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似乎被感动到了,她轻轻点点头,将阿尔法的手拉在了手中。天色黑暗下来的时候,他们返回了城堡,还没走近宫室院子,就听见院子里的嘈杂声,脚步撕跑声,遥远的交谈声。他们进了门,火把将院子照得通亮,好几个黑影投在雪地上奔跑,如同高大的巨大,他们似乎在追逐什么。阿尔法母亲右夫人站在庭院中间发怒,“快抓住它,杀了它。”
胡柚在一边吓得发抖,猫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在院子里乱跑,安迪这才发现在雪地上奔跑的侍卫是在捉猫。她用最快的速度跑到猫跟前,“团子。”猫咪看到安迪,便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跳上安迪的怀抱,嘴里发出“猫咪”的叫声,却被一个侍卫如巨人的手从她怀里抢走了猫。
“还给我。”安迪咆哮着去抢猫,却被两个侍卫死死拉住了双手。猫在侍卫手里不停挣扎,她知道这次团子要命悬于此了。
“放开她。”阿尔法命令,两个侍卫交换了眼神,放开了安迪。
右夫人走近安迪,迎着火把的光亮,将影子在雪地上投射得更长,“这是你的猫?”右夫人质问,安迪缩着身子点点头,“是谁允许你养猫了?”她说着伸出了她的右手,“你的猫是杀人凶手,看看我的手。”
安迪这才看到右夫人的手臂被抓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她知道那是团子所为,她话卡在喉咙一句也说不出。
“来人,把猫拿走杀了。”右夫人命令着。
“不。”安迪皱起脸撕喊,往后退了几部歩,心急的看着阿尔法。
“母亲,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阿尔法心疼道,便从侍卫手里接过了猫,递给了安迪并训责,“还不把你的野东西拿走?”
安迪反应了过来,连忙倒退几步,“是,王子,我这就退下。”说完她转身跑了。
“你……?”右夫人甩开了阿尔法的手,“你竟敢向着小贱人说话?她的猫抓伤了我。”
“我知道母亲,让您受委屈了。”阿尔法嘿嘿一笑,“回头我一定让她把那野东西严加看管,不会再出来伤你。”
右夫人皱眉审视,“现在就向着她?你心里已经有了她?”
阿尔法扭动身体,殷勤一笑,“没有的事母亲,在我心里谁也没您重要,母亲我扶您回去处理伤口。”
“小子,这次就薄你面子。”右夫人说,“下次再要发现那野东西跑出来,我就让下人抓住将它喂狼。”
“好好好。”阿尔法忙扶住她母亲,朝宫室走去,“若有下次,就依你。”
安迪从远处看着阿尔法将右夫人拉走,心里才松了一口气,胡柚站在不远处不敢靠近她,她气急败坏的走向他,“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让团子跑出来。”
“是我没看好团子,请小姐惩罚。”胡柚低下身子祈求。
安迪环绕四周,点头,“是该惩罚你。”说着她看向他,“这满院子的都是雪,把院子打扫干净,用雪堆几个雪人,直到我满意为止。”
“啊!”胡柚大吃一惊。
“怎么?不愿意啊?”安迪反问。
“愿意,愿意,小姐说什么我都愿意。”
“现在就开始。”安迪说完转身走了,胡柚打了一阵冷颤,极不情愿地走向院子。
第二天,天刚放亮,安迪起床,给团子喂完食,然后吃下早餐,爬在窗户上看远处,她发现院子里有很多大小不一的白色物体。她很好奇,嘴角扯出一道笑意,迈出房间,去了广场。
院子上堆满了大小不一的雪人,还有一个雪人腰身有三个人拥抱才能将它入怀,胡柚在雪堆旁边睡死了过去,直到安迪故意发出咳嗽声,他才惊吓般的从雪地爬起来。
“这就是你一夜的功劳?”安迪扫胡柚一眼。
“是的小姐。”胡柚点头回答。
