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狭小的空间,就连彼此的呼吸都是清晰的,每个毛孔好像争先恐后的竖起来与嘴巴争得一口之气然后生机勃勃。
人们喜欢在人多热闹的场合热÷书会时打扮自己其实这大可不必,因为人们的目光不会在你身上停留的,人们的思考不会在你身上浪费的,因为这种地方肯定有比你更新奇值得他们去思考的东西。
恰恰很多人认为在狭小人少的地方热÷书会不必打扮,因为人少不必刻意去打扮其实不然,因为狭小人少人们的目光才为你停留。
我与绿茶姐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只有一桌之隔,我们的目光可以说是无处安放,目光之间时常相互交替着,这让人精神上莫名有一种紧张感。
还好里面灯红酒绿,人的脸色也是如此,不必看脸色行事,即使想看脸色行事你也看不到脸色只看得到灯色。
绿茶姐说“这个地方不错以前我怎么就不知道,这种地方浪漫雅致。”
“你喜欢这种清静的地方,那为什么以前在酒吧上班?”
我这个问题问住了她,她脖子动了动,像是在咽着什么东西,她说“那是没办法,因为所有事情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等以后你会明白的。”
“哦,明白。”
“你那么喜欢浪漫呀?”
“差不多,你呢?”
“不喜欢,法国人浪漫,但无论做什么事都很慢,总喜欢迟到。”
“其实浪漫是一种放松娱乐,如果生活像机器一样那得多累呀,反正我是看不惯那种严格的人。”
“哦!”我接着说,“我也不喜欢那种严格的人,冰冷冷的。”
“夏天和那种人在一起赛过空调。”
“哈哈真会开玩笑。”
我们的奶茶已经在聊天中慢慢减少了大半,我已经忘了一切,忘记我约她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忘记现在是什么时间,我只知道灯依然是那几种颜色在交替对面坐着的女孩是我的好朋友。
这样很好。
突然雷声大作,窗外瞬间下起了滂沱大雨,雨水拍打着玻璃窗清脆的作响,像玉珠落玉盘。
我看出去外面风很大,路边的树被折弯以后弹起,行人在雨中脚步凌乱,显得恐慌,谁也没有预料到会下雨包括我与绿茶姐,我们没有带任何雨具。
我与外面是同样的世界。
他们与我在不同的地方。
环境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内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想法。
所以我们不像外面的人一样恐慌,脚步凌乱。
我说“外面下雨了你带伞吗?”
“不带,我完全不知道今天晚上会下雨。”
“我也是,找死了,要不要到附近去买一把。”
“等着吧,等雨晴了我们在回去。”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时间不早了,我故意看了看四周,其它桌的人已散尽,空无一人。
并且我看了老板娘一眼,老板娘坐在柜台上看着我们,老板娘所在之处灯光不是彩色的是很明亮的白炽灯,可以看得清楚老板娘的脸色,真正可以看脸色行事了。
老板娘板着脸,脸色有些红,这是在催促我们快点出去,我故意把目光移开到她后面墙上的明星照上,照片里的人是黑色的,一看就是黑种人明星照,在灯光下黑而透亮,看这种人的脸色我是看不懂,我多愿意老板娘的肤色和画上那黑姑娘一样,这样我看不懂她脸色,不知者不罪,可以等到雨晴以后在回去,
我不情愿地说“绿茶姐我们走吧,雨一时半会是不会晴的了,这里马上就要打烊了。”
“哦”她看了看窗外说,“走吧!”
我知道绿茶姐,肯定要抢着去付钱,所以我快步跑上去抢着把钱付了。
老板娘收到钱以后板着的脸,立马松驰了下来,会心一笑。
出到外面,外面雨比想象中的那么大,风吹过的雨水斜斜的飘过来,立马浸湿了我的裤子,此时我也像刚才他们一样惊慌。
绿茶姐问我“怎么办你和我不是一路,只能分开打车了。”
“不用,我离这里只是七百米左右,我很近,我随便,就算走路也可以回去的。”
“可是你没有带伞。”
“没事淋一点雨死不了。”
“唔,好吧!
在外面我好像被风吹醒,我似乎明白了今天我请绿茶姐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脱口问道“绿茶姐你………?”
“我什么?”
“我想问你………?”
