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方刚亮,柳木青早早起床精心打扮了一番,正对灰暗的铜镜梳理头发,正巧来福端了早餐上来,对柳木青笑了笑说道“柳少侠早,今日对镜梳理要去与哪家女孩幽会去。”
柳木青强忍着发虚的心说道“今日我有事出去一趟,若段叔叔醒来找我或小姐有事唤我你且与他们说一下,我有事出去一趟。”
来福因问道“何事之有?要不我命人去办!”一壁说着一壁看着柳木青的脸。好像能在他脸上找到答案。
柳木青不知如何回答,如实回答怕被他取笑,撒一个谎怕被他拆穿。只好默不作声。
话落半晌不见柳木青出声,来福忙接着说道“要不要我给你备马。”
柳木青因说道“如此也好,多谢!”说毕,来福出了门备马去。
柳木青忙整理好衣服与头发随后跟了去,在园中箭步如飞,怕被段露露抓个正着,到时候想出去都插翅难飞,很快至府外,来福拉了马来,柳木青上了马一便告了辞。
在人群拥挤都街道上骑马要比行走慢上许多,骑的太快唯恐撞了人。马慢悠悠的穿过街到,好一会来到潇湘茶楼,只见里面人来人往。
柳木青至门口下了马,命小二把马拴起来,刚进入东张西望地看了看,只见子衿坐在一个角落里朝他招了招手,柳木青忙走过去,依子衿对面坐下。
子衿看到他笑道“你喝什么茶。”
柳木青因笑道“随你便是。”
“好罢!我喝普洱,”说毕,子衿唤小二要了两杯茶与一些点心。
柳木青对子衿笑了笑说道“近来可好?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过了呢。”
子衿撇了一下嘴笑道“还说呢,找你可真不容易,找你还花银子结果却不见着你,还好今日你来了,不然我那银子白花了。”
柳木青听了不解,怔住了。
子衿看了看柳木青被怔住了忙道“我说的是,段府那丫鬟实在太不像话了,我去找你有一丫鬟说你不在,我便叫她等你回来了把信交与你,她却伸手向我讨银子,这样的丫鬟该管管。”
柳木青方才想起是秋月那厮因笑道“可不是吗?昨日我向她要信,她反来向我要银子,我也花了银子,下次你送信与我买只信鸽较好。”
子衿笑了笑接着道“我倒提醒你,你与她同在屋檐下,日后在她眼皮底下做事小心谨慎为妙,要是有任何把柄落在她手上,白花银子地方多的是。”
柳木青想了想说得有道理,因说道“想来也很可怕,谢谢你提醒的是。”
子衿嗤笑道“瞧你那可怕的脸色,有那么可怕吗?对付这种小人也得用小人的招数,你也可以抓住她的把柄。且又说段府丫鬟这么不识抬举,怎么没人管管吗?”
柳木青因叹道“哎!段云志整日在朝中做事,哪有心思去理会,那段露露更是不用说了整日东游西逛的哪去理睬,别无他人了,且又说如今段云志遇刺之后昏迷不醒,段露露与我们一同上天山找雪莲,段府顿时无主想必小厮们更加猖狂了。”
子衿忙说道“难怪,我去找你小厮们说你不在,我正要问你呢,原来你们去天山了。”
柳木青因说道“是啊,那段云志遇刺之后,中了西域含香散骨巨毒需要天山雪莲来医治,巧的是我们在龙门客栈遇到李剑仇然后在天山遇到催海。”
子衿忙睁大眼睛一本正经地看着柳木青问道“说来听听李剑仇为他姐姐报仇了吗?”
柳木青接着答道“催海那厮果然厉害,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催海怪可怜的,自幼被父母抛弃,乞讨为生被人们所欺负,看破人情冷暖,后来喜欢上了李鸳鸯本来该有个美好的爱情,李鸳鸯却被杀害。”
子衿露出同情的神色,好似这种同情是女人天生所具有的母爱,忙接着问道“那李鸳鸯被谁杀害的?”
柳木青因说道“不知道,不过李剑仇好像想通了不找催海报仇了,便且说要查出真正的凶手。”
“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今天杀了仇人,明天仇人的儿子来杀你,几代人的时光都浪费在了报仇之上,倒不如放下屠刀,这样自己也活的快乐,你的子子孙孙们也有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去。”子衿一壁说着一壁吃了些茶与点心。
柳木青因说道“是啊,正是如此道理,可是多少人为了自己的尊严放得下这屠刀,有的甚至把报仇看作家训,祖宗的规矩。”
子衿看着门口笑着说道“罢了,不说这些了,妈说妈有理,婆说婆有理,方才我看见你骑了马来。”
柳木青忙笑道“哈哈哈…!还说呢,骑马比走路慢上许多,这会子比你晚了几步,久等了吧?”
