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柏走进了宽敞明亮的别墅,看到铺着红地毯的大厅,落地式玻璃窗,豪华的吊灯,还有那奢华的家具,自然是大喜过望。
陈新元带着肖柏,走到一楼一间卧室,让他把行李放里面“这间房间是你的,今后你就住在这里了,至于你要干什么事,我会安排你去的。”
这间房子面向大海,宽敞明亮,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海景,房间内摆着一张宽大舒适的西洋大床,房间内还有衣柜,床头柜,茶桌,两张椅子。
“是,大人。”肖柏毕恭毕敬想要下跪。
陈新元连忙一把扶起肖柏“使不得,我这里不行跪礼!”
肖柏感动得流下眼泪“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让小人住那么好的房子。”
“还叫大人啊?”陈新元微笑道。
“是,老爷!”肖柏连忙改口。
陈新元摇了摇头“不,也不叫老爷,你是我招的第一个小弟,今后在外人面前,你叫我长官,或者叫先生都可以。私下里,你叫我老大吧。”
“是,老大!”肖柏双手抱拳,腰弯成九十度,深深一躬。
陈新元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几天我暂时没钱安排你去外地办事,你先跟着我学习吧,学英语,学化学,学物理,学数学,还有学医药知识,以后还会教你兵法。”
“老大,英语小人知道,医药知识和兵法也能听得懂,就算是数学,小人也懂一点,可是那化学和物理又是什么?”肖柏好奇的问道。
陈新元并没有直接回答肖柏,而是反问道“肖柏,你知道为什么洋人的炮比大清的土炮打得准又打得远?你知道为什么洋人的枪威力比大清的土枪大得多?你知道为什么洋人可以造出那么大的军舰?”
肖柏十分聪明,他一下就明白过来“难道是和老大说的什么化学物理有关?”
陈新元点了点头“对!我所说的也叫科学!化学物理,是基础科学,在我们中国,明朝的时候,这些叫格物,宋应星还写过一本天工开物,只可惜到了清朝,格物变成了奇巧淫技,都被满清皇帝给禁止了,所以大清的军队就打不过洋人。”
肖柏不解的问“既然科学可以造出那么多好东西,为什么皇上要禁止科学?”
陈新元抓住时机向肖柏灌输革命思想“因为皇帝是代表满人利益的,满人担心汉人掌握了科学之后,能造出先进的武器,他们依靠骑马射箭就打不过了。为了不让汉人造反,满清皇帝就禁止科学发展。”
其实肖柏也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的思想,他和当年清朝的普通老百姓一样,都是国不知有民,民不知有国。但是他听了这番话,才突然问一件事“老大,您没有辫子,难道不怕回去被抓住砍头?”
“我不留辫子,所以我也不能回去,这才需要你帮忙。过几天,你需要回去一趟,帮我采集黄连等药物,所以这几天要让你看懂草药图。”
“老大,小人明白了,请老大放心吧,只要是老大交代的事,小人一定办好。”
陈新元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现在我们开始动手了,你先看我工作,我会一点点教你的,只要提炼出药物,我们就能卖钱了。这几个月,你跟着我,每个月给你一英镑的工资,等以后我赚得多了,会给你加工资的。”
肖柏突然跪在地上,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一把银元“老大,这钱是您的,我不该便宜向别人买进来,再高价卖给您。您对小人如此爱戴,小人怎么能赚您的钱。”
“收起来吧,这钱是你该赚的,你的事我都知道,正因为你头脑聪明,我才看中你。”陈新元笑着道。
“多谢老大!”肖柏连忙磕了个头,“今天晚上,就让小人请客了。”
“好了,开始工作吧。”陈新元说完便带着肖柏来到书房。
“我们第一步,先提纯酒精,要提炼鱼腥草注射液,必须用99的高纯度酒精。这些白酒的纯度明显不够,我们开始蒸馏白酒。”陈新元道。
肖柏根据陈新元的指挥,生火点燃煤炉,再用扇子扇风。
当年英国国内已经用上煤气灶了,但是在香港,由于无法向香港提供煤气,所以当年再好的房子还是用煤炉或者柴火。
等到炉火熊熊燃烧的时候,陈新元把装满白酒的蒸馏器放在煤炉上,再把一根温度计插入蒸馏器内,看到温度逐渐上升,到了78摄氏度的时候,陈新元喊道“关小火!”