“出租车来了。”
她打断了我的话,让我的话不得出到嘴边就死在肚子里面,就好比一个孕妇还没有把孩子生下来死在娘胎里面,一样痛苦。
我的话死在肚子里面没有半点腹动,要说出来是无望了。
只好看着她上车,看着车轮子压得雨水像浪花一样拍打起。
车尾气在空气中很快散去保留一点痕迹,车轮拍起的水一层层翻起的,消失在夜晚的灯火中。
这时我才回过神来,手有些冰凉的向衣袋里伸进去,看了看钱只剩下十块显然不够我打车,现在的出租车司机只要上了车就必定在十块以上,无论路途近在咫尺还是远在天涯。
国民经济的提高还是现在的人类贪心,这个我不敢下定义去说,你自己去衡量吧。
我只好顺着屋檐地下跑回去,路途中卖东西的地方几乎已经打烊了,行人很稀少,路边只剩下橘黄色的路灯与斜风大雨,仿佛这里世界就是这么寂寞,我来不急多愁善感。
跑在雨中,我的鞋子很滑,“扑通!”一声,我身体沉重的与地面亲密接触摔倒在水塘里,脑袋与整个身体都很沉重,我慢慢的爬起,我的膝盖腥腥作痛。
回到家看了看摔破了。
身体擦干换好衣服以后来不及洗澡,倒头就睡,次日醒来脚重头轻,并且我的胃开始不舒服了。
我照了照镜子,面容憔悴,嘴皮有些发白,有气无力。
但是我用体温计量了一下很正常没有发烧,我怀疑我的体温计坏了,我把她放到开水里温度照样没有变化,毫无疑问是坏了,但我不甘心,照样看不出是坏的,我把体温度计放到打火机上面烧。
里面红色的液体迅速扩展,我很兴奋,并且越涨越兴奋,突然“啪!”的一声体温计爆炸。
我的手指顿时一阵阵疼痛,人到倒霉时,喝水都会要了命。
我把温度计使劲扔掉去打开水龙头去清洗伤口,鲜红色的血从指尖流到地板上,一滳,一滳的流淌下去,如果仔细听可能会听到低落下的声音。
家里没有创可贴,上帝逼着我去医院。
于是我乘坐了一辆公交车去了医院,庆幸的是医院里人很少,可能是现在还很早,东方天刚刚灰亮,隔壁的早点店刚刚传来开门声,同我一起乘坐公交车的上班白领们胸前上的名牌还没有闪闪发光。
一个护士在挂台上睡着,其它的两个保安睡在长凳子上,这一幕似曾相识,环顾四周空荡荡的,里面很寂静,这年头私家医院比比皆是,客源被分散出去,医院好比做生意的商家,时冷时热。
在仔细看那个护士,这厮好生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突然想起原来是除夕夜值班去参加救火那厮。
我轻轻敲了敲柜台,她才模模糊糊醒过来,和那天一样嘴角上拖着口水,甚至口水流出的位置都没有变过。
她眯着眼睛,揉了揉道“干什么的?还没有天亮呢?”
“生病了!”我说。
她眼睛慢慢的在变形从开始的一条线变成一个圆,好比数学老师在为我们演示着直线变成圆,逼着我们算圆的周长。
她终于定住眼睛,看了看我道“是你啊,是不是胃痛了。”
“你记忆力真好,还记得是我。”我接着说,“不过哪里都痛。”
我伸出被体温计炸伤的手指说“看我的手”
她把创口贴扔到我面前说“诺,一块钱。”
“我头还发烧,头痛。”
“自己上楼去,自己去急诊科去看看,就在二楼。”
说完,我扶着楼梯上了二楼,二楼上人要比一楼多了一点,但还算人烟稀少。
楼梯入口旁就是急诊科,一个老医生做在办公桌上看着报纸,头发有些发白,低着头,眼镜有些厚重似乎沉淀着岁月与知识。
我敲了敲门他抬头说“进来,请坐。”
我依着他对面坐下,他收起报纸笑了笑说“挺早的,吃早餐了吗?哪里不舒服?”
“发烧与胃痛。”
“把手伸出来。”
我听他的话把手伸过去,他把手指放到脉搏上把脉,若有所思的样子,看他的表情庄重,严肃,沉着,此时我喘气都变得小心翼翼,我可以清晰的听到我的心跳。
过了一会他道“你这是着凉了所以才发烧,幸亏来的及时,我给你开个药。”
“我还胃痛。”
“那个,我开给你退烧药,然后在带你去做胃镜。”
他一壁在病历本上写着一壁问“你是学生吧?”