“真笨!这人群拥挤不该骑马来。不过骑马也好,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子衿一壁说着一壁站了起来。
两人付了钱出去,那小二拉马来,柳木青对子衿道“两人一匹马够了吗?”
子衿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一个女孩子又不会骑马。”
柳木青接着道“好吧,那你坐在前面,我坐在后面这样安全些。”说毕,子衿上了马,柳木青坐在后面拉着缰绳小声道“驾!”马慢步在拥挤的街道上。柳木青这才仔细看到子衿脖子肌肤雪白麻酥,不禁有些心动,内心有些失态。
马慢慢穿过街道,良久出了城,开阔的道路人烟稀少,柳木青开始快马加鞭,马一路狂奔起来,“驾!驾……!”几个声音回荡在空中,子衿的头发像清风一样拂在柳木青脸上,良久柳木青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子衿道“我们要去我们掉下悬崖那里,你不知道那里有个好地方吗?”
此时马“哒!哒……!”一路飞速狂奔,“唰!”“唰!”的风声覆盖了子衿的声音,柳木青大声道“要去那里干嘛!”子衿接着道“去了就知道啦!”
“驾!驾!………驾!……!”少时,两人骑马来到了那日掉涯的竹林里,两人下了马柳木青在竹林外面拴好马,对子衿问道“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子衿笑道“不怕,我不会把你推下涯的,这里有个好地方你跟来便是。”说毕,子衿在前面穿过竹林小道,竹林小道虽然被竹叶所盖住但是可以隐隐约约看出小道来,少时出现两条岔道,子衿指着左边的那条小道说道“左边便是那日通往悬崖的小道,右边便是通往一个好地方的小道,正是我们要去的。”
“该死!该死!那天要是我不走左边的那条路就好了。”柳木青一壁走一壁说道。
子衿回头说道“那天那时候跑那么快,谁一下子想得起来,且说,我们也没有什么事。这也不怪你,不知者无罪。”
柳木青笑道“呵呵…!”少刻两人来到一快空地上,只见空地很平坦中间有个湖清澈见底,微风下波光粼粼,两人来到湖边可以看到湖底的各种鱼与彩色鹅卵石。湖岸上有一座茅草亭,有几棵桃树,小亭后面长着亭亭玉立的竹子,密密麻麻竹子将这湖水围绕着。这些竹子好像战士一样围起来保护着自己的国王一样坚不可摧。
“你知道这里叫什么名字吗?”子衿看了看柳木青接着说道“这里叫天镜湖。”
柳木青因问道“为何这里叫天镜湖,湖水虽然清澈得像镜,但他没有容天那般气魄。”
子衿白了一眼柳木青道“照你如此说来,所有你照的镜子要有你脸那般大小。天镜湖是我表哥取的,以前我们经常来这里玩呢。”
柳木青心中暗暗有些吃醋,脸上挤出生硬的笑脸来,好似这张脸不属于他的,是他借来用的,用起来那么别扭。接着问道“你表哥是谁?”
子衿说道“我表哥叫司马白孤比我大上一岁,我们两家向来世交甚好,其实没有哪门子亲,我表哥倒有几分才华,经常做诗画画,我们一家甚是喜欢,经常来找我玩,这里是他发现带我来的,我才可知。”
柳木青听了越发醋意更浓,好像自己都闻到了这浓浓的醋味随便“哦!”了一声。
子衿好像也闻到了这醋味忙抬头看了看天空道“好热啊!这等闷热好像要下雨了,我们先到草亭子里面歇歇。”说毕,两人到了草亭旁,只见草亭两边写道“天镜湖中照日月,湖岸翠竹翠如玉。”柳木青抬头看了半天。
子衿忙道“哦!这是我表哥写的。”柳木青听闻是他表哥所写,正当这醋意找不到地方发泄了去,突然听子衿这么一说忙道“这湖何止是照日月方才我还照自己的脸,还照岸边的这些花花草草。”
子衿忙嗤笑道“嗳哟!还挺心细的,要不你来一个试试。”
柳木青因说道“我们这等粗人哪会这些。”说毕,两人到亭子中做了下来。
子衿忙说道“我看你是故意钻牛角尖,找我表哥的不是。”
柳木青听了这话,有些心虚了,忙伸出两个手指头做出发誓的姿势正色道“我发誓,我…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若有半分假话就……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好似发誓是一切撒谎者们圆谎的一种良药。
话音刚落,登时“轰隆隆!”的一声巨响,一道闪电从天空中化过,吓得柳木青一跳,子衿见状忙笑道“哈哈哈……!笑死我了,叫你说谎,你瞧瞧这会子打雷了,小心遭雷劈。”
柳木青尴尬地道“这老天不长眼睛。”正说着突然“哗啦!哗啦!”地下起了大雨。
子衿接着笑道“还说老天不长眼睛,这会子掉眼泪了呢。”
柳木青因说道“该死!该死!这天下得真不是时候,失去了不少雅兴。”
“也罢!古人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且说这个季节片云至雨,阴晴不定,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无妨!”
