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元接过崭新的步枪,来回翻看几下,发现这把枪做工十分精细,他先把扳手拉起到垂直,击针筒解锁,然后再拉动一下枪栓,枪栓发出清脆的“哗啦”一声,拉动十分顺利,拉开枪栓后,陈新元发现盖板和枪膛的连接处是斜形接面,而不是平直接面。
“这盖板是斜接的。”陈新元指着拉开的枪栓说道。
老毛瑟很得意的回答道“是的,这样的连接,可以减少气体泄露的可能性,就算是泄露了,也不会伤及射手的面部,而是往上面喷射气体。”
最早期型的德莱赛步枪,因为这个缺点,导致不少普鲁士士兵在射击的时候,眼睛被气体喷瞎了,后来就改进了枪机结构。
陈新元又一推枪栓,盖板合拢,又把扳手往右一压,枪机又发出一声解锁的声音,随后再推动击针筒推杆,只听到“卡塔”一声,击针筒卡入枪机凹槽内,出于待发装填。
完成了一系列动作后,陈新元扣动一下扳机,只听到“咔嚓”一声弹簧的声音,没有装填子弹的步枪发出一声空响,若是有子弹,击针已经引燃。
陈新元转过步枪,往枪口内看了一眼,里面的膛线清晰在目。
“好枪!做工精细,实在想不到这支步枪,竟然是出自一位十岁的少年之手!”陈新元翻转着步枪,赞口不绝。
跟随陈新元一起来的一名普鲁士士兵接过步枪,翻看几下,问道“这枪外表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性能如何?精度高不高?会不会漏气?”
“这位大哥,您可以放心试一下!我们毛瑟家族造的枪,质量绝对可靠。如果出了任何问题,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老毛瑟很自信的说道。
士兵要来五发子弹,走到外面的靶场上,拉动枪栓,把子弹装入枪膛,又合拢枪栓,瞄准150米外的靶子,轻轻一扣扳机,只听到“砰”一声清脆枪声,枪口喷出一条火舌,弥漫的白烟腾起,子弹准确击中150米外的靶子正中间。
普鲁士士兵再次拉动枪栓,装填子弹,又一次扣动扳机。
短短半分钟内,五发子弹杯这名士兵全部发射出去。
“好枪法!一百五十米,五枪五十环!”前面报靶的工人大喊道。
“是少年造的枪好!”士兵把步枪丢给陈新元。
“没想到,保罗真是一位天才!”陈新元赞叹了一句,又要过五发子弹,也对准靶子,连续发射五枪,他的枪法同样赢得了一片喝彩。
“一点都没漏气,这支枪,对射手来讲十分安全,而且精度非常高。”陈新元道。
老毛瑟道“保罗虽然还在上学,但他经常利用课余时间,来我们厂里接触各种机器,他还在家里自己组装各种枪械,从前装枪到后膛枪,他都十分熟悉。”
保罗·毛瑟突然站起来,转身往家里跑去。
“保罗,你去哪里?”老毛瑟问道。
“我回去拿我造的第一支枪来给陈叔叔看。”保罗·毛瑟回答道。
五分钟后,保罗·毛瑟拿着一支做工简陋的燧发手枪来了。
“这就是我六岁的时候造的第一支枪。”虽然这把手枪十分简陋粗糙,但保罗·毛瑟递上这支枪的时候,脸上却写满了骄傲。
陈新元接过燧发手枪,看着这支做工简陋的枪,他回想起自己在前世的时候,读小学一年级就造出过,能发出很响的声音,满满的一种童年的回忆。不过他的,和保罗·毛瑟的燧发手枪根本是不能比的。
“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德莱赛设计的这款步枪,击针是刺入子弹中间,才能引发燃爆,发射子弹。我们能否对子弹盒步枪进行改进,把底火放在子弹壳的尾部,而不是放在子弹头底部,这样可以减少击针的损坏率?”陈新元问道。这种改进,不仅可以减少击针的损耗,而且还能随时改成使用金属弹壳子弹的步枪。
老毛瑟回答道“在技术上完全可行,虽然德莱赛说很难实现,但我们相信,完全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那就好!”陈新元点了点头,“我虽然是化学家,但在制造器械方面却不是长项,这方面还需要你们的鼎力相助,我是可以为枪支配制出最好的,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很好的合作,拿下国际军火市场。”
“好!”老毛瑟高兴的说道,“我也非常愿意同陈先生您合作!”
