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将鳗鱼苗、鲍鱼都卸了下来,同时去厂里观看了下,上次做的那批黄金生蚝干,反响非常的好。
很多人都还想再买。
可以,陆海并没有那么多生蚝,可以拿出来做生蚝干了。
随着云澜酒店涨价后。
思达这边也被迫做了涨价处理,这几天那个品蚝群,都快炸了,一群人疯狂艾特思达,要他给一个解释。
还有人认为,这是在杀猪。
思达也没有办法。
越解释越黑,最后干脆把问题推向了供货方,说都是供货方涨价的,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群里,人类的本质暴露无遗。
“供货商,问候你家祖宗十八代。”
“供货商,问候你家祖宗十八代+1”
......
看着那整齐如一的队列,陆海尴尬笑了笑,没想竟然有个自己认识的账号,在发完这个后,顺便艾特了下自己。
把陆海给吓的。
还好半城烟沙没有说什么。
说起来,都快两个月,没见到这个女人了,上次谈完后,好像消失了一段时间,没想最近又开始活跃了。
陆海来到了工厂车间,发现自己那批鲍鱼已经开始在晾了。
据说要晾一两个月才行。
听老马介绍,溏心鲍鱼的制作非常麻烦,首先要“预熟”,专业说法叫“醖”。
先用文火将清水加热至微沸,加入大小相当的鲍鱼,用80~90摄氏度慢慢煮,待鲍芯可以轻易穿透即可,就算醖成功了。
接着,就是晾晒。
这也是最关键的部分。
要先预晒,将醖好的鲍鱼平铺在草席上,每天日晒2~3小时。
如此反复操作3~4天,再将鲍鱼用棉线穿成串儿,放置在竹格上,置于阴凉通风处,尽量避免烈日暴晒。
最后根据鲍鱼大小的差别,晾晒1~2个月,由于陆海这批鲍鱼非常的大,龚师傅说,至少要晾两个月以上才行。
据说糖心鲍鱼好不好,关键就是看晾晒的技术,看起来虽然很简单,但却有很大的学问,龚师傅就是凭借多年丰富的经验。
才成为两广著名的干鲍大师,他对这一批干鲍非常的满意,甚至从居住的地方,直接搬到厂里来住。
时刻观察着,晾晒鲍鱼的湿度、热度,对他来说,要想做出好干鲍,就得充分掌握发酵的技术。
在晾晒的过程中,鲍鱼的外层会变得越来越坚硬,而内部却因为还未干透,会发生缓慢的发酵。
小鲍鱼还好,但像这种双头鲍,甚至单头鲍,则非常的复杂,一个掌握不少,说不定就毁了。
要想做出上等的糖心干鲍,除了经验之外,更多的是耐心和毅力。
据老马说,从制作这批干鲍后,龚师傅就很少离开工厂,时刻都在观察和记录干鲍的发酵状态。
晾晒的鲍鱼干,都用一张小卡片详细记录着,这一段时间晾晒时天气的情况:湿度、温度、日晒时常。
龚师傅这样的敬业精神。
确实非常让人佩服。
这世间确实也有不少单纯的守艺人,像龚师傅这样,毕生好像就只追求干鲍事业,活着仿佛就是为了干鲍。
陆海悄悄参观完后。
悄悄地走了,并没有跟正在休息的龚师傅打招呼,说实在的,他不怎么擅长跟他打招呼,与其尬聊,还不如给他鲍鱼实在。
......
