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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八章 给大隋 添砖加瓦

    天色青冥,灯笼火光摇摇晃晃照着几双布鞋快步走过崎岖路面。

    “三位兄长,实在有些想不通,为何又走夜路。”

    “白天日头太盛,怕是没走到长安,你我四个,外加这位宁兄台,怕是一起暴死路上了。”

    “可不怕又遇上不干净的东西。”

    “又不是一回两回了,怕个甚,我等一心只装圣贤文,总能逢凶化吉,宁兄台,你说是不是”

    前面挑着纸皮灯笼在走的四人中,一人说着回头看去后面一个书生,文文弱弱,脸庞清秀,听到张倜的声音询问过来。

    宁采臣看了看周围青冥的天色,偶尔传来的狼嚎,挤出一丝笑容,颇为勉强的点了点头。

    “张兄说得对,说得对。”

    “不过说起来,半月相处,宁兄也是饱读圣贤典籍,为何靠收租过活不如更我们一道去长安,待我四人拿到一官半职,也给宁兄方便方便。”

    “还是不了,在下收租也不过替人应下,待回去后,闭门苦读,来年亲自考取功名”

    后面还有:“若是不中,在下再去投靠四位兄”的话语没说出口,前面四人停了停,提着灯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转过身,齐齐点头。

    “好,有志气”

    四书生颇为赞赏的看了看他,旋即提着灯笼继续赶路。

    “”

    宁采臣微微张开嘴看着他们,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开口:“在在下话还没说哎哎”

    追上去,脚步匆忙间被石头绊了一下,差点扑倒个子矮小的赵傥,宁采臣捂着脚尖原地蹦跳两下,微偏的脸上,吃痛的表情凝固,看去道路旁一个方向,连忙唤住前面四人。

    “四位兄长,那边好像有东西。”

    原本赶路的四人提着灯笼听到好像有东西五个字,浑身都抖了一下,张倜压低嗓音:“那什么东西啊可是女人啊”

    “不是,好像一颗珠子落在草间。”

    这话传入四人耳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在此时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停下脚步看去那边宁采臣已经走到路边,指着路旁外的杂草,昏暗间有碧玉夹杂红点流转。

    书生不管了,只要俯身上去,一路西行无疆山就行

    圣火明尊意识流转,察觉还有脚步声靠近,又是四个书生背着书架,提着灯笼朝他靠近过来。

    又是四个本尊这是与书生算了算了,书生就书生吧,反正俯身一个就够了。

    然而,等了一阵,也没见对方手探下来,捡起他。

    反而围成一圈探头探脑的打量,四书生中年龄最大的王风摩挲了一下下巴,看去另外三人,还有宁采臣。

    “此物看上去价值不菲,不如我们五人将它”

    “不可。”宁采臣蹲着看了一下那草丛里的珠子,摇摇头:“我等读书人,岂能贪图这等便宜,开了先河,往后忍不住还会继续想着这种小便宜。”

    那边四人凑在一起附和的点头,嘀嘀咕咕跟着说起。

    “采臣说的不错。是啊,我等读书人,将来是要做官的,贪了这便宜,有了先例,往后就忍不住继续贪下去。”

    “嗯,倒是这个理,不过这珠子怎么办”

    五人目光再次落去草间那颗碧玉圆润的玉珠上,这等通体青碧夹杂红点的,确实难得一见,拿去城中当了能换不少银钱,若是遇上喜爱收藏的富绅,那更加能卖个好价钱。

    你们这帮酸儒,还想什么啊,伸手啊

    见到五人蹲成一圈,就那么围着他看,气得圣火明尊差点魂飞魄散,随着一路穿行土层过来,他现在法力越来越弱,根本挪不动珠子走出更远的路程,否则也不会在这里等。

    你这五人不捡,那就赶紧走啊,让本尊等下一拨行人可否

    他的呐喊,围在路边的五个书生根本听不到,马流想了想:“既然不要,那我们干脆还是赶路要紧。”