“是的。”
“高中还是初中?”
“初中。”
“学习成绩好吗?”
这让我很难回答,如果说“不好”我是要面子的人,这为难自己,自己何况为难自己,如果说“好,”同样为难自己因为我不爱说谎。
医生写字历来都是龙飞凤舞的,好像很有书底,反正我是看不懂内容只能看懂样子。
医生写字这样龙飞凤舞是怕泄露医药内容怕得病多的人当了医生抢他们的饭碗,还是因为写字写多了熟中生巧甚至巧到了字人合一的境界,或者说是医生专门有医生的字体。
反正在我看来医生写字都是龙飞凤舞的,我能想到的理由就是这些了。
无论是抽象派的字还是印象派的字,甚至野兽派的字,种种艺术代表作品,拿到卖药人的手里一目了然。
医生也是个艺术家,书法家,卖药的就是艺术签赏家。
龙飞凤舞的字体盖了大半本的病历本,我问他道“为什么你们医生写字都这样潦草?”
“因为字写多了。”他把病历本合上递给我说,“这是你的感冒药,现在我去给你做个胃镜。”
“嗯,好的。”
我跟着他上了三楼,三楼上人更多了,可以算是人声鼎沸,不过不太沸,毕竟不是菜市场,那就是人声小沸!
我发现个规律越往上人越多,高处不胜寒,夏天到了吗,所有人都往高处跑。
医生接着说“这里开始就是住院室了,所以人比较多一些。”
“哦这样啊!”
我跟着他穿过走廊上一个个穿着病服的人。阳光从走廊上的窗帘缝隙上撒进来。斑点璀璨,撒在地上像一点点破碎的金石,我从一束光中路过,感觉很温暖。
好久没有对阳光有这种感觉了,不知道为什么,毫无疑问可能这间医院三分阳光七分暗。物以稀为贵,显然三分阳光要比七分暗少,所以它高贵,更值得我们去珍惜,不过很快三分阳光马上要变成七分阳光了,我相信到那时候阴暗更受到人们的青睐。
在这里月亮要胜过太阳,无论如何天下只有三分月色,无论如何月色始终都受人们的青睐,这个自古以来毫无疑问的真理,不信你翻翻书有多少人在说月亮,有多少人说太阳,一对比月亮更受青睐。
说严肃一点现在三分月色都没有了,很多地方晚上只有灯色或者说是黄色!如果有一天你所在的城市真能看到天下的三分月色,你在的城市一定停电了。
所以,我走到窗边的时候脚步放慢了一下,我与医生的距离越来越远,很快我加快速度去追上他,不过离开了阳光有些冷了。
刚走几步,最后一个房间就是了,他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另外一个医生是女的,和他的年龄相仿,口红擦的很后重,只可惜他嘴比较溥。
擦的太后显得不平衡,一眼看上去替她嘴感到疲惫。
他开口对她说“小凡,这个孩子胃痛交给你了,你帮她看看。”
“嗯,进来吧”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他一眼。
“我就不进去了,下面还有其它病人。”
说完他转身离开。
这里,她说“进来吧!”
说完,我才跟着她进去,她的身材有些肥胖。
她让我坐下接着问我道“你的胃什么时候痛的。”
“以前也经常痛过,不过吃了药就好了,今天早上又开始痛了。”
她说道“把嘴张开。”
她用一根细又软的东西从嘴巴插进去,那东西刚插到喉咙时,我想吐,我开始吐了,幸好早上我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我吐出来的是一口清水。
她说道“可能很难受你忍着很快就会好了。”
我讨厌她现在还跟我这样的话,管子已经插到胃里了,叫我如何开口说话。
不过她很快就看好了,等管子拔出来的时候,我立马蹲到垃圾桶上吐了一会,擦了擦嘴,向医生笑了一笑。
医生不过脸色很死板,一看非常严格的样子,她接着说“你的胃已经穿孔腐烂了,恐怕要做手术。”
我先是怔忡了一会,有些不敢相信地说“这个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做手术应该很痛吧!”