离开养殖厂后。
陆海在桥头带上了阿贵,接着开车前往了长尾批发市场的工厂。
这一次,倒是没有见到那个很黏哥哥的纯纯,听阿贵说,好像明天要面试,今天就先住到鹭岛去了。
一段时间不见。
工厂里的员工,又增加了不少,从原来的十个人,增加到了十五人。
以前阿贵还经常帮忙卸货,现在完全插不上手了,车一到,货很快就给卸完了,这让阿贵很不自在,仿佛活被抢了一般。
工厂在思达的打理下。
颇有点流水线作业的味道,搬运的搬运、分类的分类、包装的包装,都有各自的分工。
且到货的瞬间。
立马就有达达快递员前来取货,思达上次说的那个朴朴同城配送的计划,已经开始在实施了。
整个工厂运作的井井有条。
在经历过芸芸被扣押的事件后,陆海发现原本有些轻挑,说话有点飘的思达,变得好像更加沉稳了。
以前的他。
像是个激进的开拓者,不顾一切地开拓着市场,钻研着可以进入的投资领域。
而现在的他,不像以前那么激进了,反而放慢了前进的步伐,开始慢慢巩固现在的根基。
不像以前。
一见到陆海,就拿出一大堆策划书,各种宏图伟略,把陆海给讲到头疼。
而是稳扎稳打,他正在研究着,这一段时间的收入、顾客群体肖像。
思达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陆海很是满意,当初老陆有说过,思达只是一把剑,只适合开拓市场,但却守不住市场。
看来,这句话也没那么绝对。
经过芸芸这件事后。
他好像做出了改变,因为对他来说,这次绝对不能失败。
失败了。
丢掉的不止是尊严。
说不定,连老婆孩子都得赔掉。
毕竟,他在芸芸家吹过的那些牛,必须要做到才行。
现在的他,甚至比陆海更希望,这家工厂能走的更远点,活的更久一点。
......
陆海也没有打扰他。
而是来到了附近的拉面店,吃起了拉面来,吃到一半时,没想接到了张晓莉打过来的电话。
“嘿嘿,想不想看一出好戏。”张晓莉说道。
“看啥戏啊。”陆海满头雾水。
“你就说,你想不想看。”
“想。”
“那我拉你进群。”
下一秒,陆海的企鹅软件弹出了一条邀请进群的通知。
群名叫【联合打假】。
看到群名时,陆海大概已经猜到了,没想进群后,里面全都是各种祖安问候,还不到10秒钟,这个群,就疯狂刷了90多条信息。
陆海粗粗看了几眼。
“我死定了。”
“我也死定了,辅导员找我谈话了,学校可能会对我进行处分。”
“我刚刚被网警约谈了。”
“你们收到律师函没有。”
“我会被公司开除的。”
“要是留下记录的话,我的奖学金就没了,毕业还不能参加公务员考试。”
群里全都是哀嚎的声音。
可陆海却不觉得他们可怜,说起来能有今天,也是他们自找的。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这次算是他们倒霉,碰到他这样的铁头娃,以前,也不知道有多少商户,被他们搞到关门歇业,谁来可怜他们?
......
一个网友挂出了一张律师函出来,接着有人也挂了一张出来。
所有人都在不停地艾特群主。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群主,你TM的害死我们了。”
“快赔我们钱。”
“进群费还给我们。”
“群主,你倒是说话啊。”
可群主就像死了一样,完全没有半点声音的那种,事实上,他确实没法回话了。
他被网警从宿舍里带走了。
现在正在做笔录,罪名是“敲诈勒索”,罪名要是成立的话,估计没法继续念书了。
正在做笔录的他。
真心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就是一家小小的海鲜店,怎么就惹出这么大的事来,群里一半的人,都收到了律师函。
就算他这个群主,也很难知道群里这些人的真实姓名,对方竟然可以做到,甚至连他的信息,也都调查的非常清楚。
那家店,到底是什么鬼啊,自己到底惹了什么魔鬼啊。
难怪人家一开始,就不鸟自己。
说起来这事,也怪自己。
碰到这种硬茬,还要跟对方死磕,这下说不定,把自己磕进去了。
面对警官的问话。
他一五一十地回答着,并没有打算隐瞒。
因为两天前,就一份有着他全部资料的信息,发到了他邮箱了,现在说谎,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你叫什么名字?”
“黄家俊。”
“几岁了。”
“22岁。”
“做什么的。”
“荔城大学的机电专业的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