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见燕长生随意点选一名赌客替他开色子而面无表的老六,在听到燕长生押大之后,脸色陡然一变,满不在乎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凝重,他抬头打量了燕长生一眼,接着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没有吭声。
注意到老六神色变化的包发财心头一沉,挂在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他搓了搓手,看向燕长生的目光里不再有隐藏着的轻蔑:“严少,这不合规矩吧……”
“规矩?”
燕长生侧头看了包发财一眼,沉默了片刻,幽幽道:“或者包坊主是想让我亲自去开色子?”
说完,不等包发财回话,他示意那名赌客开色。
沉迷于赌博中的人大抵都是无法无天,观念意识淡薄之辈,虽然畏惧于大通赌坊势大,但看闹的不嫌事大,所以那名被燕长生点选的赌客还是用颤抖的手揭开盖子。
五五六,大。
“看来我手气不错。”
燕长生大笑,看着包发财说道:“包坊主,真是让你破费了。”
“严少运气真好,再来。”包发财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示意老六继续。
只是接下来燕长生如赌神附体,连赢十把,豪取三十万两,直把那摇色子的老六惊得浑颤抖,被酒色掏空的体表面虚汗淋漓,一副随时就会扑街的样子。
整个赌坊其他桌上的赌客此时都围了过来,一个个脸色潮红的看着燕长生,目光狂,如同看到神仙一般。
等到了第十一把,燕长生一股脑的把先前赢的三十万两和自己三万两本金一股脑的压上时,老六煞白的脸上浮起一抹恐惧,“噗通”一声直接摔倒在地,昏迷过去。
“不是吧,我都还没押呢,就昏过去了?包坊主,要不,你们换个人再试试?”
燕长生有些苦恼的看向包发财,摇着头,只是配合他脸上人皮面具坚硬的表,却像极了嘲讽。
“看来严少今天是存心来闹事的了?”
不知何时,包发财脸上的假笑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嗜血的冷,他肥硕的躯此刻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急促的呼吸像是要喷出火来。
“包坊主,你这话说的……我不过是一个寻常的赌客,来你们大通赌坊来玩玩而已,如果你们本钱少,接不下我,那我离开就是,何来闹事之说?”
燕长生伸手把推到桌上的银票往怀里扒拉,正在这时,一行十数名膀大腰圆,做打手打扮的人从赌坊后面走了出来,他们经验老道的分开驱散周围围观的赌客,分出数人截住燕长生离开赌坊的后路,不过片刻功夫,原本人声鼎沸的大通赌坊就彻底安静下来。
赌客们被驱散,所有桌台上的庄家都离开了前堂,燕长生周围此刻只剩下十数名虎视眈眈的打手,以及拱卫着包发财的几名太阳高高隆起,筋把衣袍都撑得圆鼓鼓的高手。
“所以说,包坊主这是准备来蛮的了?”
燕长生双臂抱在前,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还有一种跃跃试的兴
奋。因为稍微了解了系统的尿之后,他发现他通过正常的赌钱是无法赚取财富值的,但如果对方因为输不起而动用暴力手段,那自己自卫反击之下,从对方那赢得的财富就能折算成相应的财富值。
这不就是既要立xx,又要当xx么,不过,这样的系统,我喜欢呐!
“这是你bi)老子的!老子是个文明人,居然给你bi)得不得不动用武力,你真是有罪!”包发财抹了抹自己光溜溜的脑门,总觉得的对方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劲,和往常那些遇到这般况的赌客完全不一样。
不过,他自忖背靠大通帮,在这片街区横行了好些年,而对方不过是一个前来学艺的外地人,在高乐县城里没有任何根基,顶多认识雄威武馆的吴东流而已,可这又怎样?
老子还认识吴东流的师兄关山度呢!
管你死谁,敢坏老子的生意,弄死你!
“少废话,给老子打,打断家伙的腿,打得好的老子重重有赏!”
随着包发财一声令下,原本摩拳擦掌的那些打手顿时哄叫着朝燕长生涌了过去,人群很快就把他淹没。
“呸,傻bi)玩意也敢来老子的地盘闹事,看老子不弄死你!”包发财本暴露,吐了口口水,小眼睛往躲在一旁哆嗦的萱萱勾了勾手指,“jiàn)人,你那双眼睛真是白长了,居然勾了个来砸场的货色!”
“包爷饶命!”
“啪~”
包发财一耳光把萱萱扇得鼻血横飞,接着一挥手,狞笑道:“jiàn)人,老子这犯了错就得受罚,就罚你今晚好好伺候我这些兄弟,伺候不好,那就自己挖个坑把自个埋了吧!”
