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一片寂静,安归伽已经和安迪,顾齐以及安维尔还有胡柚待了快半个多月了,监牢地上的杂草充满了一股尿臊味,只有一扇小小窗户透进来一眯光线。牢里很黑暗,墙壁上的泥土被碱润得快要掉下来,只有一个温和的老头被推门进来送饭时,才能短暂地看清牢内每一样东西。老头胡须很长,和头发一样花白,有时候他口袋里装一个小馒头,会偷偷塞到安迪手里,“我只能偷出来一个,多了会被人发现。”说完提着送餐的篮子,弯着腰,蹒跚着脚步走了,等门“咣当”关上,牢房里就什么也看不清了,他边走边哼着小曲,直到走远声音消失。
桌子上放着三个碗,碗里只有粥,盘子里只放着三个小得可怜的馒头。“连个咸菜或鸡蛋都没有。”安维尔抱怨,“吃了快半个多月的粥和馒头了,牛特尔这老东西是要活活饿死我们,我和安迪正在长身体呢!”
安迪拿起盘子里的馒头,一个给安维尔,一个递给了安归伽,安归伽用手将安迪手里的馒头推了回去,“你多吃点。”
“你也需要体力支撑父亲。”安迪疼惜的看着安归伽。
“我没事。”安归伽说着,端起桌子上的碗,仆仆吞吞吃完了碗里的粥。
外面响起了开锁门的声音,门“咣当”打开,光线照了进来,安归伽挣扎着起身,进来了两个狱卒,将饭桌上的粥部扫到地上,摔碎的声音非常刺耳。他们拉起了安迪和安维尔,一个狱卒瘦得像个稻草人,生着一张老鼠脸,胡子割得长短不齐。他穿了一件甲衣,外罩半身皮革斗篷。他一把将安归伽推到门口,“有好事等着你们呢,请吧。”
安归伽不安的扫了狱卒一眼问,“有何好事?”
“不准问。”狱卒没有好语气,“到了就知道了。”
安归伽跟着走出了牢房,安迪,安维尔,顾齐,胡柚都被他们推了出来,一路上,牢里的犯人少之又少,个个瘦得不忍直视。他们碗里只有粥,没有馒头,有的看似病入膏肓,嘴唇干裂,有的腿部伤口流血,却无人给包扎,隐隐作痛的叫声让他心都在收紧。
出了监狱大门,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时,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痛了安归伽的眼睛。地上是一层厚厚的积雪,雪花纷纷飘落,白雪照得他感觉头昏眩晕,眼前冒起了金星。他摸摸脸颊,发现比以前消瘦了。他的头发散乱着,看着很脏,也很油。他已经半多月没洗澡了,此时他只想泡个热水澡,再来只野兔或者羊肉,还有一杯热腾腾的马奶酒,真是够惬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