    “对对对还是早点赶到长安,混个一官半职,咱们路上耽搁时日太长,唯一没了补缺,岂不是得不偿失”

    “嗯在下出门太久,家中妻子久病缠身,采臣有些挂念。”

    “那赶紧走”

    五人嘀嘀咕咕说了一通,拿定主意起身离开,年龄最长的王风没动,令得珠子里的圣火明尊心里一喜。

    看来终究还是忍不住要贪便宜啊。

    上方盯着草间的书生皱起眉头,忽然开口唤住正要离开的其余四人。

    “既然不要,这等东西让路过的人得了去,也不是一桩美事,贪图小利而败坏德行,将来说不得还会做出其他事来,今日捡了一颗珠子,之后忍不住想要他人财物,弄不好,还会死人吃上官司,便是害了两个、甚至更多人。”

    “我等研读圣人学说,不就是教化未开智之人也为新朝大隋舔一匹砖瓦,当从你我做起,让这大隋变做路不拾遗的盛事之朝”

    话语激昂,仿如斩铁之言。

    珠里的圣火明尊哑口无言,反应过来,饶是修道许多年,蕴养的性子也忍不住怒火中烧的骂开:

    你娘的路不拾遗啊,不捡,能不能赶紧走

    原本走开的四个书生又回来,宁采臣听完王风一番慷慨激昂的话,沉吟片刻,点头。

    “王兄之言甚是,那么,不如把它埋了吧,省得让旁人捡了这祸害人的东西。”

    “哈哈,我就常对旁人道,我兄有英雄气,才思敏捷,我书架里刚好有一药铲”

    “走走,挖坑去”

    赵傥、张倜推着翻出药铲的马流就近一颗树下,卸了背上书架,手脚利索的挖出半臂深的小洞。

    你们这群酸儒,等本尊恢复元神、肉身,定将你们一个个啊噗。

    不等圣火明尊心里呐喊,王风一脚将它揣了过去:“路不拾遗当从我等做起,不屑手拿之。”

    拳头大小的寄魂珠滚出半丈,咚的落进小洞里,圣火明尊意识混乱,尚能见到深幽洞口外一张大圆脸朝里探了探,甚至还笑了一下。

    你们你们

    洞外,马流探头看了看,缩回来,将周围堆积的泥土一一填回去,泥土簌簌落去寄魂珠上。

    上面残留一丝的魂魄,绝望的看着洞外的一切,你们回来了啊然后泥土遮掩的严严实实。

    填土的三人走上去使劲踩了踩,又搬了一块石头压去上面,拍了拍手上灰尘。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赵傥、张倜互相对视一眼,摇头:“没有,可能天快亮,鸟叫的吧。”

    说完,走回路旁与那边等候的王风、宁采臣一起背上书架,怀着将来一番大作为的理想,踏上去往的长安的路途,一路上有说有笑,待到庆州时,宁采臣便是与四人分别。

    “能认识四位年轻才俊,往后若能考取功名,也算官途不孤。”

    心里想着,宁采臣脸上露出笑容,回头看着拐去通往长安官道上,阳光灿烂下的四人身影,拱手作了一个揖。

    便是带着笑容走去城外的乡道,蝉鸣随着阳光起伏,蓝天白云游走,此时的北方阴云密布,铅青色天空,雨声哗哗落下紫翎山,冲刷着一地砖石残骸。

    某栋阁楼中,陆良生躺在软塌上,眼帘微抖,缓缓睁开眼睛,意识回拢,哗哗的雨声变得清晰。

    呼

    陆良生重重吐了一口气,正要起身,身子沉重,才看到青丝如瀑在他身上铺开,黑裙树妖趴在他肚子上流着口水,呼呼大睡。

    “老妖老妖”

    偶尔梦呓一句,吸溜吸进唇角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