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不悦地咳了两声,往云玥的方向靠了靠,宣誓主权。
一直盯着云玥的穆离眼眸暗了暗,垂下眼睑不让其他人看出端倪。
穆希在穆离耳边用穆雪国的话小声说道:“哥,十年没见,她竟然变得越发漂亮了就是她看我们的眼神好平静,难道她已经忘了我们”
此话一出,穆离心猛地揪紧,小声训斥道:“不要乱猜测,现在我们也要跟她装作不认识。”
沮渠隽好笑地看着穆离兄妹两,略带探究地问道:“穆皇跟公主这是在说什么呢”
穆离回头淡淡瞟了沮渠隽一眼,冷淡地应道:“与你无关。”
“额呵呵呵”沮渠隽轻笑摇头,不甚在意地抬脚往自个儿的座位上去。
因着三王子还未清醒,娄烦宝方又畏罪自尽,赫连飚不管事,沮渠隽成了匈奴使团发号施令的那一个,大家看他走了,赶忙跟上。
庆王随后进去,离开的时候特地看了穆离一眼。
等众人全都落座,慕容炎才同太医问道:“三王子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这也是大家关心的事情。
太医顶着巨大的压力赶紧跑进里间,背都弯了好几个度。
也就这时,里间传来太医的一声惊呼,顾晨和云玥率先冲进去。
慕容炎看其他人蠢蠢欲动,不悦地说道:“慌什么有柳夫人在肯定不会出事”
这话一出,众人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微妙,尤其是穆离。
就在大家伙儿坐立不安的时候,云玥的身影从里面闪了出来,带着笑意同慕容炎禀报道:“皇上,三王子醒了”
“真的吗”沮渠隽惊喜地站了起来,显得有些失态,想要进去探望浑邪蒙,又顾忌慕容炎,一时倒是踟躇了。
慕容炎瞟了沮渠隽一眼,沉吟道:“朕知道沮渠大人对三王子忠心耿耿,担心三王子安危,如今三王子刚醒,不宜太多人进去打扰,不如就让柳夫人带沮渠大人进去看看,其余人等继续坐着,若是三王子的身体状况允许,又同意你们进去,到时候再进也不迟。”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来,其他人都没话说了。
魏丞相担心得汗水都冒出来了,几次欲言又止,又怕被当成靶子,只能不安地干着急,两条腿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沮渠隽真诚地向慕容炎道谢,随云玥进了里间,因着慕容炎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让他对祁澜国的印象极好。
浑邪蒙迈进里间的时候才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外面一个大殿,大殿与浑邪蒙住的寝殿之间还有一个屋子,中间只摆着一个圆形的大桌子,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沮渠隽见到浑邪蒙的时候忍不住叹了口气,看他这形销骨立憔悴的样子唏嘘不已,恭敬地请安道:“三王子,臣来看您了”
浑邪蒙还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迷糊,看到沮渠隽的时候心里安定多了,焦急地问道:“沮渠隽,本王子这是在哪里这里看起来不像祁澜国的驿站也不像在匈奴,还有,这位美貌的女子是什么人”
浑邪蒙用匈奴语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因为太过激动整个面容都扭曲了,龇牙咧嘴地质问道:“为何我的身体这么疼好像不受控制了一样”
说着浑邪蒙艰难地抬起自己的手,越发恐惧。
沮渠隽赶忙劝道:“三王子,您大病初愈,身子虚弱是难免的”
“大病初愈”浑邪蒙一脸懵,“你在说什么本王子不就是参加了一个宫宴,好端端的,你竟然敢咒我”
浑邪蒙是想生气来着,但他悲催的发现自己连生气都费劲。
沮渠隽一言难尽,斟酌着说道:“三王子,您只怕是忘了一些细节了,现在距离您参加宫宴已经过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了,您好好想想,当日宫宴最后发生的事情。”
因着沮渠隽的这一番话浑邪蒙莫名的颤抖了一下陷入沉思,喃喃道:“我记得祁澜国皇帝把玲公主许配给庆王的长子,可是庆王不乐意,本王子当时很生气,然后然后好像身体很疼,最后就不知道了”
沮渠隽沉着脸点点头,严肃地说道:“三王子,祁澜国皇帝已经调查清楚了,是娄烦宝方往您的手臂上刺了一根毒针,这才导致您中毒不省人事,好在柳夫人医术高超,是她救了您一命。”
说着沮渠隽指向云玥,很是感激地说道:“柳夫人是朝州柳家的当家主母,她的医术在祁澜国无人能及,当日您中毒之后祁澜国皇帝请了许多大夫给您解毒,可是没人能解,最后还是请柳夫人出面,您才能清醒过来。”
浑邪蒙并不知道自己的情况那般凶险,这会儿那是又惊又怕,挣扎着同云玥弯腰致谢,态度很是诚恳谦逊,与往日嚣张跋扈完全不像一个人。
云玥不知浑邪蒙的真性情,欣然受了。
顾晨在一旁撇撇嘴,直接无视。
沮渠隽只当浑邪蒙是被吓怕了,才会这般反常,并未放在心上,而是同云玥说道:“三王子说多谢柳夫人救命之恩,这份恩情他铭记于心,他日有机会定当报答。”
云玥莞尔,并未将浑邪蒙的话放在心上,“三王子言重了,本夫人不过是奉旨给他解毒罢了,三王子若是要谢就谢皇上吧,对了,沮渠大人还是先将发生的事情如实转告三王子,免得他醒了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另外,娄烦宝方那两个同伙还要三王子审讯,这事也耽误不得。”
沮渠隽神色一正,当即将云玥的话转告浑邪蒙。
浑邪蒙听完大怒,突然剧烈地咳了起来,连外面的慕容炎几个都听见了。
赫连飚苦笑着喃喃道:“看来是真的醒了醒了又能如何”
一个被匈奴王当弃子的儿子最终却没能按照匈奴王的意思往下走,坏了他所有的布局,回去了会怎么样就算匈奴王明面上不说什么,背地里呢还有其他王子,落井下石的事情他们最擅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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