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镯?御你个大头鬼哦!你该不会是以为所有的东西都能御吧?”久衍也是被佑川的这天马还行空的想法震惊到了。
“不是吗?好痛哦!”佑川大概是不能一心二用,在久衍的嘲讽连问之下,忘记了抵挡那个被扔过来的镯子。
“当然不是!这个镯子是个储物法宝,这么重,里面一定有好多东西的…”久衍没好气的说道,其实她应该感到震惊才对,在人间界居然还有她御使不了的法宝,这大概是第一次吧,不,准确的说是第二次。
因为第一次是北山刚刚将无音悬好的时候,她轻轻的说了一个“噹”字。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久衍就遇到了两件,无尽岁月中的两件,她无法御使的法宝,或许这也是她将镯子丢给北山的时候,故意要砸到他脑袋的原因吧。
“法宝?哇,有没有这么厉害?很重吗?我怎么觉得不到啊,怪不得我从北安走到这里累得不行,原来我带了这么重的一个铺子,喷啧,我可真是厉害。”佑川哪里会觉得这个镯子重了,但是听久衍都这么说了,还不借机顺着杆子爬两步怎么行,毕竟佑川无论怎么看,都不是那种往那一站就给人以世家子弟云淡风轻底气雍容的感觉人。
他有的,或者说值得吹嘘,或者能拿出来吹嘘的事情他自己都想不出来。
“噗,你可真是厉害呀!”久衍学着佑川夸自己的话,伸出白皙且长的手指冲着佑川一指。
这次的风儿有些喧嚣,佑川,又上天了
“姑姑,这真的是法宝?”落地后的佑川并不在意那个在皑皑的雪地中格外显眼的人形大坑,而是顾不得打去身上的雪泥,凑到久衍身边问道。
“是啊。”
”里面有好多东西?”
“是啊。”
“那你能不能教我怎么打开?”
“不能。”
这段毫无营养的对话,硬是以佑川无赖的挡在久衍的木门前,用身体死命的阻挡着久衍进屋,是的,要不是顾忌佑川一身的怪力会将门框裔断,久衍早就一阵风又送他上去看星星了。
“好了,我教你,不过你学不学的会,我今晚可不管了哦。”久衍终于被佑川的无赖打败了。“你分出一缕神识,附在这个镯子上。既然你不觉得这个镯子很重,那说明这个镯子是你的,你控制好自己的神识,会和锦绣”
“额,姑姑,什么是神识?”久衍还没讲完,佑川就很不好意思的打断到。
“你这个白痴,最基本的东西你都没有入门,还教你如何驱使储物法宝哦。睡了!”久衍其实对锦绣也是挺好奇的,她给佑川讲的是最基本的驱使储物法宝的方法,当然普通没有修炼过的人,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神识,或者意识。
所以久衍在给佑川说的时候,一动念想从佑川的神识上面剥离一丝,引导着它打开锦绣。
谁成想,久衍忽然感觉自己面对是一片光,一片明亮坦荡的光,根本没有什么神识,也无从下手,那片光虽然没有给她丝毫威胁或者有伤害的感觉,但却让她觉得紧凝无比,坚不可摧。
似乎九天之上的金雷也不能动摇其分毫,当然,久衍多少是有一些把握,可以强行在那片光明里剥离出一丝的,毕竟九天金雷也曾在她手里湮灭过。
毫无真元的久衍哪里会是外表看起来那般简单,不过强行剥离的代价和对佑川造成的伤害,在对锦绣仅仅是好奇方面极其不对等,是以久衍想都不想就准备回屋睡觉,过些日子,教佑川一些道法后,他自然就会自行分离神念,到时候在看也不迟。
“姑姑,你说要教我的啊,姑”佑川第二个姑字还没说完,那根将他从洞底拉出的藤蔓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他面前,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睡前要洗澡哦,挖了一天土指甲里肯定都是泥,带他去冰瀑。”久衍的话透过小木门传来,那根藤蔓似乎有灵性一般,又似乎无尽长短,居然真的顺着风,将佑川送到了很远处的冰瀑。
凛冬时节的遗月峰,一切的景色都遵循自然,并没有像无量教其他各峰一般或是用阵法或是用法宝,将本该属于萧索冬季的景象刻意营造的郁郁葱葱,以给人以仙家气象之感。
所以这个瀑布,真的就是冰瀑,凝结成冰的瀑布悬挂在山巅,映着月色,像极了通透的玉带。