肖柏连忙关闭煤炉门,蓝色火焰很快暗了下来,煤炉内发出暗红色的光,保持蒸馏器内的温度,不让温度过高而导致水也烧开,就会影响到蒸馏效果。
酒精整齐通过弯曲的管,流入容器内。在获得了高纯度酒精之后,就把碾碎的鱼腥草装入容器内,加热到60摄氏度之后,摇晃容器,把鱼腥草素提取出来。之后又往容器内加入一点硫酸和烧碱,对已经溶解在酒精里的鱼腥草素进行过滤。
接着再加入氯仿,氯仿和里面的烧碱发生化学反应,产生可以沉淀的杂志,再用纱布给过滤了,剩下的就是酒精、鱼腥草素还有少许硫酸的混合物。
接下来,陈新元开始两次蒸馏,第一次先把酒精蒸馏了,就剩下鱼腥草素和硫酸了,接下来进行第二次蒸馏,鱼腥草素和水的混合物被蒸馏到容器内,蒸馏器内最后只剩下一点硫酸和杂质,就这样,鱼腥草浓缩液就大功告成。
陈新元用蒸馏水和盐调制了生理盐水,把鱼腥草浓缩液倒入,摇晃。
忙完了这一切,已经是半夜了。贪生怕死的陈新元自然是先给自己打一针,也不管那粗大的针头扎上去有多疼了,反正保住命要紧,以免昨晚的输血造成感染。
打完针后,陈新元对肖柏说道“你留在家里,我出去一趟。”
“老大,那么晚了还出去?”肖柏问道。
“救人去,刻不容缓!”陈新元应了一句,便提着药箱走出门外。
陈新元乘坐马车,来到军营。
“陈,您可终于来了啊!”看到陈新元,早已等候多时的特里戈连忙迎上来,“詹姆士发高烧了,烧得厉害,我们给他吃了鸦片膏都没有用。”
“特里戈修士,我已经做出消炎药了,马上去给他注射。”陈新元提着医药箱,急匆匆的走进营房内。
走进詹姆士的营房内,只见他躺在床上,头上盖着一条湿毛巾,嘴里还在说着胡话。虽然陈新元昨天对他伤口做了处理,但是毕竟铅弹留在体内过久,加上手术的时候,难免会有细菌感染,所以詹姆士还是发烧了。
陈新元打开药箱,取出针筒和针,他用镊子把针头套在针筒上,接着拉开了詹姆士的裤子,露出屁股,随后用棉花蘸着酒精,在詹姆士屁股上擦了一下,然后一针扎下去。
“啊!”詹姆士痛得大叫一声。
陈新元打完针,对詹姆士说道“兄弟,给你打了消炎药了,晚上烧就会退了,你就放心养病吧,保证一个星期后,你又能活蹦乱跳了。”
回到家里,肖柏已经买回了酒菜,两人痛饮到半夜,在此期间,陈新元继续向已经喝得有些醉的肖柏灌输大逆不道的反清思想。
两人也不知道喝了多久,次日中午,陈新元还在睡梦中,被外面的喊叫声吵醒。
陈新元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走下楼来,却看到肖柏早已开了门,只见特里戈修士走了进来“陈,你完了!昨天詹姆士打了你的针,早上就病情恶化了!你害死了一位勇敢的战士,法院要起诉你,你赶快跑路吧。”
“什么?”还处于宿醉状态的陈新元一下就吓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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