“子衿姑娘,果然好心态。”
子衿白了柳木青一眼接着道“你比我还小怎么就叫子衿姑娘,应该叫姐姐。”
柳木青因笑道“子衿姐姐,叫起来有些不顺口,就叫你子衿这样亲切些。”
子衿闻言暗想“自己本身与柳木青存在一丝丝爱慕之意”一听说,要与自己亲切。不禁脸红了起来,怕被柳木青发现异样,忙轻轻扭过头。
柳木青见半晌未闻回答,只得默默的注视着雨水像一条条线一样打在湖面上,湖面一圈圈扩散开来,只见一圈圈波纹慢慢扩散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这时又想起贾御医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像极了这湖水中的圈圈,便笑了起来。
子衿回过头来不解地问道“你笑什么呢?”
柳木青因笑道“你瞧瞧这湖中的波纹,像不像某些人笑起来的皱纹。”
“嘿嘿!无聊,你又取笑我了吧!”
柳木青听了子衿的话,便知子衿心中生疑以为说她,忙说道“我说的是来为段云志,治病的那个贾御医肥头大耳的,笑起来与这湖面的波纹像极了。”说毕,两人笑了一会。
子衿接着道“你真无聊,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还挺幽默的。”
柳木青因叹道“哎!苦中作乐,罢!”
子衿笑了笑接着道“嗳哟!这好好的何苦之有?”
“哎!你不懂,虽说现在在段府逍遥自在,毕竟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行事,得处处留心,心中烦恼的很。”
子衿忙道“这叫何苦,依你所言,那些小厮们正宗看主人行事的岂不是叫苦连天。”
柳木青看着子衿说道“小厮们还可以清楚看到主人脸色,好明确行事,可我呢,哪比得上小厮们,我却看不清楚主人脸色,不知事要朝哪方去做。”这好比一个瞎子与正常人同时遇到地上掉了金子,瞎子即使踩到了感觉硬邦邦的以为是石头不去捡,正常人远远的就能清晰看到。
“好罢,也有道理。”子衿看了看柳木青接着说道“我也成天老日被关在家里,家母看管严厉,没有你们这等自由,今天出来只因我大舅母生了病,我母亲去探望,我父亲与哥哥在朝中做事,家中无人方才偷偷出来,若是它日哪有这等机会。”
正说着不知不觉地雨晴了,柳木青指了指湖面说道“你也难得今日出来游玩,不说这些扫兴话,你瞧瞧这湖水长了不少。”
子衿见雨晴了走出草亭直径到湖水边上,向柳木青招了招手指着彩虹说道“快过来看看那里有彩虹,好漂亮。”
柳木青忙跑了过去站到子衿的身旁接着说道“彩虹用手千万指不得,听以前隔壁王大婶说,‘用手指彩虹,手会像彩虹一样弯了的’。”
子衿笑了笑说道“都是骗人的,我从小指到大,你瞧瞧哪里弯了呢!”一面说着一面将手向柳木青伸了过去。
柳木青看了看雪白纤细的手,不禁拉了上去,感要触摸突然听到子衿“啊!”的一声忙躲到柳木青后面去,柳木青暗骂道“真是见鬼了,好好的,还没有摸,就吓成这样。”这时子衿在后面瑟瑟发抖小声说道“鬼……鬼…你快看湖面上有鬼。”
柳木青定睛朝湖面上看了看,果然湖面上漂着一具尸体,柳木青笑了笑说道“青天白日地,哪有什么鬼,只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
子衿气愤地说道“你还说,咱们快离开这个地方。”还没有等柳木青开口说话,子衿就拔腿就跑,柳木青无奈只好跟了上去。
子衿一壁走着一壁回头看,对柳木青说道“不会跟着来吧!”说完加快速度走了去,柳木青在后面暗自好笑,因说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小时候每到清明扫墓摆糖果的时候,我们便去坟上偷吃。”
子衿头也不回头就地啐了一口说道“呸!呸!对死人也得尊重,你还好意思说。”柳木青听闻如此回答,心中有些不快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无言地在后面跟着,少时,两人出了竹林。骑着马回城去。
一路狂奔,良久,便到达了城中,到城中子衿怕两人同骑一匹马有些显眼,便硬要下马走路,柳木青无奈只好跟着下马,走了好一会才把子衿送到府外,子衿说道“这次分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了。”
柳木青因说道“瞧你说得好像生死离别似的,倒是下次送信买只信鸽。”说毕,两人笑了起来,
子衿接着道“告辞!”
