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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9章 始乱终弃(上)

    天圣二年五月,吴梦回到基隆港,甫一下船,景灵飞奔过来,也不管迎接的燕肃和一众官人在场,拉着吴梦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眼圈里红红的。

    吴梦安抚道:“夫人,为夫可是未曾少块肉吧,还给你带了一个大大的金簪。”说罢变戏法的似的张开手掌,一只黄灿灿的金簪出现在手掌中。

    景灵摸着金簪,心花怒放,吴梦笑吟吟的给她插在了发髻上,林贵平正准备乘坐海船去丰原县,看到眼前这一幕便取笑道:“大庭广众之下这做师父的和娘子亲亲热热,卿卿我我,浑不知自家弟子却在水深火热之中,差点一命呜呼,当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景灵大羞,吴梦疑惑的望向林贵平道:“君烈,此话怎讲,某哪个弟子差点一命呜呼?”

    林贵平笑道:“还不是为了些儿女情长之事,甚是不爽利,某才懒得说,回来再与你叙旧。景娘子知晓你那弟子的事情,且让她与你细细道来,某就告辞先走了。”

    说罢抱了抱拳走上栈桥,往货船而去,吴梦又望向燕肃等人,谁知众人尽皆低头不语。

    景灵叹了口气道:“是那张岩林的事,闹得基隆县沸沸扬扬,先回家吧,睿哥儿前两日也回来了,此刻应在家中,且到了海边小筑再与你细说。”

    与燕肃等人告别后,两人回到海边小筑,一进门就看到小青和丁睿正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两人均是一脸气愤。

    吴梦笑道:“呦呵,两个小家伙今日怎的不去上工,在此处生什么闷气啊。”

    小青上前接过军士手中的行囊,嚷嚷道:“还不是台湾府出了个忘恩负义的贱人,先生,你可要主持公道,为张岩林出口恶气。”

    吴梦进到屋内,接过丁睿递来的茶水轻轻喝了一口,对两人说道:“坐下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丁睿对小青道:“我才刚回几日,不是很知情,还是青姐儿来说吧。”

    小青一脸的愤愤不平,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且说那张岩林和柳苏在东京城两情相悦,后来张岩林去了洪泽湖工坊也是书信不断,趁着试验新出厂之蒸汽车船的机会十二月底又偷偷的跑到京师去了一趟,两人随即私定终身。

    张岩林原准备今年三月回到台湾后便禀告三位师父,上柳家提亲,谁知事情突起变故。

    二月二十日,从东京城下来的蒸汽车船停靠在洪泽湖维修工坊,望眼欲穿的张岩林匆匆跳上车船,问纲首道:“纲首,今日可有某的书信。”

    纲首摇了摇头道:“此处只有送往淮阴、扬州的官府文书,却是无都管的书信。”

    张岩林心中一凉,原本每隔几日总有蒸汽车船携带柳苏情意绵绵的书信下来,可自元月底柳苏来过一封语气颇为淡薄的书信后,便再也无一丝音讯。!,

    张岩林隐隐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他安排好手上的事情,匆匆坐上蒸汽车船赶往东京城。

    二月底的东京城内春雨绵绵,张岩林一身长袍被雨水淋透,他毫不在意,脚步匆匆迈入台湾精品铺子,铺子里的伙计和小娘子们抬头一看是张岩林,互相对视几眼,尴尬的笑着打了声招呼。

    张岩林问道:“柳娘子呢?”铺子里姑娘和伙计们一个个低头不吭声。

    张岩林大急,大声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尔等怎的一个个都不吭气,要急死某家么?”

    黄雁在楼上听到喧哗,下了楼梯一看却是浑身湿透,落魄不堪的张岩林,她心中有愧,连忙上前道:“是张都管啊,来来,请上楼来,奴家与你细说。”随即命小厮去拿件干爽的袍子。

    两人上楼后,张岩林换了袍子,黄雁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有些羞愧的说道:“张都管,都怪奴家当初识人不明,害的张都管牵肠挂肚,真是羞煞奴家了。”

    张岩林见黄雁说话含含糊糊,心里焦急万分,忙道:“黄掌柜,到底是何事,你且明说。”

    黄雁长叹了口气,将实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台湾精品铺子开业后,铺子里的东西琳琅满目,吸引不少东京城里的王公贵族,纷纷来此购货,铺子里的大小伙计、姑娘们忙的脚不沾地,这其中柳苏容貌出众,能说会道,自然是引人耳目。

    却说这一日来了个面如冠玉,一身贵气,年约三十许的富家子,后面跟着数个家仆,一瞧便是个豪门贵族的衙内。

    那衙内一来,黄雁连忙迎上前去,笑呵呵的说道:“这位衙内,鄙店物品众多,衙内今日想看何种物什,奴家为衙内一一介绍。”

    英俊衙内四处张望一番,走到那带镜面反射的煤油灯处问道:“此物倒是晶莹剔透,仿若玻璃酒具一般,不知作何之用。”

    黄雁连忙唤柳苏过来道:“且去拿盒火柴过来,点燃这煤油灯,请衙内鉴赏。”

    说罢对着衙内福了一福,说道:“鄙店的柳娘子对煤油灯知之良多,由她来为衙内详述,奴家就告退了。”说罢福了一福走向了其他柜台。

    柳苏闻言扭动纤腰转身离去,稍顷拿来火柴,轻轻划亮点着灯芯,明亮的反射灯火映红了柳苏的脸,那微微散发着红晕的脸蛋愈发显得清秀,那衙内看到柳苏秀丽的容颜不由有些痴呆。

    柳苏介绍道:“衙内,鄙店有两种油,一种是台湾府自石炭里提炼的煤油,另一种是菜地里种的菜籽榨的油,菜油稍贵,但气味芬芳,煤油稍便宜但有些异味,衙内上前一闻便知。“

    衙内故意张开鼻孔闻了闻,笑道:“本衙内还闻到一股淑女的芬芳,桂馥兰香,真真是沁人心脾啊。”

    柳苏羞红着脸道:“衙内休要取笑,小女子不过是用了些台湾府的香露,衙内若是有雅兴且去香水柜台那边,水果香、兰花香、茉莉花香应有尽有。”

    衙内往柳苏身边靠了靠,颇有些暧昧的说道:“某就喜欢小娘子身上的香味,不如小娘子给在下介绍介绍。”

    柳苏脸上红的像苹果一般,愈加明媚动人,看得这衙内一阵呆傻。

    富贵衙内当日里买了五六百贯的物什回去,当真是花钱如流水。台湾府培养出来的女学子皆以男女平等的理论灌输,故柳苏没有大宋女子那般怯弱,让这阅女良多的衙内觉得她别有一番情趣。

    后来这衙内隔三差五便来铺子里晃荡,元日前后更是天天来游玩,时不时送上一堆吃的用的、金银首饰给柳苏,柳苏一开始还拒绝,后来经受不住诱惑便收了些礼物,店铺里的众人就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他对柳苏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