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话，瞬间让成慕白不知道怎么接。刚才在医院，他是为了替她解围，才提起哥哥这个称呼，怎么现在从她嘴里说出来，这么不是滋味。
两人都没有说话，看着窗外发呆。其实成慕白本来话也不多，两人待一起不说话的时候也多，但从未有哪次，两人心里都这么硌着。
上一次他们一起过元旦，好像还是大一刚认识那一年，旧操场，看台上，啤酒，俩人，远处的烟花和那首《信仰》。
成慕白看着那坐在他对面的女子，言笑晏晏，窗外的灯光撒了进来，好像一下让他晃了神。明明他知道她的笑容是尖锐的，挑衅的，但看到她的笑容时，脑海里却就是蹦出了这个想法，言笑晏晏。
成慕白脑子一抽，问了句：“当时为什么要喊我哥哥？”
乐未央一愣，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撇开头，说道：“没什么啊，可能羡慕别人有哥哥，我爸妈是没法帮我生一个，我就自己认一个喽。”
成慕白接着问道：“干嘛羡慕别人有哥哥啊？”
乐未央好像回忆什么，歪着脑袋，说道：“高中的时候，我们班里有一对兄妹，妹妹比较内向，她哥哥担心别人欺负她，专门留了一级，就为了照顾她。我跟苏韵就很羡慕啊，有哥哥帮忙打水，带饭，处理各种事情，就也想有一个，哈哈。”
乐未央尴尬的解释了一段，但她没说，小时候那些幼稚的想法，后来早已经没有了，她喊他哥哥，不过也是自己心中的小暧昧和小甜蜜了罢。只是今天被他们拿来这么一解读……
算了，他们现在这样子，差的也不是一个称呼的事情了。
很快，菜便端了上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着无关痛痒的话题，无非是复习情况啊什么的。直到乐未央不小心被一个小鱼刺卡了一下，成慕白又是倒水又是顺气，她咳了半天才好。
然后想起刚才那个话题，顺嘴吐槽了一句：“我跟苏韵当年还发誓要找个人帮我们挑鱼刺呢。”
成慕白吃饭的手一顿，说道：“剥虾还能理解，挑鱼刺是不是难度太大了，这怎么可能挑的干净呢？”
乐未央嘴硬的说道：“当然可以了，要不然那些妈妈们给宝宝喂鱼吃，都不挑刺吗？”
成慕白听着她这个理论，明明哪里不太对，但也好有道理的样子。
直到他细心的回忆着记忆里小时候妈妈喂他吃鱼的样子，先夹一小块，挑掉里边的小刺，然后夹起来抿一下，确定没有刺了然后喂给宝宝。他这么想着，也顺手一套流程走下来，那一筷子鱼肉就这么递给乐未央。
然后轮到乐未央懵了：“成慕白同学，您是打算把自己舔过的鱼肉夹给我吃吗？您要不愿意我可以自己来啊，没必要这样。”
听到乐未央说话，成慕白突然反应过来，尴尬的收回手，淡定的说道：“我只是实践给你看，喂鱼肉这件事情不合理，毕竟妈妈给宝宝喂的时候，有用嘴巴确定下还有没有漏掉的小刺，而别的人这么确定过后，你必然是不吃的。所以，还是自己小心点吧。”
说完，低头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好像要让自己快点忘掉刚才的事情一样。