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万大军开进了涂城,所有人都带着睚眦面具,一股压抑的气息在军中蔓延。
天色渐暗,杀戮将起。
赵经是位中年汉子,因为天灾的缘故,如今的他早已瘦弱不堪,他手里拿着一小块硬邦邦的窝头,他浑身的伤痕表明了这块窝头得之不易,他的一条腿已经断了,走路一瘸一拐。
紧了紧手里的窝头,想道家里的孩子,他脸上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容,为了这块窝头他杀了两个人,不过都是值得的。
想起城中有许多人已经吃起了死尸,他就感觉一阵反胃,他不知道自己和孩子还能活多久,会不会为了活下去而吃人肉。
他又想起今日攻下涂城的秦军,那些人应该有好多粮食吧?要是能得到一些自己和儿子是不是就能活下去了?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秦军没有攻城之前,涂城赵人之间的一个秘密议事,那事若是真能成的话,自己就带着儿子离开涂城。
心事重重的赵经回到自己破烂不堪的院子,转身伸头出去看了看,见无人跟踪,小心翼翼的将院门再次关上。房屋里面一道警惕而又微弱的声音传来。
“谁?”
“是我。”
赵经内心的担忧也终于落地,除了吃尸体之人,涂城中还出现了一群吃活人的畜生,他们专门抓小孩,然后残忍杀害,食其肉。
听到赵经的声音,一个五岁大小,面黄肌瘦的人影跑了出来,扑到赵经的怀里,颤抖的身躯渐渐地平静下来。
赵经拿出那小块硬邦邦的窝头,慈祥道“你看?”
小男孩见状一把抢了过去,急不可耐的朝自己嘴里赛去,由于太硬他吃得很辛苦,却满脸幸福,就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样。
赵经见状,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小男孩手里的窝头,口水不断吞咽,小男孩似乎察觉到了父亲的异样,将自己手里还剩下指头大小的窝头递给了赵经。
赵经干瘦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摇了摇头,小男孩很懂事,踮起脚,一个劲的朝自己父亲嘴里塞。
赵经无奈,只能张嘴接下,闭上眼睛,一阵咀嚼,满脸的享受,大鱼大肉恐怕也不过如此。
可在这时,院门轰然倒塌,惊醒了赵经父子二人,两人转身,只见五位身体强壮之人走了进来,他们的脸上挂着嗜血残忍的笑容。
赵经急忙将自己的儿子护在身后,大声问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他的声音很大,希望引起外人的注意,让五人不敢乱来。
五人中的领头之人,听见赵经的问话,满脸的邪笑,舔了舔嘴唇,盯着赵经身后的小男孩双眼发光,回味道“细皮嫩肉,真是美味啊。”
他身边的四人也是满脸的笑意,似乎真是人间美味一般。
赵经惊慌失措,捡起地上的一节木棍,威胁道“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五人朝赵经逼近,他带着小男孩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从门口退到里面的墙角,退无可退,双眼发狠,拿起木棍朝五人挥去,嘴里还不忘大喊道“跑。”
小男孩没有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他父亲因为腿瘸行动不便,那一棍打空,然后被五人抓住按在地上,领头之人抢过赵经手里的木棍,狠狠的朝着赵经的后脑砸去,一下,二下,三下,脑浆都被砸了出来,小男孩父亲的嘴里一直在叫着小男孩的小名涂儿。
领头大汉见赵经死了,扔掉木棍,一脸的晦气,然后将目光望向赵涂,像是再看餐桌上的美食。
一步,一步的朝小男孩走来,赵涂没有惧怕,眼中只有仇恨。
屋外盔甲响动的声音传了进来,领头大汉一惊,其余四人也是惊骇。五人转身望去,只见五位身穿黑色盔甲,带着狰狞面具的秦军进来,一身杀伐气势,汹汹恐怖,他们就像从地狱而来的死亡使者。
秦军伍长见到六人,轻轻吐出一个字“杀。”
其余四人拔出腰间长剑,轻松将五人斩杀,有一位将士不忍的握着滴血的长剑,走向墙边的赵涂,赵涂仍然是毫无表情,没有丝毫的惧色。
带血的长剑砍向赵涂,距离赵涂脑袋二寸距离时,一道声音响起“慢。”
长剑定在了赵涂头上,剑上的鲜血从剑上滑下,滴落在赵涂的脸上。
喊话之人乃是这一队的伍长,他左手搭在剑柄之上,大步走了上去,来到赵涂面前,道“你可敢杀人?”
赵涂吐出一字道“敢。”
伍长道“走吧,敢杀人你就活,不敢就死。”
赵涂跟在五人身后出了大门,转身看了眼地上的赵经,双眼中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赵经被按在地上没有求饶。
一直在喊一句话“涂儿,快跑。”
“涂儿,快跑。”
直到他死。
赵涂擦干眼泪,转身跟上,从今天起他就叫赵屠。
其实他已经八岁,之所以看起来像个五,六岁小孩,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吃饱过,营养不良所至。
涂城的南面城区有无数黑甲将士在街道小巷中穿梭,然后就是惨叫声,痛苦的呻吟声、愤怒的呐喊声,从南城区到北城区,无数人的惨叫一直伴随着黑夜,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涂城五万百姓一夜之间全被屠杀,他们无助的挣扎、求饶,满怀仇恨的咒骂,丝毫动摇不了刺入他们心窝的利刃。
秦军将士满脸泪,浑身血,执行着这惨无人道的军令。
回到城主府的白亦非,坐在大堂之中,一副无所事事,悠闲自得的模样,品着茶,一脸享受,仿佛涂城成了这人间炼狱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深夜,涂城街道上流淌着鲜红的血液,在月光的照射下,是那么的森寒诡异,若有外人见状,定会生生吓死,满城都是鲜血,尸体,涂城已经成了一座死城。
只有五百名小孩少年活了下来,小的七岁大到十五,他们双手今夜同样沾满了鲜血,从今天起,他们将有一个全新的名字——血衣卫。
白亦非的嫡系亲卫,一身红衣,弑杀如命,只听从白亦非一人的命令,他们的眼中没有家国,没有君王,只有白亦非的命名。ampx767eampx9540ampx4e00ampx4e0bampx201秦时明月之大秦天庭ampx722ampx4e66ampx54bampx201ampx6700ampx65b0ampx7e0ampx8282ampx7b2ampx4e00ampx65f6ampx95f4ampx514ampx9ampx9605ampx8bfbampx3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