陈新元拿出合同,老毛瑟看到合同上除了有陈新元外,居然还有德莱赛,他毫不犹豫的在合同书上签了字。毕竟现在老毛瑟和他的几个儿子,每生产一支步枪,他们的工厂都要支付给德莱赛专利费。有了这份合同,那么今后毛瑟可以开办自己的公司,说不定在陈新元和德莱赛的帮助下,还能有自己的专利,到了那时候,世界上别的国家生产这种型的枪支,毛瑟家族都能从中获利。
“这里是三千塔勒的研究费用,你们可以直接拿去银行兑换成银币出来,这些钱先拿去扩大工厂,只要你们研制出一种能够把底火放在后面的步枪,再研制出这种步枪子弹,我相信这个将会给我们带来极其丰厚的利润,在未来,可能还能造出威力更大的武器。”陈新元开出了一张支票。
“那么,今后我们要如何联系呢?”老毛瑟问道。
陈新元回答道“我会派人来你们这里的,不久的将来,我会向你们提供新式,在这个基础上,步枪的口径可以缩小,威力可以变得更大。另外,我还有个计划,准备让这里通上电报,这样我们联系就更方便了。”
离开奥伯恩多夫皇家兵工厂之后,陈新元乘坐马车直接返回柏林。
回到柏林,询问了多人,陈新元敲响了一间公寓的门。可是敲了半天,里面也没有任何人回应。这时候一名邻居过去,问道“你是找西门子的吧?”
“是的。”
“你用力拍门,西门子先生耳朵有点不好。”
陈新元谢过那名邻居,于是用力拍打着房门,听到里面有声音,他又大声问道“请问,这里是维尔纳·冯·西门子的住所吗?”
门开了,门内出现一名大约三十多岁,头发乱蓬蓬,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这家伙吃惊的看着眼前这名东方人,看了半天,他才问了句“我就是西门子,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来自东方的陈新元。”陈新元递上了自己的烫金名片。
“原来是陈先生!”西门子听了名字嘴巴就张大了,再看名片,上面有普鲁士皇家科院的大印,他连忙做了个请的动作,“赶快进来吧!”
走进西门子的房间内,陈新元发现,这家伙的家一点都不像是一名退役士兵的家,反而更像科学家的家,屋内的空气中充斥着各种奇怪的味道,汗臭味,脚臭味,烧铜线的味道,胶的味道,各种难闻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把跟在陈新元后面的赵紫楠熏得捂住鼻子,想要转身离去,却感觉不礼貌,只好强忍着走进来。
“你先在外面等一会吧,我在这里和西门子先生聊几句。”陈新元对妻子说道。
赵紫楠点了点头,逃离了西门子的家。
“西门子先生还没结婚?”看着西门子的家,陈新元问了一句。
西门子尴尬的笑了笑“像我这样邋遢,又耳聋的家伙,哪位姑娘看得上我?哪比得上陈先生您年轻有为,一位来自东方的外国人,年纪轻轻,就成为我们皇家科学院的通讯院士。陈先生恐怕刚刚二十岁出头吧?”
“过奖了,我只能感谢上帝给了我一颗聪明的头颅。”陈新元笑了下。
“请问陈先生来我这里,是有什么好项目吗?我一直在致力于研究电报机,而且一直在寻找一种可以让电线绝缘的方式,我已经找到了方法。如果有人愿意投资的话,我想,合作人一定能和我一起发大财的。”从小家里就很穷的西门子看到陈新元,就像是看到一座金山一样兴奋,直接介绍了自家的研究成果。
“真是巧了!”陈新元笑了,“其实我也已经有了让电线绝缘的办法,是一种树胶!可以把这种树胶包裹在电线外面,这样电线就能长距离传输,而不会短路了。”
西门子瞪大眼睛,随后给了陈新元一个熊抱“太好了!我也是想到这个办法!不过请问陈先生,您用的是什么树胶?”
“橡胶!”
“橡胶?”西门子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我们想到的还是有点不一样。”
陈新元微笑着道“西门子先生,您用的是杜仲胶吧?”
西门子刚刚失望的脸上又一次出现了惊奇的表情“陈先生您居然知道杜仲胶?哎!瞧我这脑袋,您是化学家,知道杜仲胶也是正常。不过您所说的橡胶,真的比杜仲胶要好用吗?我也尝试过橡胶,那东西受热之后很容易变黏,遇冷容易变脆折断,这种东西一点都不比杜仲胶稳定。”
“其实美国人查尔斯·古德伊尔早在七年前,就发现了硫化橡胶的办法,采取硫化橡胶,可以让橡胶变得更加稳定。”陈新元说道。
“还是不太可靠,我也知道美国人的硫化橡胶,那东西还是很不稳定,老化得特别快,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变成遇热变黏,遇冷变脆,用来包裹电线,天气变化几次,这种东西就报废了。”西门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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