重,他们这是将长安当成什么了当成斗兽场了吗还是将朕当成了傻子了
“大胆。”
李世民忽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道,“武士彟,朕念你是当初跟着太上皇一起打天下的肱股之臣,而且办事不错,才让你领了工部尚书的差事,可是你看看你做的这件事,怎么,是不是觉得朕太好说话了,所以,才让你有机可乘是不是觉得朕的刀不会杀人了不锋利了竟然将如此重要的事做的如此儿戏怎么,为了一些人,你打算坑害朝廷吗”
“臣”武士彟一脸的郁闷,一心的委屈,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可以说是真的非常的委屈,一分钱好处没有,就是为了能够让大唐稍微好过一点,怎么现在全部变成了自己的问题了不过呢,这件事不用很认真地查看,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去看看就可以查出来。
“臣惶恐,臣死罪。”
魏征看到他脸上那痛苦的样子,刚要出来说几句公道话,却听到李承乾提前说了,“启禀父皇,武大人也不是有意的,而且他在整个事情的过程中,也没有任何的好处拿到,这次为了避嫌,他甚至于没有让任何和他们家的人有关系的人去参与这一切,一颗公心还是有的,还请父皇不要责怪武大人。现在的问题不是处罚武大人,而是想想如何处理这次的事,长安城毕竟是大唐的国都,如果不结实或者用不了几年就出现问题的话,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李承乾的话让不只是魏征,就连其他的人都愣了一下,这是个什么操作啊,你不是和叶檀一伙的吗怎么突然帮他们说话了,这样的事,好奇怪哦。
“太子是什么想法”李世民听到李承乾的话,顿时领悟了不少,是啊,现在的事情变成了另外一回事,如果让松洲的人交出配方,不仅有抢夺民财的嫌疑,而且还有可能会浪费很多时间,现在大家都知道长安在修补,结果出现了这样的事,到时候一旦事情不可控制,就得杀人,到底是杀做了好事的松洲人呢,还是杀那些大户人家,都不是好事。但是呢,事情必须有个了结,不管是让他们出钱还是将坊市让出来,都是不好把弄的一个事,既然如此,何不将问题直接扔给他们呢
“谢浩,你如何说”李世民淡淡地问道,不过眼睛里的光芒可不是假的,可以刺目的那种。
“这个,这个。”谢浩如果说是抖书袋子,还行,可是这个事,太大了,牵扯的钱财不少于百万贯,相对于大唐半年的赋税,一旦出事,可就是大事啊,为了这些钱,陛下说不定就会杀人的。
“谢大人,这件事很难吗不就是选择花钱买水泥,还是让出坊市,你们选择一个就行了。”
李承乾此时的心情是激动的,因为不管是哪一个,到时候得利的都是自己,这样的好事,还真的是第一次遇到啊,这样的好事,怎么会如此的顺理成章呢
“陛下,臣等认为购买水泥才是上策,只是这个价格”谢浩看了身边的人一眼,最后硬着头皮说道,因为让出坊市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多钱,怎么想的呢很多人家可都是在钱庄里贷款的,但是呢,他不知道的是,这件事左右都是朝廷得到了好处了,因为之前竞拍的时候给钱了,虽然后来李世民觉得不合适,给了一点钱,可那个都是杯水车薪,根本就没有什么用的。
而且,他已经看出来了,李世民的态度已经很硬了,虽然没有举起屠刀,可是心中的刀恐怕已经举起来了,一旦这件事出来之后,到时候倒霉的可能不只是松洲人,松洲人在他们的眼里宛如草芥,自己的命可金贵的很呢。
“放心,这件事,我们会好好跟进的。”李恪笑呵呵地说道,同时给了李承乾一个眼神,意思就是,大哥,事情成了。
“多谢陛下,多谢蜀王殿下。”谢浩等人只能躬身施礼,不过呢,李世民却哼了一声道,“此事若是十天之内解决不了,所有参与的家族,只要是工程不过关的,一律按贪腐论处。退朝。”
今日的朝会,有点诡异的特点,因为事情结束之后,谢浩等人都面带忧色地离开了这里,而长孙无忌,魏征,房玄龄等全部被李世民喊过去了,当然,跑不了李恪和李承乾两兄弟。
今日算是胜利的第一步了,两人脸上的笑容刚刚起来没有一会,就听到李世民在御书房里的怒吼声,“无法无天。”
虽然不知道说谁,可是,不要触霉头的道理,几人都是知道的,就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听到御书房里的书本之类的东西乱飞了一会,夹杂了一些瓷器的碎片的声音之后,就好了,然后就看到内侍走了出来道,“陛下请几位进去。”
李承乾和李恪都没有先走进去,需要让几个大头先走,虽然自己也算是厉害的人物,可是呢,这里面的事真的挺大的,算是皇室第一次正视天下人的方向,虽然在大唐中期,武则天的出现,将这些大户人家都给弄死了差不多了,可是现在还真的不是特别敢的。
“你们两人为何在最后”
李世民看到自己的几个肱股之臣都来了,点了点头,而地上的不少东西都被收拾起来了,只是一股子茶味,可见这里刚刚肯定是碎了不少茶具。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尊严,也有大人物的短处,比如说,他们和所有的家长都是一样的,最看不得自己的儿子嚣张跋扈,也看不得唯唯诺诺,所以,李世民心中到最后一口恶气打算在这两个人身上撒出来,反正都是自己的儿子嘛。
“启禀父皇,不管是长孙大人,还是魏大人,房大人,既是大唐的官员,又是儿臣的长辈,同时还是父皇的肱股之臣,儿臣如此做,只是为了表示一下尊敬,毕竟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美德,不能丢失了。”李承乾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让李恪心中暗自跳动,这个,大哥,你真的很能扯淡啊。
李世民也是一愣,随即感觉火气又上来了,本来想要找个由头将自己的儿子骂几句,就算是结束了,可是这帮兔崽子,竟然不给自己这个机会,岂不是岂有此理吗
“岂有此理。”
李世民似乎更加的生气了,看着李承乾和李恪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表情几乎都是一样的,看来他们相处的不错,可是呢,李世民的这口气总得发泄出去,于是,在喝了一口茶之后,再次质问道,“你们觉得你们今日做的不错若不是朕给压下去了,后果堪忧。”
“父皇,此话怎么讲”李恪却忍不住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