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辉垂落,月色如水,整座小镇笼罩一层神秘的面纱,一片瑰美。
细雨霏霏,如烟似雾,静谧的风拂满人潮拥挤的古道,烟雨朦胧。
芬芳的酒香从天空飘来,旁边的酒垆里年老的酒家正在吆喝着过往的路人,布满褶皱的脸上满是淳朴的笑容。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酒垆里,赵昊畅饮了一杯美酒,眼中露出迷醉之色。
蝶一和蝶十一鬓角润湿,红纱紧贴娇躯,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就在赵昊对面坐着。刚刚细雨绵绵,赵昊便邀请她们前来酒垆小坐,独自喝起了美酒。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蝶十一默念这句诗,丹凤眼流转光华,恍然道“你是在夸我和姐姐长得美吗?”
“不是。”赵昊有些微醺了,笑着摇了摇头。
蝶十一丹凤眼妩媚,有些愠怒的道“酒垆旁边的我们长得跟月亮一般美丽,双臂如霜雪一样洁白,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谁夸你们了?”赵昊翻了一记白眼,点指她们面上的面纱和身上红衣,道“你看看你们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的,谁能看到你们的容颜和手臂。”
“那你那首诗是什么意思?”蝶十一气恼得瞥了他一眼,有些泄气。
赵昊转头看向酒垆旁那位正在盛酒的女子,她身着朴素淡雅,却长得很美。
蛾眉螓首,仪静体闲,笑起来的样子宛如芙蓉出水,卖酒撩袖时露出的双臂洁白如雪,不时擦下鬓角的汗珠,脸上洋溢着动人心弦的微笑。
这女子似是注意到了赵昊的注视,她肌肤似雪,莞尔一笑,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荧光,眉目间隐约还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赵昊不知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心醉了,眼神都有些迷蒙,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绝代有佳人,幽居在酒肆。妙啊,太妙了!”
他费尽心机想看江南最美的女子,想不到江南最美的女子就在他每天经过的古道旁,酒垆中。这份淡雅恬静的气质,平凡中透着高贵,质朴中透着灵动,实在是难得,是他在在这江南之中碰到的最美妙的人儿了。
在他眼里,就连绝色如仙的蝶一都成了配角,眼里只有这酒垆女子了。
蝶一和蝶十一是真的看透这个男人了,在这里故作什么高雅,还不是看人家姑娘长得好看,又动了心思。
“你真的够了。”蝶一好像再也忍不住了,玉手轻轻一拍,将身前的桌子拍成了一个冰疙瘩,就连赵昊手中的酒都结成了冰。
她眼中含煞,道“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们的任务?我们没时间陪你在这里渡红尘!”
“什么任务?”赵昊明知故问,嬉笑道。
“格杀蝴蝶二。”蝶一杀机一闪,望向赵昊。
“怎么就要杀人了?不是要劝归吗?”赵昊吃了一惊。
“数日前,我们在蝶家所在的神蝶城外多次燃放蝴蝶谷特有的集结烟花,她并没有前来,反叛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回去吧。”赵昊懒洋洋的,道“我们实力低微,总不能闯入上古蝶家去杀人吧。”
“现在只有你能引她出来。”蝶一冷眸扫视赵昊。
“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引她出来。”赵昊皱起了眉头。
“你曾跟她在死沼外离别,亲眼目睹她离去,真当组织不知道吗?”蝶一冷冷开口。
“我跟她其实没什么关系,她还老叫嚣着杀我。”赵昊有些头疼,这葬组织还真是无孔不入,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蝶一道“你必须前往蝶家,想尽办法引出二蝶,她境界比你高,不需要你出手,只要把她引到特定的地方,我会亲自出手将她抹杀。”
“要是我引不出来呢?”赵昊轻抚额头,这真的不是个好差事。
“实在引不出来,我自会请求组织派出更加强大的杀手参与刺杀,背叛组织者,无论是谁,都会遭受组织无止境的追杀,直到死亡为止。”蝶一杀机非常炽烈,末了,又道“即便是上古世家,也保不住她!”
“葬组织有这样的底蕴,不惧任何世家、宗门、圣地甚至皇族。”蝶十一笑意盈盈,进行补充。
“好吧,我试试。”赵昊无奈点头,自然知道他们二人所言非虚,葬组织到底有多么可怕,根本无法揣度。
蝶一紧盯着赵昊,杀机毫不掩饰,道“你跟蝴蝶二关系不一般,别想着告密,蝶十一会跟着你,你若有丝毫小动作被她看在眼里,组织会将你一同视作叛逆,格杀勿论!”
“好。”赵昊深深看了这女人一眼,没有反驳,这个女疯子还是先装作顺从她再说。
“其实我巴不得你可以跟她一起叛离,做一对苦命鸳鸯。”蝶一冷笑了一声。
“什么意思?”赵昊斜睨了她一眼,说实话还真有过这个想法。
“到时候,我杀你名正言顺,二有上古世家庇护,可能会活得长久一点。你若是背叛,连我杀你都轻而易举,遑论组织里那么多金牌杀手,你会死得很惨。”蝶一接连挑衅,根本看他不起。
“你杀我轻而易举?你确定?是屁股又痒了吧。”赵昊被其咄咄逼人的态度激出了火气,浑身的气势荡漾了出来,可怖的杀气澎湃涌出,目光如刀,刮在她的脸上和……脊背。
“你……”蝶一恼怒,想起了往事,眸光寒冷,抬手打出七八把冰刀,寒光烁烁,激射而来。
“这里是凡人的地界?你在这里出手?”赵昊震怒了,因为蝶一打出的冰刀竟然连他身后的酒垆女子也笼罩了。
“咔嚓咔嚓……”
赵昊并没有躲避,徒手接刀,顷刻间以大手拦下冰刀,将七八把冰刀捏成了一堆冰渣,然后猛力拍在蝶一身前的桌上,血水四溅。
他的手被冰刀撕裂了,鲜血潺潺,将冰渣染成一片紫红,紫意莹莹。
“修为长进了不少,你在红尘中渡自己看来还真的有几分功效。”蝶一眸中闪现一丝惊讶异,没有继续出手,现在还不能杀他。
“想动手的话,我们出去小镇,别在这里伤了这些普通人。”赵昊眼中闪过森然杀机,蝶一无差别攻击差点伤害到酒垆女子,这样无所顾忌,让他动了非常可怕的杀心。
“一个凡人而已,杀了就杀了,值得你如此吗?”蝶一淡然从容,似是非常看不起赵昊保护一凡人女子的行为。
赵昊冷冷开口,道“她是人,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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