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隆县的进士们在几个组长的带领下先是进入工坊体验生活,到了里面一律换上短打扮的工衣,与工匠们一起磨刀,在组长的指点下作车车削一些简单的配件。
丁睿是郑戬、叶清臣、曾公亮、许彦先、胡宿这一组的组长,他领着这些进士组员来到母工坊,先介绍了两台后世的“精密”机,然后熟练的作两台机演示给他们观看。
曾公亮左看看右摸摸,羡慕的问道:“丁小先生,能否让在下也来试试?”
丁睿摇了摇头,拒绝道:“这却是不可,师父有过交待,电动车与铣是专人作的,你们想要体验只能用蒸汽或是水力机。”
曾公亮遗憾的摇了摇头,郑戬给了他一肘子道:“你小子就知足吧,能有机给你摸就不错了。”
张希一、钱景纯、夏元吉、王从益这些带着家族私利目的的荫官子弟看着机械厂直吞口水,他们又想靠着这些机器来发财,自己又不愿意学。
想打主意招募台湾府的工匠那是不可能的,台湾岛基本是许进不许出,以避免技术的外泄,张希一两只眼珠望着机滴溜溜的直打转,寻思怎生把这些东西弄到自己家中去。
随后进士们又去了什么食品厂、武备工厂、火柴厂、搪瓷厂、煤焦油厂等等工坊实地作,与工匠同吃同住,一起劳作。
工坊区有三个地方是不许随意进入的,哪怕是进士们也不行,那就是铁场、压缩火药工坊、蒸汽机厂。
曾公亮对军器那是有独钟,见不能进入压缩火药工坊参观遗憾不已,而张希一和张瓖则对不能进入蒸汽机厂扼腕叹息。
工坊体验完毕后便是渔业,这下进士们可是吃足苦头了,捕鱼的船只并不大,不过两三百石而已,在大海的风浪里左摇右摆,上下起伏。
郑戬是个旱鸭子,他脸色苍白的紧紧抱住桅杆,战战兢兢的观望渔民张网捕鱼。
叶清臣一股坐在甲板上,此处已经远离了台湾岛,连海岸线都看不到了,他四处张望一番,只见四周水天一色,不由心惊胆战,这要是辨不清方向,回不去了咋办。
想到此处他向兴致勃勃的梅鼎臣问道:“汉台兄,你还能分清东南西北么?”
尹洙正蹲在鱼舱里挑选着想吃的海鱼,闻言抢着说道:“某来告诉你吧,海船上皆有指南针,还怕辨不清方向么,你老兄这《自然》怕是白学了。”
叶清臣一拍脑袋,自己真是被吓傻了,这才学过多久就忘了。
梅鼎臣站在船舷边低头看着碧蓝的海水道:“碧空如洗,海水湛蓝,某可是真想跳到大海里去戏水。”
一旁的纲首闻言赶紧过来阻止道:“官人,万万不可下海戏水,此处可是有吃人的鲨鱼,府衙和营田司下过几次令了,不得下海戏水。”
说罢他指了指东边又道:“港口东边在修筑防鲨网,修好了便可下海戏水。”
郑戬大声问道:“纲首,吃人的鲨鱼是何等模样,且打上一条来瞧瞧。”
纲首笑道:“官人,那鲨鱼并非时时刻刻能看到,不过可以钓上来,今来不及了,官人们在岛上,抽空来钓便是了。”
回到岸上后,足有七八个晕船的吐的一塌糊涂,郑戬虽然不晕船,可是被吓的脚软了,一直抱着桅杆不妨,还是叶清臣扶着他走下船来。
台湾沿海的渔业资源众多,出一次海都会有不少收获,尹洙兴致勃勃的提着一桶挑选出来的鱼上了岸,熬了一锅大大的鱼汤,放了胡椒,进士们美美的喝了几碗,几个晕船的被胡椒汤一灌,也回了阳。
郑戬喝完鱼汤,叹道:“经历了这一次,某才真正明白渔民的辛苦,这风浪摇摆真是要人命,我等站都站不稳,他们还要捕鱼。”
梅鼎臣笑道:“某却不惧,大海有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鱼虾,当真是上天赐予我等的食物。”
尹洙心思却不在风浪上,他端着鱼汤碗扭头对梅鼎臣道:“汉台兄,这等鲜美之物只能海边的人可吃到,可否贩运到京师去,那可是一笔大买卖。”
梅鼎臣闻言沉思起来,想了想说道:“师鲁说的甚是,待某仔细思量一番,再请教下吴先生,这也可作为台湾府一大产业。”
回到学堂晚自习时,梅鼎臣特意请教了吴梦,吴梦笑道:“汉台想的不错,不过海鲜想要运到京师还是很困难,得等到蒸汽车船数量多了才可行,眼下还是只能以干货为主。”
此后几便是下田劳动,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进士们可就被坑苦了,除草、施肥、捉虫、松土,进士们即便家在乡村的也是早早就没有耕作,谁能适应的过来。
可带队的林贵平、郑钧、曹闲,包括丁睿、张岩林、周立、陈坤这几个小组长都挥舞着锄头干的欢快,他们哪里敢偷懒。
吴梦对于怎么折腾人那是颇有心得,规定进士们耕作时必须戴手,为何?戴手不会将手磨出血泡,以免他们找手上有伤的借口。一耕作下来,进士们饭量大增,平里不喜的肥也能吃上好几块,不少人晚上一沾铺就打起了呼噜。
田京躺在铺上问王唯一道:“王御医,在下也未干过农事,可今干了一天活,也不觉得腰酸背痛,这又是为何?”
王唯一自然知晓是何原因,笑道:“吴先生可真是煞费苦心啊,从进入学堂起,每清晨便让我等列队互动活动体,还得跑上好几里路,一个月下来,我等的子强健了不少,些许农活是累不垮的,但要是一来台湾岛便干农活,那可真是受不住的。”
田京恍然大悟,这培训还真是讲究循序渐进。
连续干了五农活后,便是进入百姓家调研他们的生活、家庭状况。
五月底,进士们的培训即将结束,吴梦来到了大学堂,讲述台湾府官吏的管理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