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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赵家主

    镜州城作为镜州中枢,占地极广,东西有百里长,南北达百四十里深,足以轻松纳下过百万人。

    墙高九丈,最宽处三丈七,雄奇壮丽,美轮美奂,震撼人心。

    至少在侯永的印象里,种花家古今数千年历史,也没有哪座城池能够与之相媲美。在种花家古代生产力相对落后的情况下,想建成如此大城,哪怕是最巅峰的朝代位于最巅峰的时期,恐怕也得动摇国本,元气大伤。

    所以就是帝都,也难有如此规模。

    而这座镜州城,据说曾经建城的时候,总共动用了二十万军队外加七十万力役,方才建成如此雄城。

    要知道,这是个尚武的世界,而在这个世界,徭役中的“力役”可不是无偿的,除了罪徒之外,便是有把子力气的老百姓主动申请加入,报酬不菲,无偿的仅仅是杂役罢了。

    是以这些力役,最次都堪比后天一重的好手,单臂力达三百斤,跋山涉水如履平地。

    至于部队兵卒则更了不得,少说都是后天二重起步,力能扛鼎,手托千斤若等闲,比之现如今的侯永也差不太多了。

    拥有这样的力量,或许才足以建起如此雄城吧。

    侯永收回目光,看向车夫,缓缓问道“还要多久?”

    “快了,再有二十里地就到。”车夫回答。

    “嗯。”他轻轻点头,不再左顾右盼,闭目运起内息来。

    侯氏的织衣坊位于城西偏北的位置,距离北郭赵氏不远不近,但想要赶过去,也有近百里路,坐牛车需要两个多时辰。

    抵达时,天已大暗,换算到现代的时间,大概是晚上十点左右。

    由于娱乐活动匮乏,加上照明条件受限,以及妖兽威胁,这个世界其实与种花家古代很像,多数人都奉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贵族大家或许晚些,可也不会太晚。

    但此刻赵氏庄园内却依旧灯火通明,显然,是在为赵氏公子的加冠礼做准备,迎接宾客,筹备礼仪用具。

    “看样子,赵氏对这位公子很是重视啊,一个加冠礼竟弄的如此隆重。”牛车内,侯永轻声说道。

    “也未必。”柴护院毕竟在这个世界土生土长,无疑比侯永更了解这儿的规矩,便说“礼仪的隆重程度,是与宾客身份挂钩的。

    倘若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是为了对付我们而广邀宾客的话,哪怕为了体现对宾客的敬重,也得将加冠礼办的热热闹闹,才不至于被人挑出刺来。”

    “这么说,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咯?”侯永若有所思。

    “大概吧。”柴护院颔首“如此寒门小族,想在州城外扎根,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但不管有理无理,咱们也不能任人欺凌。”侯永十指交叉“胆敢挑衅咱们……呵呵。”

    柴护院再次颔首。

    同时,侯永在心里再次叹息。

    他倒也不是非就置不下这口气,古惑仔似的中二十足的非得找回场子,但就和赵氏一样,身为侯氏一族的分支旁系,他同样身不由己。

    与置气无关,他必须表这个态,说这些话,无他,政治正确罢了。

    别看柴护院与他关系不错,教导起来也尽心尽力,但那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是侯氏子弟,且言语行为都向着侯家,否则……

    当然,相处这么久,两人当然还是产生了私情的,却不足以动摇立场。

    很快有人出了庄园,迎接侯永二人。

    车夫取出请柬递给此人,他看过后,便立刻堆起笑脸,点头哈腰的表示欢迎。

    侯永则挤出微笑,对他轻轻点头,和柴护院一块下了车,跟着他走入庄园中,入住赵氏腾出来的客房。

    “侯坊主,”那人给他俩安排好房间后,便说“公子的加冠礼被定在明日,届时会有我前来通知,还请今晚早些歇息。另外,如果有什么吩咐,您直接喊我即可。”

    侯永轻轻点头,态度不咸不淡。

    那人很快便退了下去。

    “明日加冠……看样子,他们根据邀请访客距离不同,安排派送请柬的时间也不一样,不至于让住的进的访客干等着,也不至于叫离得远的赶不上。”侯永捏着下巴,暗想

    “或许这是这个世界的正常操作吧?以后如果有这方面需要,这些细节倒是得注意注意了。毕竟这个世界不像现代,一条微信给了通知,人自个安排时间来就好,通信和交通都很不方便。”

    柴护院自然不跟他住一块,住在隔壁的院子,挨着,并不远,运起内息,甚至能清楚的听见那边的风吹草动。

    这样的院落,庄园当中不少。毕竟是在城外,土地没那么金贵,赵氏就算上不得台面,盘块地建个大庄园还是不成问题的。

    又琢磨了一阵,他便干脆和衣躺到床上歇着了。练功的过程虽然舒爽,也能缓解身体上的疲乏,但精神疲劳却无可奈何,后天二重的绝阳功,还不足以替代睡眠。

    除非他能打破已经触摸到的隔阂,真正迈入后天三重,那么两三天不睡觉对他而言也就没啥影响了。

    按照他的预计,需要的时间不会太久,天的功夫。而如果去真三世界则只需要升一次级即可。

    刚躺下没多久,他忽然听见一阵动静,不由瞬间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同时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个中年男子正骑在窗上,睁着眼睛瞪着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隐约间,他觉着这人似乎有点儿眼熟。

    再下一刻,风声响起,柴护院已然翻过窗挡在了侯永身前,右手持着出鞘的利剑,盯着窗户上那人,冷冷的问道“赵家主这是做甚?半夜偷翻客人窗户,莫非就是你赵氏待客之道?”

    “柴……柴公乘,”那人干笑道“误会,误会,在下有要事找侯坊主相商,事关重大,故施此下策……”

    “何事?”柴护院打断他。

    “在下可否进来说话?”

    侯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轻轻点头“进来吧,关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