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随洒,透过层层的树叶,投下一道道碎金般的光。淡蓝色的天空中,只可见一两朵浮云飘荡,万里晴空。
轻风吹起树叶,拂过湖面,青草的香气飘出很远很远……
容随心吸吸鼻子,还是外面自然的味道好啊,京城也无法相比!
刷刷……沙沙……
山路僻静,行人无几,突然有一种特殊的味道随风飘进容随心的鼻子里……
毒……
过人的直觉立即让容随心进入到十二分警惕的境界,一股隐隐的杀气在空气中飘荡。
杀气?
全身的冷厉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来,瞥了一眼秦风,他显然也已经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手已经按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出鞘。
突然,一个青灰的身影落到他们前方不远处。
这人枯瘦如柴,仅仅能支撑起身上的衣服,脸上皱纹纵横,让人不禁联想到一棵枯树,实在是……不堪入眼。
来人声音嘶哑,也像极了枯槁的树枝,“小丫头,你是要自己死还是我动手。”
“哦?要我死,能不能先告诉我为什么?”容随心表面不在乎的笑笑,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喊危险!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很危险!
“司烈。”宗擎天张开干裂的嘴,发紫的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明明是不能再过普通的动作,他做出来却让人汗毛直立!
“司大人小女子倒是识得,只是阁下是司大人的什么人?又为何要杀我?”
宗擎天不像司烈那般会被激怒,他的情绪如同千年枯井一样毫无波澜。
不听容随心啰嗦,他一个闪身就向她进攻,容随心也不马虎,只见原本被秦风保护在身后的女子,猛的腾空跃起!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似一只奔腾缉捕猎物的豹,速度快如闪电,看似正面迎战,实则是‘嗖嗖’两枚暗器伴着破空的嗜血风声猛的射向了宗擎天……
来人肯定是司烈口中的茅山派的师傅,他那样子定有几十年的道行。
没办法,她可能打不过他,当然要用暗器了。不过,这人虽中了暗器,好像反应不大,仅仅是动作有点迟缓了而已。
不过这也够了,容随心一把石灰粉洒出,随即拉着秦风奔驰而去,后面的人却也是步步紧追,双眼充斥着嗜血的光芒。
两方一前一后,一逃一追,容随心不见宗擎天的动作,却肩胛一痛,刚刚养好的伤又被伤了!
鲜血渗出衣襟,容随心不由得动作迟缓了些,秦风转身与其纠缠,妄图争取时间让她逃走,不过他哪里是宗擎天的对手,不过几个招式,就已伤痕累累。
正当宗擎天要抓到他们时,容随心反手撒出一把药粉,可宗擎天扬手一挥,竟是带出一股风浪,直接将她的药粉挥走!
好强的内力!
不过她也不弱就是了,手里的东西一个个的向后丢去,宗擎天没想到她有这么多花招,终究还是沾染上了一些,然后两人就听到后面的人哈哈哈哈的笑个不停。再次提升速度,最后终于摆脱了那个可怕的家伙。
宗擎天的动作停了下来,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却是在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
他好像闻到了血脉的味道……嗯……好香的血脉。
有意思,很久没有遇到一个有趣的玩物了,希望这个不会死的太快。
宗擎天阴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两人逃跑的方向,嘴角那抹阴笑的弧度越来越大。
容随心与秦风仓皇回到别苑,她不是打不过,若她与秦风联手,在宗擎天手下保命也是没问题的,不过她才不想吃亏,能跑干嘛不跑啊。
现在的她,由于宗擎天的刺激,心中升起一股斗志,是久违的想要大展身手的感觉,看来要好好练功了,下次她不会逃!
处理好两人的伤,容随心自己坐上了马车回容府,而秦风留在了别苑等着向莫君彦禀告此事。
容卫十分宠爱容随心,就连马车也是准备最好最舒服的。看着不大,内里却是平躺几个人也不成问题。
车外挂着容家的招牌,里面铺着几层柔软的毛皮。角落里的小柜子上都是她爱吃的点心。
容随心靠在椅被上安静的闭目养神,只能听到街道上稀稀乱乱叫卖的声音。
一阵风吹来,容随心敏锐的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别动。”还没等人儿反应过来,一把剑就架到了容随心的脖子上。
这人竟然在她不知不觉下就劫持了她,是她最近不练功,变得太弱了吗!
大庭广众之下杀了她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容随心神色不改,挑眉看向挟持自己的人。
只见这人一袭流云飞天的墨色软丝长袍,长袍边缘勾勒出一朵升华的金色烈焰,衣袂飘动间火焰栩栩如生,华贵雍容,衬得他身材修长清瘦。
他自带着一种尊贵的神态,仿佛是君临天下的王者,傲然俯视着万里江山与千万臣民。
不过这人戴了一张金色的面具,只露出洁白的下颌。
透过面具,只能看到那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透着隐约的霸气和王者气息。
容随心看不到男子的容颜,却暗自想着,这样的气度该有怎样的容颜才能与之相配。
男子也看向她,被他挟持的女子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当真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遇此处境却依旧淡然如水,不见一点慌张。
此时她没有掩面,一双眸子更是美得惊人,眸中的熟悉感使他的心微微一顿,是……她?
“郡君不介意载我一程吧。”男子虽然带着面具,但容随心仍然能感觉到他脸上一定是邪佞与玩味的表情。
嗯?知道她的身份。她认识吗?动了动鼻子,男子身上有血腥味,这人受伤了。
“公子这样盛情难却,小女子自然不介意。”冷哼一声,容随心句句刻薄。
男子却不为所动,竟是顺势将她抱在怀中,可剑却不离她的脖子。
男子身上阳刚之气萦绕在她的鼻息,容随心气得要命,却又不能轻举妄动,这该死的男人!
车夫听了容随心的命令打道回容府。
马车里一片寂静。只是男子的气息越来越重,越来越不稳,手中的刀渐渐偏离,而目光也渐渐分散。
失去意识前一刻他才猛然惊醒,看着容随心的眼神中尽是狠意。
容随心趁机一个翻身,就把男子压在了身下,迅速点他的穴道,然后掏出解药自己服下。
“嗯……”男子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是被容随心的动作碰到了伤口。
而这时他已经完全昏迷了。
“哼,小样,跟我斗!”容随心得意的想着,然后好奇的掀开了男子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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