安迪这才发现胡柚的双手冻得红肿,粗得像加了红色染料煮熟的猪蹄,“你真傻,堆一个就好,堆十几个。”她也没具体计算出有多少个雪人。
“是十二个。”胡柚傻笑道,“只要小姐喜欢,我什么都愿意做。”
安迪冷笑一声,“你倒是没有在王庭那么讨厌了。”
“我现在是小姐的奴隶,绝不做小姐讨厌的事。”胡柚回答。
“好了。”安迪止道,“别一口一个奴隶,你也别叫臭猪了,给自己取个名,想好了告诉我。”
“我以前的名字叫胡柚,若小姐喜欢,还叫我臭猪吧。。”胡柚固执道。
安迪抿嘴笑道,“那我就叫你胡柚。”说完,她审视着腰身很粗的雪人,便离开。
晚上凌晨一点,整个城内亮起了烛火,火把通红一片,院内士兵和侍卫们脚步慌乱城一团,火把的光亮中,隐约能看到阿尔法也在人群中,他焦急的目光到处搜索,希望能在眼前一丝光亮中寻到什么,但又希望寻求的什么别出现在这里,安迪知道阿尔法一定在找她。
迎着微弱的光线,看着院内宽阔的院子,牛特尔也在院子中央,他气急败坏的怒道,“让你们看个人都看不好,方圆二十公里以内,方位包围,别放出去一只鸟。”
“是,君王。”一个侍卫回答道,便令所有人要慌忙走出院子。
“给我看好小姐的下人,我就不信她能飞了。”牛特尔皱着眉,转身离开。
阿尔法冲出院子拦住侍卫,“将安迪毫发无损给我带回来。”
“是,王子。”侍卫走了,阿尔法长出一口气,“白天还说要好好照顾你,晚上你就要逃,你要知道被抓回来是什么后果吗?我难以想象。”
安迪在三个人的手臂可以抱团的雪人堆里,她用所有的感官洞察,看着院内所有人都离去,团子却在怀里发出“米啊”的声音。黑暗中,安迪捂住了团子的嘴,静静呼口气。阿尔法似乎听到了团子的叫声,他谨慎回头,环绕四周,他隐约看到眼前堆起的雪人,什么也没有。
院内的光亮逐渐消失,伸手不见五指,安迪心里暗想道,“方圆二十公里都被包围了,我逃不出去了,团子,看来我们还得回房间。”她在雪堆里从一数到了三十,确定所有人已经远离,她才从雪堆里爬了出来,风一般的跑出了院子。
黑暗的楼道里,安迪摸到了木门上厚重的铁环,使劲一拉,门抗拒了会儿方才缓缓张开,可是发出吱呀的声音却大的吓人,安迪心想,这下城的人都能听见了。她拉开恰好让自己能钻过去的缝隙,进入了长廊,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透过窗帘,一眯阳光照进房间,照在安迪的卧榻上,团子睡在卧榻的另一侧,门呲牙被推开,安迪从床翻起,阿尔法看着卧榻上的安迪,表情令惊不忍,“你去哪儿。”他问道,“父亲派出去上千人去找你。”
安迪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在睡觉,哪儿也没去。”
“昨晚你明明不在这里,我进来找过,团子也不在。”阿尔法给出一个无法理解的表情。
“我一直都在。”安迪辩解,她摸了摸头,“噢,对了,我昨晚肚子痛,上了趟茅房,我抱着团子一起去的。”
阿尔法皱眉,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安迪,“侍卫说过了,他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安迪低头不在辩解,阿尔法走了过来,脸上挂着一抹微笑,摸了摸安迪的头发,“只要没逃跑就行,若被他们抓回来,连我都保不了你。”他说完,对门外跟着的还有随从说,“回去禀报父亲,小姐没有逃跑,还有将搜查茅厕的侍卫拉下去,五十大板给以惩戒。”
“是。”门外的随从回应。
“还有。”阿尔法交代,“既然小姐没有逃跑,放了她的下人。”
“是。”随从回应完,阿尔法听着脚步声走远,用眼神斜视安迪,轻轻笑了笑,“你呀,害得我担心一晚上。”
安迪用微笑回应,她觉得自己的微笑好假,是在掩饰昨晚逃跑的事,“还好有惊无险。”她在心里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