“告辞!”
柳木青骑上马朝段府去了,少时,便回到段府,看门卫兵把马拉了去喂了,柳木青这才朝院中走了去,刚至前院只见段露露、春花与秋月三人在小亭里斗蝈蝈玩,柳木青放慢脚步想轻轻溜过,刚走到她们的背后,突然段露露一回头喝道“好啊,你这厮去哪里了,出去玩都不叫我。”秋月张开嘴方欲要说什么,柳木青忙白了她一眼,才止住。
段露露见半天不回答,接着喝道“问你话呢?怎么见到鬼吓傻啦!”
柳木青忙说道“你怎么知道?还真被你说中了,遇到鬼了。”
段露露因笑道“青天白日地,想吓我,哈哈…!”一壁说着一壁抬头看了看天,春花与秋月跟着笑起来。
柳木青正色说道“不信我带你去瞧瞧,真遇到死尸体了,凭你敢不敢去。”
段露露见柳木青一脸正色,看不像说谎的样子,忙道“说正经的,果真如此么?”
“这等事情哪里开得了玩笑。”
段露露忙说道“当真!咱们去瞧瞧罢!”
柳木青因说道“这种人命,就我们几个去了也没用,叫上楚叔叔一同去看看,其一人多我们也不害怕,其二办了一桩案子。”
“这还用你说么?楚叔叔一家这会子正在看爹爹病情呢,我们这才有功夫来斗蝈蝈玩。”段露露说毕朝中院走了去,便回头派秋月收好蝈蝈下回再玩,秋月应了声收了蝈蝈。
柳木青等三人一同来到段云志的房前,还没有进去,段露露就大喝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死人了!”柳木青听了暗想还好自己没有撒谎,不然这事情必定闹大,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楚青峰与方文熙和贾御医三人蹑手蹑脚地搀扶着段云志走了出来,楚青峰一脸正色说道“露露,方才你说死人了,在哪里?”
方文熙忙接上说道“鬼丫头!你不会在开玩笑吧?”
段露露气急败坏地指了指柳木青说道“问他?”
柳木青作揖道“楚叔叔,段叔叔,是这样的,方才我出去游玩时遇到湖中飘尸。”
方文熙因说道“此话当真!”
还没有等柳木青回答,段露露就开口说道“是的!是的!”说得好像她也看到了一样,方文熙见段露露如此回答并没有说什么。
楚青峰接着说道“那劳烦柳少侠带我们去看看。”
“好的!”
段云志脸色惨白,有气无力地说道“那…老朽就不陪你们去了。咳…咳…!”
楚青峰忙说道“段兄,这,你就不必操劳了,你且回去好好养好生子骨才是最要紧的。”说毕便派小厮扶进去休息。
楚青峰接着说道“露露你去照顾好你爹。”
方文熙白了一眼楚青峰说道“你这老糊涂,怎么还不知道露露这性子,她能耐得住吗?”
段露露忙上去拉着方文熙的手,感激地看着她笑了笑说“还是方姨最懂我,是我肚子里面一条小蛔虫。”
“哈哈……!鬼丫头拐弯骂我是蛔虫。”说毕,众人哄堂大笑。
楚青峰思索了半天说道“正是如此,我才不能任由她性子来。”
贾御医忙笑了笑说“去吧!去吧!孩子,段兄就交给我了,你们放心尽管去罢,这里还有小厮们呢!”说毕,众人一便谢过,朝院外去了。
众人骑着马,横穿街道,街上的人见楚青峰与几个手下穿着锦衣卫服装都自觉让开,中间让出一条小道来,柳木青带头一路快马加鞭朝天镜湖去。
kej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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