“喂,这水都结冰了怎么洗啊。”佑川虽然没觉得冷,但是此时就像一个不愿听家长安排的孩子一般,找着各种理由不洗澡。
那根送他过来的藤条就这么自然的悬浮在空中,似乎是在监督佑川,听到佑川抱怨结冰了没法洗澡后,居然很人性化的给人一种很不屑的感觉,然后藤条的末端,是的,像极了一个人伸出手指那般,轻轻的在结了厚冰的瀑布潭面上一点。
于是厚达数尺深的冰层以那个点为中心,四面八方均匀优雅的出现了许多裂痕,然后碎掉。
一个仗许直径的圆就此形成,然后就有了冷气上升的潭水。
“这”佑川瞪大了眼睛,看到这一幕,他真的信不过自己的眼睛了。
“哎,哎,别戳我啊,别,别,我得脱衣服,脱衣服还不行吗?”在空旷又清冷的月光下,皓皓的雪原中,一个少年,不情愿又磨磨蹭蹭的脱着衣服,一个粗如孩童手臂般的藤蔓在他身后,不时的点戳他的后背,像极了严厉的家长在督促孩子做课业。
洗个冷水澡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终归佑川还是跳入了那片寒潭,洗到后来浑身舒畅,他简直都不想回屋睡觉了。
不过那根奇怪的藤蔓终于在等的不耐烦的时候来将光着身子的佑川卷起,送回那间小屋。
佑川也懒得管自己的衣服了,泡在寒潭里很舒服,但是躺在有宅角以及不知名花香的软铺褥里面更让人沉醉。
在梦里,佑川似乎梦到了一把剑,一把压平了整座山峰的剑,剑身周围似乎有着黑炎环绕,整片空间似乎如同一张兜住中间的大网,被那把刀坠成了一个沙漏的形状。似乎要不是那些萦绕的黑炎,这般刀真真要毫无阻碍的透过人间界直插黄泉,恐怖的量以及无比的锋利,让这片由真实物质组成的人间界土根本生不起丝毫拦阻之心。
佑川看向那把剑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在冲着自己笑,不过那个笑容有不屑有怜焖还有几分玩世不恭。
一把剑而已,怎么会有人类的情感呢。
佑川才不会在梦里浪费感情,他在发觉那把剑传递给他的情绪后,只是很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翻身,继续睡觉。
三界外沧溟玄地的光明之主,到哪片天地还不是顶尖的存在,又岂会在意一把剑的情绪。
天光大亮,佑川醒来时又是少年心性,犹豫再三还是轻轻的推开门,露出个脑袋,向外张望,昨晚的那根藤条可是连个裤权都没给自己留,如果就这般跑出去,是有些不成体统啊。
小木屋外面仍然是冰天雪地,佑川并没有看到久衍,想来她应该是没起床,于是他小声叫了几句“藤蔓,藤蔓”
并无回应,沮丧的佑川连昨晚的冰瀑在哪都记不,正在发愁如何找回自己的衣物之时,募地发现原本悬挂着无音的那根横杠上面居然晾晒着自己的衣物,想来是被那根藤蔓洗过了的。
不过这大冬天的,看那被寒流冻的笔挺的裤腿,也能想象出来这衣服该有多难穿。
好在林老板看佑川的做派,并不像穿惯了娇气丝绸的主,按照杨戳的份时给他置办了一身棉衣,要是丝绸被这么一洗随意晾晒,怕是一碰早就碎成片了。
佑川再次确认了四下里无人,那根古怪的藤蔓也不在,于是他一咬牙,冲出了小木屋,将晾晒在横杆上的衣物取走。
“噗嗤。”听到这声忍俊不禁的笑声,佑川头也不回,逃也似的拿着衣服回到了小木屋,关上了门。
不消说,整座遗月峰,除了佑川那就还有久衍了,一想到自己光屁股的模样可能被久衍看到了,饶是皮糙肉厚,仙剑也刺不穿的佑川面皮也是好一阵发红。
硬邦邦的衣服穿在身上,像极了一个木偶、唉,早知道就裏着被子出门了,穿好衣服的佑川又懊恼不已,也不知哪里来的情绪,深深的为自己的脑子不够用自责。
“小佑川,起床啦。”偏偏久衍不觉得有什么,慵懒的声音透过木门的缝隙,带进去了丝丝阳光。
“咳咳,姑姑,你起的这么早啊,嗯,昨晚的月亮老美了。你是没看到哦。”佑川推开木门,亮相的刹那,毫无疑问的又引得久衍大笑起来,前仰后合,自然顺意。
平凡普通的久衍,细看之下却又出尘无比,似乎整片天地的灵气钟灵毓秀都集于一身,让人感到美好又温暖。
白粥已热,应该是早饭时刻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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