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洲最后一县,七山县成了南关口,知县大人是李春晓被提拔到月央城去当了大官,主要是为了让沈夜好行事,毕竟军事是机密事怎么能与外人接触呢?
虽然这李春晓大人为人不错,是一位难得的好官,不会干这等卖机密事,但人心难测,指不准谁会不会私卖军中情报。
那么所有七山县的百姓都纳入上个县中,让上面那个县的知县大人来管便是。
即使朝廷中封沈夜为镇南将军这一昭告书未下,看此措举瞎子都明白,沈夜就是镇南将军,在别人看来那可是多么威风的事,这光宗耀祖之事轮到头上,祖坟冒青烟,这得令多少人羡慕不已。
但是沈夜不以为然,今日昭告书与齐洪天的信总算落到了自己手上,按照齐洪天的意思,让沈夜守住敌军,依然不能诛杀百姓,除非起义军自立国,并且无论是谁,不能随意出入七山县,一旦发现牢狱伺候,封锁这一关口的目地是为了别让那些起义百姓上来煽动民心。
信中再无其他重要内容,就说了几句客套话,这还是第一次见齐洪天写字,齐洪天豆大字不识几个,能写出这么几个字改了好几次,在信纸上可见很多处写了错别字,涂黑重写的,难为他了。
不过刘萧然那昭告信就不一样,沈夜看在眼里非常喜欢,差点把自己吹上天不说,内容堪比还要精彩,可见这文字力量一斑。
具有大气磅礴的气势,向来沈夜最喜欢看这种有气势的文字,因为看着爽呗,哪向月龙很多诗书那样像不敢露面的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
沈夜把昭告书丢给燕九篱笑道“你看这昭告书,多学学人家,没想到刘皇叔还有此笔力,为何不写写诗与文,流传千古,也得在文学这一块占一个名。”
燕九篱嘟着嘴赞了一声道“好,这写得忒爽,正写出了司马大将军那种气魄,当赏,当赏。”
沈夜轻轻弹了一下燕九篱光亮脑袋道“刘皇叔还需要你赏?你怕有钱没处花的傻丫头罢。”
燕九篱怒气神色冲到脸上,抬腿踢了沈夜一脚,沈夜跳开,一直坐在石头上闭目的练功的芷茵冷然道“刘皇叔没这个本事写如此好文,都是唐梨写的,唐梨笔力了得,江湖人早知,是写文难得天才,只是有些人永远不会将就自己的才华。”
沈夜与燕九篱停下面面相窥,沈夜走到石崖前,面对山下吹来的鼓鼓罡风道“唐梨接触过几次,了解不多,还有这么一面真是不简单。”
芷茵提高声音淡然道“南客八楼高手,武林盟主,主要还是修行者,既能修行,又练武的第一人。”
沈夜哦了一声。
芷茵正襟危坐闭目接着冷然道“算是年轻一辈杰出的武学者,修行造诣虽然不高,但武学造诣不亚于顾南客。”
难怪皇叔舍不得把他放开,将他一直留在身边,原来如此,沈夜挠了挠头想了想,唐梨竟有如此本事,早知与他交好,至少武学上足可指点一二,好像这厮也不怎么近人情哦。
这个时候燕九篱已到庙中去观菩萨。
突然,只闻庙中传来一阵轰然声,沈夜忙转身向庙中走去,燕九篱转头看向庙中左侧缓缓打开的巨大石门。
沈夜冲进去问道“你又干嘛?”
燕九篱笑了笑道“不就是胡乱摸了一下菩萨腿吗,这会子石门被打开了。”
三人顺势看去只见那是一块石壁,石壁上有溪水缓缓流下来,溪水末处有一座石刻小庙,石刻小庙虽只有手掌那般大,但里面雕刻人物栩栩如生,仿佛如活物。
庙中人物只有三人,一是盘腿坐在上面的大佛,面目和蔼,底目亲切看向跪在膝旁闭目敲木鱼和尚,手握佛珠闭目诵经,很是诚恳。
和尚旁有一位美妙女子,满目狐媚,美艳无比,身躯婀娜。
姑娘修长食指轻扶和尚下巴,眉目相向,抛眉之间竟有含情脉脉。
看得沈夜有些傻眼,只可惜所刻人物常年泡在一方水塘之中,有些腐化雕刻面容,看不清楚具体面容。
石刻上面写着一个墨字。
三人端详过后很是不解,燕九篱用手捧了一点水来喝道“好甜,好清凉的水。”
沈夜抬头看上面的小溪流也是石刻出来的凹槽,水顺着槽流下,只有三米之高,这水估摸着来自庙中后山,由于常年阳光照不到自然无比清凉,于是过去捧起来喝了一口凉透心肺。
芷茵走过去,用水洗干净石上所刻字,再次肯定是一个墨字,于是道“这庙中菩萨都是墨家人所刻,只是简单的喝水地方不足为奇。”
沈夜顿了顿道“墨江善于机关术,各种科学。”
说这些两人自然不懂,沈夜忙闭嘴,免得让他们怀疑自己是一个穿越者。
看水中和尚,芷茵忽然冒出当初司马大将军说的那句话,佛在水中坐,吸尽消尽在探头,冷艳余光看了沈夜一眼道“莫非,司马家内功是龟息练法?”
然而沈夜正在感叹,佛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之类的名言佳句,听到芷茵这么一说,方彻悟过来司马大将军说的那话,说白了就是让自己在水中坐着闭气。
想到这里沈夜吸了一口冷气道“我还以为多高深的呢,如此浅显。”
芷茵冷哼道“不愿意也行。”
燕九篱拍了拍湿漉漉的手道“墨子非的手笔当我不知道?这老头最喜欢和缘圣大师辨解什么是佛,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就刻这种来说,这才是佛,缘圣说这不是佛,这是和尚,他说,他要让天下人知道这才是佛。”
芷茵不以为然转身道“是缘圣喜欢钻牛角尖,当初在剑宗之上与云之昊辨日,结果呢?逼得人家大打出手,两人关系就这样僵了,缘圣发誓再不上剑宗,然后呢,又到见天门与独孤九步理论去说,修行者该不该管天下事一说,最后独孤求败没与他争论,他到独自一人论了起来。”
燕九篱轻笑道“这老头少了我拾掇,无聊呗,他敢与本公主论?本公主说一就是一,没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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