“我们这里的医疗设备不好,做手术只能开刀,我建议你还是去省上的大医院看看吧?那里不开刀直接用胃镜在里面可以切除。”
听到这样的话,我自然有些感到高兴,因为我不想着做手术,这句话暗示着我不用现在做手甚至不想做就不用做。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把心中的窃喜流露出来,还好我的脸不是那么随心易变的,容易克制住。
于是我说“好吧。”
她接着说“这样我给你开点药去消炎解决一下疼痛。”
她看了看我的病历本,发现所剩空白已不多,不好施展自己的艺术才华,只好放弃病历本写在纸上,她写字同样和刚才那位医生一样龙飞凤舞甚至感觉比刚才那个医生更有书法艺术细胞。
未几,她的笔终于停了下来,那字我只是感觉似曾相识,未能知道真容,甚是可惜,这就好比一个盖着红盖头的美女摆在面前,你只能看到身材玲珑,不能看到真容,这种感觉很难受,还不如不看免得去想象,越想象越痛苦。
于是我忙把她给我开的药方夹进病历本上不去看它。
我接着说“那我走了,拜拜!”
她说“你最好不要吃辛辣的东西,或者羊肉和牛肉之类的东西。”
“知道了谢谢。”
我走到外面果然,阳光开始撒进来大半,几乎占领了整个走廊,时间过得真快刚才东方还在鱼肚白现在已经是鱼肚都破了,流淌出红色的血,东方鱼肚红。
刚才有很多人把椅子挪到窗户边上沐浴着阳光,现在很多人把椅子凳子挪到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没错现在阳光多了,不值钱了,不值得人们去珍惜了。
慢慢的我到了一楼去取药,站在柜台上卖药的护士多了一两个,刚才那个依然在。
其它两个是陌生的面孔,总算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我自然地把病历本摆到她面前。
她白了我一眼默不作声的,乖巧的捞起病历本,到柜台里给我取药,她说“一百五十块钱。”
“嗯。”说着我掏出钱给她。
她把药放到我面前对她身边的两个护士说“我们下班了辛苦两位了,拜拜!”
我拿起药走了,出到门口,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感觉如放释重,病好似好了很多,看了看时间已经早晨九点了,在里面的几个小时仿佛就像人间地狱,则像经历了一番磨难,没有发生事故安全的活着出来了,那么这就是我的故事了。
突然想起我还没有和班主任请过假,我们班主任一向发现有同学逃课,做好打扫一个星期教室的准备,我知道此结果很痛苦,除非你是转世。我相信真正热爱劳动者都对此结果难以接受的。
发一条信息和班主任请假那是上上之策,再好不过了,我发一条信息给班主任说“老师我是许浅晴,由于今天我生病了需要休息,所以不能去上课了,还望批假。”
写完我就收好手机,到公交站台等公交车。
我靠着广告台,手机震了一下,是班主任发来的信息,信息内容是这样说的“等你医院看好病以后,把病历本带到我办公室来批一下假条。”
可见他这是裸的不信任我,疑心之重。
我很生气,我直接就回道“那估计要等到半夜,估计那时候你和你老婆睡了。”
我这样说不过只是一时生气,如果真等到半夜我可不会去找他批假条,到时候他们果真一刻,我可为他们感到心痛,一刻值千金,心痛浪费了好几刻。
更何况我现在出来了。
我打算现在就去,只好打了一辆出租车,我到办公室的时候我们班主任不在,里面在着好几个老师,弄得我有些尴尬。
我只好到他住处去找他,老师的宿舍就在校门口,我跑上去他家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他的老婆同样是教英语的。
她把门打开有些疑惑的看着我,用目光扫了我一下。
我忙开口说“老师我是来找我们班主任请假的,我生病了。”
“哦!进来吧”她把门打得更开,“你们老师去买菜了,我给你请假吧。”
“哦可以,可以反正一样。”我接着说,“那就麻烦你和我们班主任说一声那我走了。”
“嗯。”她说。
“拜拜”
说完我下了楼,刚到校门口的停车区,遇到了班主任,他提着大包小包的菜吃力的迎面而来,大肚子一闪一闪的随之他脚步的挪动上下起伏。
某个班级突然传来歌声“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我们班主任由于太热把衣服掀起来,露出半个肚子,汗液在阳光下清晰可见,看此景可以达到“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的。”的境界。
“老师我是来跟你请假的。”我说。
他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我点了点头。
他小跑着路过我身边,他的汗水完全,覆盖了他那一寸长的头发,湿漉漉的,耳根部以及整个脖子都沾满了汗水。
喘着气顺着楼梯跑上去,他走路的姿势和上课时一样。
keji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