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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渔民?

    康福这位北庭宣抚使在三月末终于抵达了伊州北部的沙陀渍巴里坤。

    在盛唐时期,北廷都护府所辖汉军镇兵两万余,下辖有庭州、伊州和西州,辖地纵横数千公里,当时整个北庭的汉民屯田军户有数万之多。可惜由于安史之乱,北庭汉民限于胡地二百余年,又重新胡化,许多人已经不知祖上乃是中国子孙矣。

    这阿尔泰山和天山一带,乃是西突厥之地,在突厥败亡后,突骑施、葛罗禄曾短暂称雄过,其后回纥兴起,取代了过去的西突厥地位。其后回纥内迁,居于高昌的回鹘部最盛,另外还有沙陀、羌胡和从中亚内附的昭武九姓诸部散居于天山北麓东侧一带。

    时过境迁,居于西州的回鹘建立起了高昌国,其后开始逐渐侵入天山北麓,意图统治吞并居于此地游牧而居的沙陀、羌胡和昭武各部。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牧居于沙陀渍巴里坤、北庭一带的沙陀和昭武部落这才向已经统一了华夏北部,出身同族的大唐天子和朝廷请求支援。

    虽然这位皇帝根本不会说沙陀话了,但在这危难之时,这些在天山以北游牧的部落首领们,终于想起他们在大唐还有许多远房亲戚来了。

    李岌果然还是很“念及旧情”,很痛快地就答应了沙陀和昭武各部使者派兵的请求。

    共和八年三月二十六,康福率五千骑军和由数千匹骆驼所组成的庞大驼队,从雁门出发,跋涉六千余里,历时四十二天,浩浩荡荡抵达了沙陀部聚集的巴里坤草原。

    驼队为沙陀和昭武部落带来了他们十分缺乏的武器和盔甲等物资,

    其后,康福率五千唐军和重新武装起来的三千沙陀、昭武骑兵一举收复庭州轮台城、昌八里昌吉,将高昌回鹘军逐回天山以南。

    高昌王惊惧异常,遣使上表称臣,北庭招抚使康福代表朝廷宣布朝廷收回伊州,双方以天山为界,严令高昌军不得再入天山以北袭扰各族。

    其后,康福在轮台城设立军衙,并命所部在轮台和昌八里开始屯田。

    五月,朝廷以火明为伊州哈密刺史,率两千云内骑军移驻伊州。

    至此,开始了重新开拓西域的进程。

    黄海,数艘两桅和单桅帆船在离海岸不远的地方散乱行驶着。

    夏承廷站在摇摇晃晃的船楼上,饶有兴致地瞅着两船之间挂着的大拖网。

    船上的风帆早就降了下来,两艘船在水手的操控下,正在缓慢靠近,开始收网。

    有些人天生就是水手,比如夏承廷,第一次上船,这在海上颠簸了两天,居然没有丝毫的感觉,吃得香,睡得好。还有的人就不行了,比如他所统带的大部分由镇州军转来的沽口水师营兵,都是吐得一塌糊涂,这其中就包括他的副将火寻皓。

    “欲练水军,先当渔民”

    这话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先说的,反正是皇帝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沽口营和登州营的日常训练就改成了打鱼。

    这倒是一项收入不错的副业,太仆寺所辖的两家皇家商号,在码头附近开设了工坊,将沿海渔民的鱼货制作成干货或是铁皮罐头,再运往内陆销售。

    船老大卢松从甲板侧面转了上来:“将军,咱这一趟出海,收获定然不错。”

    夏承廷叹惜了一声:“我怎么感觉都成鱼老大”

    “鱼老大好哇,原来俺们打鱼的那小船,就是想出海都来不了呢。您瞧瞧咱这大船,沿着渤海湾一圈,就属咱这船最适合出外海了。”

    “打渔就打渔吧,上船的这批士兵要多长时间才能适应海上生活”

    “没个半年都够戗,平时还好,这一遇到风浪就不行了,就前几天的那场小风暴就弄得他们跟生了场大病似的。”

    “不会都这样吧”

    “四分之一,当然,那些从渔家招收的子弟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慢慢来吧,这吐上几回也就习惯了,谁家也不是天生就会出海打鱼。”夏承廷说了一句,这招收水兵,还是以渔家子弟为好。

    沽口营只有两艘双桅大船,其余都是单桅帆船,登州营的情况也差不多。

    根据军器监的计划,造船厂已经开始筹备三桅战船的建造,只不过由于工匠技术水平和原料的原因,暂时还无法开工。

    东南沿海的这些自立为王的诸侯国,除了吴越国,其他像是吴国、闽国、南汉国都有不臣之心。特别是今年闽王居然称帝,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这种事,称王还好,如果敢称皇帝,那就真是和朝廷算是撕破了脸皮,大家准备兵戈相见了。只不过闽国天高地远,朝廷暂时是够不着,也只能是先由着他去折腾。

    夏承廷估计,如果朝廷欲平定南方,有极大的可能会用到水师,到时候建功立业想到这里,他的心里顿时又变得热切起来。

    开春以后,朝廷命符彦超率同华军移镇襄州,接替康义诚出任山南东道节度使。

    这下把在邓州驻军的威胜军节度使李从珂给吓坏了,放眼一看,四面皆敌,干脆跑到晋阳去向天子请罪。

    李岌见了李从珂诚惶诚恐的样子有些奇怪,在这厮将请罪的奏折呈上来后,顿时感到十分好笑。

    “朕从幼年为晋王世子时就识得皇兄,你也算是为大唐复国曾经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将功抵过,所以当年的事情我不怪你,也没有再算前账的意思。就连从厚朕都没有革除他的宗藉,况且是皇兄,这点你就放心好了。只要汝等不负朕,朕就决不会亏待你们。”李岌好言宽慰着遭受了惊吓的李从珂,“朝廷现在陈兵南线,是准备向南用兵,如果皇兄觉得心里不安,可回晋阳养老,朕许你一家荣华富贵,还是没有问题的。”

    李从珂听后连忙叩首谢恩:“臣愿任凭陛下驱策,甘为犬马。”

    李岌点了点头:“今后平定南方,还要指望皇兄出力。”

    李从厚被他圈养在了晋阳,所以继续任用李从珂则是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况且处置他也没啥好处。对于原来的敌人可以宽大仁慈,但对于敢背叛自己的人,却是决不手软,处置起来一定要极为严厉。

    这也是一种政治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