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见人都招好了,同叶冠源商量了一下,一行人立马启程赶往阳城,而这三千大军没有皇帝诏令是不允许靠近阳城的,是以大军在到达丰州的时候便停了,叶冠源独自随钦差奔赴阳城,进宫面圣。
两人踏入阳城城门的时候,叶冠源只觉得心下一颤,传到四肢百骸,手心竟然会冒冷汗。
钦差从进了阳城便收起了身上的气势,当真向个太监一样伏低做小。
叶冠源一想就明白了,钦差的身份是针对叶家的,在阳城这种贵人遍地的地方,他还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阉人罢了。
两人骑马缓缓笔趣阁 sbiqu穿过热闹的街市,抵达皇宫大门的时候,钦差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牌,守门的将士很快放行。
太监在前面引路,将叶冠源带到乾坤殿的时候赵励出来相迎,钦差给赵励行礼,舔着脸讨好地笑道:“赵公公,小的已经将叶将军请进宫了。”
赵励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叶冠源的时候眼里明显多了些热度,亲近又不让人反感地说道:“叶将军,皇上可是念了您好些天了,总算将您盼到了,杂家这就带您进去。”
叶冠源微微颔首,紧跟着赵励踏进乾坤殿,他之前进宫只去过勤政殿,那里如今已是皇宫的禁地,这乾坤殿他还是头一回进来,仓促一看,发现这乾坤殿比勤政殿要小上许多,但这些似乎更加温暖,也不知道是因为殿内布置的原因还是他的心理作用,毕竟外头正冷着,屋子里头却是烛火通明,烧着碳炉,将寒意阻隔在外头。
叶冠源恭谨地跪下给慕容炎行礼,“叶冠源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炎从龙椅上快速起来,热络地说道:“叶爱卿不必多礼,朕原本以为你们还要过上十天半个月才会抵达阳城,倒是比朕预期的要快上许多,怎么样那些征来的士兵可还听话”
叶冠源捣土匪窝的事情慕容炎是知道的,这主意还是他之前跟派去的钦差说的。
叶冠源恭敬地回道:“皇上放心,他们都是在蜀州混迹十几年的山匪盗寇,这些年在蜀州不仅累积了不少财富,还成家繁衍,子嗣不少,各个都是拖家带口的,如今他们的家人都在叶家的监视下,他们不敢有任何反心,再加上臣已经许诺他们,只要凯旋归来就放了他们的家人还会还给他们部分财富,让他们从良,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慕容炎一听,心下安定了不少,同赵励吩咐道:“将柜子第二格的锦盒取过来。”
“嗻”赵励匆匆离开,很快就捧着一个长条形的锦盒进来。
叶冠源不明所以,之间赵励将锦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幅类似画作的东西,不过那材质分明不是纸倒像是鹿皮或者牛皮,他没仔细瞧,也看不真切。
赵励将图展开之后,叶冠源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张地图。
慕容炎指着上面的一大块地方,严肃地说道:“这就是匈奴和朝州牧州的边界图,这一大片是匈奴,画得比较细致,有八成以上的真实性,另外这边是穆雪国,跟匈奴接壤的另一个国家,跟我们没多大关系,你可以注意也可以忽视,朕想告诉你的事这几个点。”
叶冠源盯着慕容炎指的那几个红点,发现那是靠近朝州的地方。
慕容炎接着说道:“这些红点就是匈奴大军驻扎的地方,就在洛林草原上面,不过他们并未越过边界,所以朕让季恩阳和云康泽按兵不动,等你带十万大军过去再开战,当然,若是你的十万大军还未抵达朝州战事就发生了那也没有办法,季恩阳和云康泽会先带三万边境驻兵迎战。
就因为这点贤贞夫人不得不带着孩子赶回朝州,之前朝州那边能以少胜多大家都以为是季恩阳和云康泽带兵之能,却鲜少有人知道这里头贤贞夫人功不可没,若是没有他制作的那些药弹我们也不可能以少胜多还伤亡极少,你到了朝州有时间可以跟持老王爷、宁国公、贤贞夫人他们好好做下聊一聊,朝州那边的情况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清楚。”
叶冠源听呆了,若不是慕容炎亲口所说他绝对不相信洛林草原那一役还有贤贞夫人的影子,不过这样也能解释为何皇帝在扳倒庆王之后会对柳家夫妻两这般重赏,只怕是多重功劳算在一起了,这么一想,叶冠源更加坚定要打好这一场战役,只有这样才能重振叶家的荣光。
就着慕容炎说的那些情况叶冠源又追问了一些问题,两人彻夜长谈,等事情商量妥当了慕容炎才发现外头竟然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揉了揉眉心,同身边的赵励问道:“什么时辰了”
赵励忐忑地回道:“皇上,已经寅时四刻了,再过四刻钟就要上早朝了奴才该死,没有及时提醒皇上就寝。”
事实上刚刚那情况赵励压根不敢吱声,生怕打扰了慕容炎议事的兴致。
果然,慕容炎摇头道:“无妨,朕现在小憩一会儿,叶将军一直赶路,又跟朕说了这么长时间,该累的是他才是,你先带叶将军去休息,等叶将军醒来再带他去永福宫给太皇太后请安。”
说着慕容炎看向叶冠源,解释道:“皇祖母之前提过一回,你算是她娘家的晚辈,难得进宫一趟,就去给皇祖母请个安再出宫。”
“是”叶冠源抱拳作揖,恭敬地退出去。
赵励带叶冠源去了乾坤殿不远的一处小院落,笑呵呵地解释道:“叶将军,这里是兰桂殿,之前是匈奴三王子住的地方,自从匈奴三王子出宫之后这里就空了,不过宫人还是天天洒扫,里头的被褥什么的都是新的,叶将军不用担心。”
“无妨。”
叶冠源随赵励进了寝殿,同赵励道谢之后倒头就睡,赵励还没走出寝殿就听到叶冠源的呼噜声,心下既惊诧又感慨,无奈地摇摇头,叮嘱服侍的下人几句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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