“包爷饶命~”
就在包发财肆虐萱萱的时候,冲得最快的几名赌坊打手已经冲到燕长生跟前,挥着拳头照着他脑门,口等处狠狠击打。
燕长生先是举手抱住脑袋,硬挨了两下,紧接着他双臂一挥,如铁马扬蹄,拳头如雨点般落向前后一众打手的面门。
此时的他已经踏足外练,初步用血气淬炼皮膜,同样是圆满级的奔马拳在他手中使出的气象和原来已经有了近乎质的飞跃。
就听一阵凄厉的破空声响起,原地像是突然间多出了一匹愤怒的野马,蹄子一通乱砸,每一下都丽达千斤,几个呼吸间就把这些打手打得血模糊,惨叫不已。
“感觉很像天马流星拳啊,一秒钟至少能出十拳,每一拳都有千斤之力,而且这些白痴把我包围起来,都不用瞄准,直接打就是了,爽!”
燕长生眯着双眼,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和气血,使得自己的拳头更快更速度的挥出去,像是机关枪似的,直接把离得最近的几名打手打得吐血到底不起,周围顿时空出一片。
“包老板,你这些手下,好像不够打啊?”
“这力量,这速度,至少是练境的武者。”包发财眼中闪烁精芒,肥脸上露出凝重之色,“你是存心来捣乱的!”
“我本来只是想好好的玩几把,赚点钱花花,结果你们大通赌坊不讲规矩
,几十万两银子都输不起,想要动手,那我只能正当防卫了!”燕长生看着倒地哼哼不起的以及周围那些散开不敢bi)近的打手,摇了摇头,“没想到你们连打架也不行。”
包发财眼皮抽了抽:“一个外乡人,竟然大言不惭……知道我们大通赌坊背后是谁么?”
“知道啊,大通帮嘛。”
“既然知道,你还敢来招惹我们?”
看着包发财满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燕长生摇了摇头,指了指前桌面上的银票:“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招惹你,我之前就说过,我来就是玩几把,顺便赚点零花钱,”
包发财小眼睛瞪得老圆,见燕长生不似作假,登时有些骑虎难下,想他包发财背靠大通帮横行西城区,不知坑过多少赌客,因为他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没有一千也有九百,撸过的肥羊更是不计其数,而今却活得有滋有味,食山珍,吃海味,几乎夜夜做新郎,这便是因为他背后有大通帮撑腰的缘故。
说得更见骨点,就是武力。
无他,在这西城区,大通帮的拳头够大够硬,所以他才能横行到今,可偏偏眼前这个外乡人,实力不弱,而且似乎还是个愣头青,不讲规矩,如果不能把这家伙打压下去,那他包发财和大通帮往年积累下来的威名可就全毁了。
可目前这帮打手里面,却没人打得过对方!
如果早知道对方只是纯粹来玩玩,赚点零花钱,包发财又怎么会像对付往常那些肥羊一样对付他?
憋屈啊,委屈啊,郁闷啊等等绪这一刻泛上心头,让包发财看向燕长生的目光变得“幽怨”至极。
尼玛,这死胖子的眼神怎么那么恶心,真想把他眼珠子挖出来,渗人!
燕长生打了个哆嗦,随即扬声朝包发财道:“你们究竟打不打,要打的话,找人来,我等着。不打就把钱给我结了,去掉零头,你给我三十万,我直接走人,反正你们大通赌坊输不起,我也不想在这继续玩了。”
“谢天谢地,这家伙终于想走了!”
听到燕长生这番话,包发财重重的松了口气,这一刻他没有其他的想法,就向着赶紧把眼前这个瘟神给送走。
“我们大通赌坊开了这么多年,声誉一直很好,能赢能输,童叟无欺……”
确认燕长生真准备离开,包发财的口又了起来,他先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不要脸的自吹自擂了一番,正准备多唠叨两句,就见门口突然一阵嚷嚷,原本围拢着的赌场打手像是被一双开不见的打手拨到两边,留出一道可容纳两人并行的通道。
紧接着,一道魁硕有力的影便如同蛮牛般走了进来,隔着七八米都能感受到从对方体内洋溢出的强大气血。
这是一个高手!
“听说,有人到咱们的地盘闹事?”
人还没到,一股粗犷中夹杂着血腥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空气里顿时弥散开一股迫人的煞气。
燕长生只觉一股包含杀意的气机把自己牢牢锁定,仿佛下一刻就会对自己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